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表哥怎么长大后是这副模样!明明……
作者:婀蛾尔厄   袖中美人私逃记最新章节     
    晏景却依旧是含笑,他不说放她,反而还颠了颠手,吓得她惊呼出声。
    尤晚秋发现她被举起来,由上至下的看他时,他那双飞扬的凤眸瞧着阴恻恻的,像是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瞧着就不像是好人!
    尤晚秋才不惯着他,眼见软的不行,她就直接上手掐他手臂:“快放我下去,不然我就恼了!”
    晏景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手臂上肌肉紧实,她掐了半天,手指都拧疼了,他倒是不痛不痒。
    见她瞪他,反而又将她举得更高。
    直到瞧见她真的恼了,才将她放下来,去瞧她脸色。
    尤晚秋见他看自己,直接偏过脸去,清凌凌的小脸硬撑出冷若冰霜的模样来。
    “阿奴,你真生气了?”
    晏景话语间有些忐忑,尤晚秋视线偏向左,他就往左走,尤晚秋视线偏向右,他又闪到右边,死活要占据她的目光。
    尤晚秋气不过,索性低下头去,不肯看他,晏景却没追着她的视线了。
    她只听见他声音里带着调笑:“阿奴不会又哭了吧?怎么这般爱哭……”
    她都气成这般模样了,他还一味的玩笑!
    尤晚秋推搡了他一把,抬头瞪他,高声反驳道:“你才哭了!”
    确实没哭,连眼眶都没红,只是拧着细眉,瞪着他的双眸里要跳出火来,红唇紧抿,一点忧愁的模样都瞧不见,尽剩下怒火了。
    晏景被她瞪了,反而安心,又朝她道歉:“阿奴别生气了,是我方才不好,我不该捉弄你。”
    尤晚秋的怒火却不平息,她冷声道:“哥哥如今能耐了,做了官瞧不起我,何必要对我这般人如此作态,不如趁早休了我……”
    “这说的什么话!”
    晏景忍不住出言打断她:“你若是不高兴,骂几句也就罢了,若是还不解气,你要打我,难道我还敢还手么?”
    “何苦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
    他低伏做小,好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尤晚秋却看穿了他:“你不过就是仗着我不敢怎么着你,你才那般对我。”
    晏景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
    他们难道真就是冤家,她失了记忆,又中了情蛊,竟还想离开他。
    他怎么就这样惹她厌烦,既这般惹人厌烦,那她早年又何必来招惹他!
    晏景恨恨道:“我又有哪里惹着你了。”
    他瞧着也生了气,看她的眼神极其幽怨,尤晚秋不太能洞悉他的思绪,只觉得莫名忧伤。
    但她也不惯着他,只避开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带着怒气道:“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晏景冷声道:“我怎么不尊重你了?”
    尤晚秋却不怕他,他冷,她就比他更冷:“我方才让你放我下来,又是求饶,又是生气,你却还是仗着力气比我大,将我架起来,直到你自己满意了,你才放我下来,这就是不尊重我。”
    晏景听她这般说,却是缓和了语气:“我那是跟你玩闹,你若是不喜欢,日后我不这样便是了。”
    尤晚秋看他这样,就知晓他没有悔改,只是见着她生气,想要息事宁人。
    “景和!”
    她呵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所以心底不以为意,只想着将我糊弄过去,待到下次再惹着我了,只需随意道歉,反正我又不能抓着你计较。”
    晏景忙道:“我怎敢如此。”
    尤晚秋却看穿了他:“你分明就是这般想的,你一点也不尊重我。”
    她看晏景又要跟她绕车轱辘话,趁着他还没开口,立即又道:“你若是尊重我,方才我求你第一回,再不济第二回,你就该放我下来。
    但是你没有,因为你觉得我的意见不重要,比不过你的一时高兴,所以你才那般欺负我,直到你满意了,瞧着我拿你没法子的狼狈模样瞧够了,你才放我下来。
    我跟你生气,你就道歉,但你这份抱歉能维持多久?我想过不了几日,你就要故态复萌了!”
    尤晚秋说着,明明还在生气,但不知为何,又止不住生起委屈来,原本还带着怒气的嗓音也放低了:
    “你这样,像是敬重妻子的模样么?你分明将我当作玩物,只想着自己欢喜,根本不顾忌我……”
    尤晚秋止不住要落泪。
    她暗自揣测,想来失忆前她必然在他这里受过不少委屈,否则也不会一提这件事,心绪就如此不佳,这分明不是她此时的情绪,而是潜意识里被唤醒的悲伤。
    晏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又见她落泪,一时慌了神,不敢像往常一般上前给她擦拭,只好低着头询问她。
    “那我瞧你哭了,想给你擦一擦,算不算不敬重你?”
    尤晚秋抬头瞥他一眼,他就知晓了,忙拿着帕子给她拭泪。
    又劝慰道:“是我不好,又惹得你哭了,你若是不高兴,再骂我几句也好。”
    尤晚秋气消下去三分,冷哼一声:“我才不骂你,别当我瞧不出来,你明明就喜欢看我哭,若是我骂了你,你反而要得意!”
    表哥怎么长大后是这副模样。
    明明幼年她瞧他最是沉稳不过了!
    尤晚秋想着,又直接说了出来:“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年岁越大,反而越荒唐了。”
    晏景听了这句话,凤眸微黯,却又温声问她:“那我以前是什么模样?”
    尤晚秋细细思索,记忆模模糊糊,但只凭着感觉,她也能编造出个一二三来。
    “你以前待我很是温柔,会很耐心的听我说话……”
    她说着,好像恍惚又想起什么来,喃喃道:“我记得以前我比你小许多,言语幼稚,但我说每一句话,你都会听,不管我提出多少天马行空的幻想,你都会尽力帮我实现。”
    “表哥,你记得吗?”
    尤晚秋对晏景笑得很是温婉:“我小时候,还闹着要你给我摘天上的月亮,可月亮那般高,哪里是人能摘到的?”
    “我那时娇气要哭,你就一味的哄我,待到晚上,你带着我到咱们家租的小院子里,那院子里有一口井,井口上常盖着一块大石头。
    我以为你是骗我,才要跟你生气,你却将那石头掀开,让我往井里去瞧,那井里果真有一枚圆月,我正高兴,你则是摇着井口的辘轳(安在井上绞起汲水斗的器具),打了盆水上来,水里也有月亮,触手可及……”
    她依稀想起来的场景似乎在眼前浮现,当日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好似又重归于此情此景。
    “天上的月亮我摘不着,可表哥他会把他能找到的月亮献给我,我那时候好高兴,又瞧着天上的月亮,又瞧着咱们自己的月亮,但你却不看它们,你只看我。”
    尤晚秋撒娇似的摇着晏景给她擦拭眼泪的手:“你还记得你那时跟我说什么了吗?”
    晏景笑意不达眼底,只顺着她的话问道:“说什么了?”
    “我问你怎么只瞧我呀?”
    尤晚秋笑得极甜蜜,唇角梨涡陷下去,像初开的铃兰:“哥哥说,阿奴不就是我的月亮,我既已经见着了实物,又何必去瞧那些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