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这个时候也多了一些闲话,说是谁家的当家人,忽然远行。
这样的远行,村里出现了一例。
叶灵雨叫来孟安,让他去打探那忽然远行的人,平日里跟谁交好等等。
隔两日往县城运送的时候,程青砚听了叶灵雨的话,没有让村里巡防队的人跟随。
来运送的那些人,还是之前的那些,并没有增加。
只是,运送的人刚准备离开村子,孟安就抓了一个人过来。
被抓住的人,是孟家村的李刚,他算是个商人,平日里走街串巷,做些东倒西卖的买卖。
并不常住在村子里,只是最近在村子里呆的久了些。
这人被抓之后,运送的人也被暂时留了下来。
李刚是被捆着的,绳子捆的很紧,他的挣扎,只会让自己被捆绑的双手多增加一些伤痕罢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难道你们要私设公堂!”
程青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似笑非笑的嘲讽过去:“哟,懂得不少啊,还知道私设公堂呢~”
李刚扭着脖子看向她,面色一变:“嗐,我当是谁,原来是程郎君。你们这绑着我干啥,我又没招惹你们。”
孟安踢了他一脚:“别乱动,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挨了一脚之后,李刚闷哼哼的不再出声。
叶灵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冷的问:“你想自己说,还是让孟安帮你说?”
李刚艰难的想从地上蠕动起来,天气热,他身上的汗水沾到了地上的泥土,脏兮兮的。
他看向那问他话的人,这人,他有印象。
是程青砚家娘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居然还是个美人~
落在叶灵雨身上的眼神逐渐轻佻起来,在他看来,女人,难堪大事。
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个家里居然还有话语权,真是好手段。
程青砚的拳头要硬了,这人是什么玩意,看向她家娘子的眼神真是让她不爽。
“孟安,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来了!”
孟安直接从李刚的袍子上撕下来一块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眼睛蒙住了。
李刚眼前忽然迎来黑暗,他努力的扭曲着身子,想挣脱束缚。
结果,这次程青砚一脚踢了过去,用的力气比较大,直接将李刚踢到蜷缩着,身体弓成了一个虾子。
他以为又是孟安踢的,真是气急了。
不知道孟安现在站在哪个方向,只能在原地咬着牙嘶吼道:“孟安!你趁人之危下死手,算什么好汉!”
孟安朝他呸了一口:“呸,你算个什么好汉?狗东西,你说说你干的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话让李刚心下一紧,他努力掩饰已经暴露的心虚:“你,你别胡说,我可是什么坏事都没有干!”
程青砚走到叶灵雨身旁,疑惑的眼神在叶灵雨和李刚身上打转。
她家娘子忽然让孟安抓住了眼前的这个人,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干了什么。
现在又不好当着这些人的面问叶灵雨,所以她还是有些着急的。
运送的牛车和人都还在原地等待,今天能不能走,还得问清楚叶灵雨才行。
叶灵雨握住程青砚的手,捏了捏:“李刚,李家大郎君,平日里做些倒买倒卖的生意。”
“所以,认识了很多人,是吧?”
“这些人里,有好人,当然就有坏人。”
“虽然说钱帛动人心,但你跟山匪勾结,当今圣上对山匪强盗厌恶之深,你不会不知道。”
“残害同乡,已经是死罪,你勾结山匪,怕是妻儿亲人也是要一起下大狱。”
李刚脸上的震惊,被蒙眼睛的布遮住了大半。
怎么可能!他这件事情,做的很是隐蔽,怎么会有人知道?
不可能,一定是在骗他!
强装镇定,这些事情,他一件都不能认,认下的话,就全完了。
眼前一片黑暗中,他硬气的狡辩:“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少来污蔑人!”
“你们随随便便把我抓了,然后又栽赃陷害我,真当我李刚是吓大的?”
因为看不见,所以他不知道是谁嗤笑了一声。
叶灵雨根本不怕他不认,这件事情,也已经是跟村里和那另一位家里打探过情况了。
“你以为你硬撑着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很快,那些山匪就会找到你,然后问你为什么要出卖他们。”
“你的妻儿老小,村子里,怕是护不住了。跟家里相比,县衙大牢或许对他们来说更安全一些。”
然后没多大会儿,孟嘉带着一队官兵走了过来。
见程青砚和叶灵雨她们都在,领着带头的官兵,跟程青砚打了个招呼:“郎君,夫人这是县衙来的聂捕头。”
是老面孔啊,不止见过,认识,甚至还打过一架。
聂逸林这次带着人过来,但这次不是来抓程青砚她们,而是奉命前来剿匪。
“程郎君,程夫人,又见面了。”
“聂捕头,别来无恙。”
原来的远宁县县令,已经被罢了官职,新县令已经到任一段时间了。
没想到,聂捕头还是聂捕头。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捕头?
聂逸林并没有对他们将李刚捆绑起来,私下审问发表什么意见。
但他还是跟程青砚说了一下官兵布置的问题:“程郎君,按您的吩咐,兄弟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现在只需要等他们出现,便可一举擒拿。”
嗯?吩咐?她吩咐了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一头雾水的程青砚转头就去看叶灵雨,以她的名义去做事情的人,只能是叶灵雨了。
叶灵雨微笑着对她点了点,程青砚只得对聂逸林点点头:“辛苦聂捕头了,这件事情过去了,我请兄弟们喝酒。”
聂逸林冲程青砚一抱拳:“那我先替兄弟们多谢程郎君了。”
李刚做梦也没想到官兵能来的那么快,他消息还没递出去,这边人已经把他抓了起来,县里还派来了官兵。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怎么被发现的,明明这件事情,做的很隐蔽啊!
将聂逸林请到了客厅,叶灵雨悄悄将侯府的令牌给了程青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