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听得差点搅碎手中帕子。
李氏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是把她女儿的身份贬低的连将军府的婢女都不如。
这样一来,就是她女儿无理取闹,林家打杀胖丫更是站不住脚。
最后还把她也牵连进去,不是她乐见其成,就是她故意阻拦萧萧请大夫医治要死的胖丫。
一个婢女而已,死就死了,将军府还真是会找理由。
“少将军夫人,您说这话,可就冤枉妾身了。事情发生时,妾身正在后宅处理府中事物。听闻发生此事,便紧急带人赶了过去。
妾身赶到之时,便已经发生。大小姐带着她的狗,将满院的下人护院尽皆打倒。老爷与二小姐都晕倒在院中。看见这样场景,妾身自是要请大夫先查看老爷与二小姐的情况。妾身何错之有?”
章嘉珠听得拳头都硬了,拉着小脸怒道:“你说你没错,行啊,把林萱柔叫出来!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小小庶女,见了我,该怎么行礼?!这么爱礼数,那就出来全了礼数。躲在家里,做缩头乌龟吗?”
李氏看她突然出声,拉都没拉住,十分无奈。这孩子,真是沉不住气。
但女儿是自己的,怎么也得维护。
“既是如此,那就劳烦将二小姐请出来吧。把当日事情说清楚,不说清楚,我将军府今日决计不依。”李氏傲然道。
梁氏哪能想到他们会来这么一手,哪有堵着人家大门,让把府中小姐请出来的?
这就不是人干的事。
但事已至此,梁氏别无他法,只能看向李嫲递了个眼色,让给李嫲去带林萱柔过来。
萧萧挑着马车上的小窗帘子,看到这一幕,不禁勾唇浅笑。
[这怕是让李嫲去叮嘱林萱柔该怎么说怎么应对的吧?梁氏到底是有些城府的,难怪总能拿捏住林布清,几年时间在林府屹立不倒。]
“另外,我还有件事要问你。”李氏冷冷看着梁氏,又开口了。
梁氏心底一抖,这怎么还没完了?
“三年前,让老婆子把刚出生的林家大小姐带出府弄死的人,是不是你梁氏?”
李氏铿锵有力的话,好似平地惊雷,将围观的老百姓炸得开了锅。
“我的天呐!还有这事呢?”
“不是说是将军府偶然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嫡亲外孙女,然后送回林府与父亲团聚的吗?”
“你品,你细品!林家好好的大小姐,怎么就流落在外?大小姐没被送回来前,林府不是还有个女儿,整日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横行霸道吗?”
“我了个大槽!细思极恐!”
“这梁氏够狠毒啊!刚出生的婴儿就让人带出去弄死,简直作孽哦!”
……
梁氏心中慌乱不已。
她不是不知道林布清当初为何被下狱受刑,更是因此品阶连降。虽然翰林院编修一职没变,但从三品降到了从七品,还被罚俸三年。
但后来林布清被放了回来,除了林布清责问过她,并没有衙差或者其他人来寻她的事。
而且,哪怕是忠勇将军府送那小孽障回林家时,也并未提及。
梁氏以为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哪曾想有天会被少将军夫人李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责问。
围观老百姓看向她的目光,无不是充满了鄙夷憎恶。
“少将军夫人可是冤枉妾身了,此事,不是妾身所为。妾身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事。”
梁氏只能一问三不知,假装不是她,她听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是她干的。
李氏早猜到她不会承认,唇角翘起,冷冷笑道:“哦?你说你完全不知道这事?”
“正是。”梁氏咬牙。
“既然你都不知道有人把刚出生的大小姐带出府去弄死,那你又是如何把你生的庶出女儿林萱柔送到夫人房中,顶替嫡出大小姐身份的?”
“这就奇怪了,你说你不知道,却把自己女儿送去顶了嫡出大小姐身份,冒领了与太子的婚约。我可是听说过,那林萱柔可一直自称是未来太子妃,横行霸道为祸乡里。
你敢说这些,你都不知道?!”
话说完,李氏便勾着唇角笑看梁氏。看你这回怎么编怎么圆!
“卧槽!这事要是这么回事,就说通了。把嫡出大小姐让人带出去弄死,然后让她自个女儿顶了身份,领了与太子的婚约。破案了,这就是真相!”
“啧啧啧,真恐怖。妾氏觊觎正室夫人女儿的身份地位不说,竟然还敢觊觎这太子妃之位。她这是多大的胆子啊!”
“一个小小妾氏,就能在林府搅弄出这么大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