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程青砚讨要了一些吃食分享给一起玩的伙伴,江江得逞之后,牵着孟初莹就跑了。
放飞自我,自由自在,小孩子的欢愉时光要开始了。
有吃的,有自由,去玩乐,肆意的很。
阮半夏背对着云玥和沈子瑜,看不到她们已经往这边走来。
叶灵雨和程青砚也没出声提醒她,等沈子瑜和云玥走路的动静惊动了她,她回头看时,正巧跟沈子瑜对视上。
眼神短暂的交流,错开,阮半夏平静的回头,给了程青砚一记眼刀。
缘来是孽缘,还不如不缘。
让她心碎神伤,让她肝肠寸断,让她夜不能寐,让她魂不守舍。
主动者成了被动者,她成了身心皆不由己的人。
沈子瑜回京之后,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坚强,大病一场。
生死看淡之后,感情似乎也变得可有可无,不再似以往那么执着。
往湖里投进一颗石子,湖水还会泛起涟漪回应。
她的感情,付出之后,就像是风融入空气,想寻觅都没有痕迹。
徒劳无益,不是所有念念不忘都会有回响,也不是所有付出都能得到回报。
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对沈子瑜抱有幻想,毕竟她有爱的权利,别人有拒绝的权利。
云玥和沈子瑜过来之后,小桌子边就几乎坐满了一圈。
由于是沈子瑜扶着云玥,云玥就给自己选了位置,她坐在了阮半夏旁边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
这样沈子瑜为了照顾她,不坐在阮半夏对面就会坐在阮半夏旁边。
助攻助成这样,云玥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是尽心尽力了。
拖着病体,还要操心着眼前人的感情生活。
她那九泉之下的阿姐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好好感谢她。
阮半夏笑脸收了起来,这场面,多少有些让她坐立不安。
外面天气还是有些热,下午两三点钟,夏日太阳晒过的土地都滚烫。
叶灵雨递给沈子瑜一把扇子:“子瑜给伯母扇扇风,咱们这里没有冰鉴,伯母还习惯吗?”
云玥支着胳膊,额头有一层薄汗:“这里山清水秀,挺好,我很喜欢。”
人好,环境好,还是心情好?
至于到底什么好,她没说。
阮半夏要待不下去了,起身告辞“诸位好坐,我药庐还有点事情,就先行一步了。”
云玥起身:“阮郎中医术高超,今日还是得多谢阮郎中,阿瑜,你说对不对?”
沈子瑜的银发在透过偶尔树荫摇曳散进来的阳光,泛着银辉。
她点点头:“姨母说的是,今日多亏了阮郎中。”
云玥嘴角勾起:“那你代替姨母感谢一下阮郎中,便替我送她回去吧。”
沈子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阮半夏属实没想到云玥这样说,让她很是震惊:“这位夫人不必太过记在心上,郎中本就是治病救人,当不得您如此酬谢。”
她本想说,自己今日不回去了,就不劳烦沈子瑜送她了。
只是如果对云玥这样的长辈如此说话,显得有些不礼貌。
云玥为了沈子瑜的感情,像是要拼了一样:“还是要送一送,只是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只能让要让阿瑜替我送你了。”
阮半夏突然坐下,连连摆手,眼前这位,是打定了主意让沈子瑜来送她是吧?
“不必相送,我忽然想起来,我记错了日子。今日不必赶回去,是明日,明日再回去。”
送个啥啊,她现在不想跟沈子瑜有接触。
伤心的事情一次次被提起来,她很难受。
可以这样说,只要沈子瑜出现,就算她什么话都不说,她心神也不安。
表面上情绪容易掩盖,但这么多人在,沈子瑜坐在她旁边,让她很难不分心。
一分心,人就容易露出破绽。
露出破绽,就容易被看穿。
好不容易伪装成如此平静的模样,难道就要如此被拆穿了吗?
叶灵雨出声打了圆场:“半夏今日确实要留在这里,还没给孟阿吉的阿娘复诊。”
“我刚刚明明跟你说过,怎的你一转头就忘记了?”
阮半夏拍拍脑门儿,十分自责的说:“都怪我,都怪我,太热了,人有点糊涂。”
程青砚幽幽的开口:“我承认都是太阳惹的祸,这样的太阳它太大太热喽~”
说完她自己就乐了起来,旁人没有人听懂她为什么而笑,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孟阿吉的阿娘,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过去一段时间了,早就不需要她去复诊了。
第一次给孟阿吉阿娘看诊的时候,沈子瑜还没回京都。
如今沈子瑜已经又从京都回来了,日子也从初夏到了仲夏。
程青砚笑了一会儿,想起来这里所有人,除了她,没有人听过那首歌,连忙收起笑脸。
她可不能让人觉得她是傻子!
云玥的目光一直在众人之中飘忽,偶尔也会停留在叶灵雨身上。
程青砚忽然想起阮半夏之前说,可以帮云玥治好她的过敏,真是让她开了眼。
中医的博大精深,真不是她这个门外汉能轻易了解的。
在医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也有好多疑难杂症得不到治疗。
有些过敏,即便是脱敏治疗也治不了。
阮半夏居然能跟别人说她可以治疗,这可是在文明倒退的千年之后。
怎么能让人不震惊。
现代的好多人,如果你跟她说中医可以治疗过敏,好多人会觉得,那肯定是骗人的。
如果你换一个角度跟他说,说西医治疗过敏很好,可能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问哪家医院,更有甚者会追问医生,甚至还要问医生的联系方式。
存在即合理,各有优势。
老祖宗经历过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自然有它能流传百世的道理。
如果给云玥治好了,她以后不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吗?
先不论云玥的身份,就先说一个人,她失去了吃某些东西的自由和快乐,那将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反正现在大家都已经坐到了一张桌子旁,有些话当面说还是方便些。
程青砚转头看向阮半夏:“阮郎中说可以彻底将吃虾长疹子的毛病治好,那治疗起来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