楚合意笑了笑:“这个啊,叫马蹄掌,以铁制成,用钉子将它钉在马蹄之下,如此马儿便可跋山涉水,不惧锐利坚硬之物。”
楚家父子三人,眼前都是一亮。
尤其是楚震和楚辎,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这样简单的东西,以前他们怎么从未想到过呢?
真是天不亡大启,不亡他们楚家啊!
“合意,你怎会如此聪明,竟想到这样的好物件!”楚辎忍不住说道,整个人激动得脸色都有些泛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来我梦里告诉我的,大概老天也看不下去北周铁骑践踏我大启边境子民了吧?”楚合意只能如此解释。
实际上马镫和马蹄掌,都是前世楚润雪提出来的,作用确实很好,大大提高了大启将士的战斗力。
想起这事,楚合意发自内心地佩服楚润雪,她真的很聪明,知道的东西也很多。
但楚润雪千不该万不该利用自己的博闻强识来做坏事,活埋楚谢两家人。甚至在她的干涉下,大启有几年时间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大启人口锐减!
前世楚润雪不就是和她比速度吗?谁能创出新东西,引领新潮流,谁就是赢家。
反之,落后就要挨打!
既如此,今生她就先楚润雪一步,将马镫和马蹄掌制出来!
她并未拿这些东西去做坏事,因此楚合意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
相反,前世的楚润雪还说过“师夷长技以制夷”!楚合意认为很好,就是要学习对方的长处来制服对方!
“大哥,你找人暗中把这两样东西打出来,先找两匹马试试情况,若可以再到长青城去大规模使用。
“另外,若要大规模制作,暂时不可宣之于众。只告知皇帝即可,若知之者众,定然叫北周有所防备,这次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让他们有来无回,重重挫伤他们的锐气!”
楚辎笑答:“好!”
他的妹妹怎么这样聪明,连这些都想到了!
楚辎想到下次作战,能够重挫北周将士,就心痒难耐,恨不得长出翅膀,即刻飞到长青城去。
很快,镇北侯府就传出消息,三天后,大将军楚辎要离开盛京,赶往边关去。
他得在夏季到来之前,守在长青城。
楚润雪亲自去成王府探望东方朔,如今她是东方朔的未婚妻,来去无人非议。
在东方朔的床前,她将楚辎三天后要赶往长青城的消息,告知了东方朔。
东方朔握着她的手,笑了起来:“本王身上的伤,终于可以得到交代了。”
楚润雪轻声道:“在去长青城之前,大哥一定会去探望他的未婚妻,只要他走着出去横着回来,楚家就会遭受灭顶之灾,今日鼎盛繁华将不复存在。”
东方朔笑了下:“本王会尽快将身上的伤养好。”
被杖责五十,还被说德行有亏,他自然是愤怒的。但是想到不久后,楚家三十万大军将会到自己手中,听他调遣,到时候大启臣民都会臣服于他,谁还会记得他昔日的糗事?
“好,我等着殿下大胜归来,迎娶我入王府。”楚润雪说道。
她英气的眉眼带着自信,落在东方朔的眼中,只觉得她身上染着光芒,十分吸引他。
他撑起上半身,扣住楚润雪的后脑勺,吻上她的红唇,很热烈。
东方朔长得十分好看,作为武将,他身材修长结实,而且年轻,楚润雪无法抗拒。
她靠在东方朔的怀里,攀着他的脖子任由他亲吻,年轻帅气的男子当然是很好的,但是他的吻技有些青涩。
楚润雪主动出击了下,让他尝到甜头,简直欲罢不能,楚润雪却退开了,抬手抵着他的唇。
“小心你的伤口。”
东方朔眼睛里的情愫,浓得几乎要溢出来,过了很久才得以冷静。
“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之前我们在外祖母寿宴上的事情,缘何会失败?”
楚润雪道:“是翠墨反水了,她如今已不在楚家,她的家人也都已经彻底离开盛京城。”
东方朔皱眉:“你没有派人把她抓住?你可否审问过她了?这样的人该死!”
“并未审问,也不曾派人去抓她。得知她全家人离开盛京城,我便确定是她反水了。我们不必有任何动作,免得叫楚合意抓住把柄。”
楚润雪道:“布局如下棋,在这盘棋里面,翠墨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不必因她被吃掉而费心,否则会因小失大。”
东方朔只觉得楚润雪心胸甚是开阔,他想到翠墨背叛,就想将其杀死,以泄心头愤怒。
但楚润雪不这样做,她认为翠墨已经离开,背叛已成定局,不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追杀她,毕竟她已经出局,走或者死,都影响不了大局。
天下女子,皆不如他的润雪。
东方朔摩挲她的红唇,又想亲。
楚润雪再度抬手抵在他的唇上,笑着说:“不给亲,我要你一直想着我,直到你娶我回家为止。”
她起身跑掉了。
东方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当她害羞至极,笑出声音来。
两天后。
楚辎备上礼物,带着贴身侍卫,去探望未婚妻。未婚妻家在盛京城的南边,需要打闹市而过。
他出门不久之后,楚合意也带着瑞嬷嬷与百花一道出门,在闹市里找了一家茶楼,在二楼临街的位置上坐下品茶吹风。
春末夏初,阳光明媚,天空澄蓝,白云朵朵,还有凉风徐徐,坐在窗边,好不惬意。
楚合意却盯着长街上的某个地方看,前世她只从大哥的口中知晓,他在这条街上如何出事,倒不曾亲眼目睹。
而现在,根据前世的讯息,再反推回来,楚合意基本知道,对方所设下的是怎样的陷阱了。
前世大哥出事之后,未来大嫂的父母家人便要退婚,然而未来大嫂对大哥一片情深,被逼嫁给别人之后,在花轿上抹了脖子。
可怜十六岁的少女,就这样香消玉殒。
恨意与愤怒,冲到心尖,楚合意冷冷地盯着楼下长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