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有脸再出现在这里?她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吗?
她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竟然还敢来?
程珊珊这一刻开始深刻地反思自己,是不是被教育的太好了?
“程珊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姚家?”姚新月这一次没有装腔作势,既然已经撕破脸,她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程珊珊眉梢微挑,一手扶着腰一手护着肚子,满脸不解问:“你什么意思?”
“别装傻,姚博文已经被送进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姚家?这次的事跟姚家无关,你高抬贵手,放过姚家。”
“对啊,珊珊,我跟你舅舅都没参与这件事,你表弟那是一时糊涂,进去也就进去了,可是姚家的厂子是姚家的命根子啊,要是厂子没了,你舅舅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你舅舅现在还在医院住着,还没脱离危险……”舅妈曲秀丽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程珊珊一脸不解地问:“既然舅舅都快死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情跑到凤溪镇来找我?
难道不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你们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说不定还有临终遗言要交代呢。”
“程珊珊!”姚新月又扬起手来想要打程珊珊。
曲秀丽连喊都来不及喊,直接站起身来,双手猛然砸向桌面,发出嘭的一声响。
“程珊珊,你就这么咒你舅的?你可是他的亲外甥女,你就这么咒你舅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黑心烂肺的人?你自己也是要当妈的,你就不能给你的孩子积点福,你说那种咒诅人的话,就不怕生出来的小孩没皮眼?”
曲秀丽胖脸上肥肉乱颤,表情狰狞,怨毒至极。
程珊珊突然起身,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然后又顺势回抽一巴掌,见她还呆愣着,又连连抽了她两巴掌。
抽人耳光很解气,但是手也真疼。
她把手背在身后轻轻摔了摔,人也赶紧往后退。
曲秀丽这才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啊啊地叫着要上来挠花程珊珊的脸。
一直守在一旁的白君越哪里能让她伤到程珊珊,连忙将程珊珊护在身后,一脚踹上了朝他们扑过来的曲秀丽。
曲秀丽冷不防被踹,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白君越说着让程珊珊再往外退一退,免得波及到她。
曲秀丽哭喊着要爬起来连同白君越一起挠,却被姚新月给拽住了。
“姐,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弄死这个贱人,让这个贱人一尸两命。”曲秀丽像是疯了一样,很像被主人拴着的狗,叫唤的很厉害很厉害,一旦放开就秒怂。
“闭嘴。”姚新月伸手捂住曲秀丽的嘴,又紧张地看向白君越。
她从白君越的种种表现中已经猜出来程珊珊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白君越的,曲秀丽这样咒骂,白君越能轻易放过她才怪。
她的大脑在急速运转,盘算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跟白家太子爷谈谈。
白君越确实被曲秀丽的话给气到了,呼吸急促了起来,额上的青筋开始突突乱跳了起来。
忍不了。
忍不了就不忍了。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抄起椅子就朝曲秀丽砸了过去。
幸好姚新月眼疾手快拽了她一把,椅子咔吧一声被砸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这下彻底把曲秀丽给镇住了,她立刻停止了挣扎,也停止了哭嚎。
浑身都在颤抖不停。
刚刚那一下要是砸在她的脑袋上,恐怕要把她的脑浆给砸出来。
一想到她刚刚跟死神擦肩而过,不由的双腿发软,哆嗦着几乎站不住。
白君越似乎没有想要放过她,立刻又抄起一个凳子来。
程珊珊害怕他闹出人命来,立刻双手挽住了他的手,轻轻喊:“老公。”
白君越转头看向她,对着她弯了弯唇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丢下手里的凳子,转而揽住了程珊珊,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显然是在安抚她。
程珊珊依偎在他的怀里,竟然也做着跟他同样的动作,轻轻拍着他的后腰,以示安抚。
他身上那种狂躁暴虐的失控感渐渐被安抚了下来。
姚新月这会儿才找回理智,她也被刚刚的变故给吓的不轻,又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跟白家谈判的资本,只能软了语气说:
“白总息怒,我兄弟媳妇向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姚总向来都这么会颠倒是非吗?还是只在珊珊身上才会颠倒是非?”白君越冷着脸。
“误会,都是误会,她就是打嘴炮。”姚新月说着侧身让了让,对曲秀丽说:“快给白总道歉。”
曲秀丽哪里知道白君越是什么人?但听到大姑姐这么说,显然对方很不好惹。
要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嚣张。
刚刚,他拿凳子砸的那一下,要是真砸在她的身上,肯定会把她给砸死。
死亡的恐惧到现在都还笼罩在她身上。
她颤颤巍巍地说:“对不起,白总。”
白君越嘲讽道:“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曲秀丽立刻转向程珊珊说:“珊珊,对不起,舅妈不该口不择言,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我向来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
“既然知道自己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那就不要说话。”程珊珊一点面子都不给。
曲秀丽的神情顿时有些扭曲,她跟许多人一样,有一种惯性思维。
她从前在程珊珊面前说话就强势习惯了,现在看到程珊珊自然而然的还习惯性的强势,所以她觉得自己的道歉已经很真诚了,可她说话竟然还这么难听,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你怎么说话的呢?”曲秀丽声音又大了起来。
程珊珊挑眉看向她,这个舅妈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对上她那嘲讽的眼神,曲秀丽下意识地就把目光转向了白君越,又想起他刚刚那要杀人的模样,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她就怯了。
“既然道歉不真诚,那也就没有必要道歉了。”
“对,哪怕她跪下我也不会接受。”程珊珊嘲讽道。
“嗯,我们回家,犯不着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程珊珊。”姚新月立刻上前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