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终于都结束了,江木泽和秀秀回到刘键在澳门富人区的别墅,把松懈下来的身体往沙发上一躺,有一种类似于解脱的轻松。
在两心享受静谧时,陈立海的电话出人意料地来了!江木泽猜疑着还有什么事,便接听了,只听得对方笑问:
“怎么,爬上顶峰了,就把老家的事忘了?”
“老家能有什么事,难道养猪场崩盘了?”江木泽疑惑不解,陈立海随口说:
“周敏的事,当真不管啦?”
这确实算是个事,只是江木泽没放在心上罢了。假意思考三秒,江木泽回复了四个字:“秉公处理。”
“这真是你的本意?”
“如果我妈没意见,我觉得我没必要管,不然将来公司再出现类似事件,怎么办呢,养猪场里的所有人都是亲人或朋友!”
“但是周明远要保她,你······”
“我没意见,别人的事我也管不着!”
挂了,好好的心情就被这么给搅和了,江木泽仰靠在沙发上,秀秀轻轻地依偎进怀里,轻声呢喃:
“江木泽,你为什么不找个女明星做老婆?那样才能门当户对强强联手。”
对秀秀的声音,江木泽一点都不烦,闭眼回应道:“没缘分,我只追求品质和缘分。”
“那如果我拒绝跟你去大连结婚呢,你还会娶我吗?”
“当然会,只是场景的意义不同罢了。”
“嗯,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准像离开李琳那样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存在像谁一样,因为我的婚姻信物已经全部送出去了,你嫁给我就相当于裸婚。所以,为了让你在未来能安心度日,我只能把我送给你,一生一世不分离。”
“咋能说是裸婚呢?”秀秀像个好动的孩子,腾地一下坐起来,好像是跟江木泽算账似的,“结婚信物不就是戒指和项链嘛,奶奶给我的股票,都够买下几百个首饰店了呢!”
“嗯,我就知道你精明,就是反应有点慢。”说到这事,秀秀现在不生气了,江木泽也不再笑话,微微睁开眼说:
“你有咱们公司的股票,也有实控权股。秀秀,你要好好学,才能成为人人羡慕的江太太,也能让全世界闭嘴,尊重、敬畏必将是未来别人给你的标签。”
“可是我学不会耶,包括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我都不懂!”
“没关系,慢慢来,我教你,就像你教我包边一样······”
“啊啊啊,你又笑话我!”秀秀瞬间又笑闹开了,江木泽连忙躲闪:“我说认真的呢,哪有笑话你呀?”
确实不存在笑话的意思,因为在很久以前帼伟教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如今反过来了,他要把这个“老大”改变成真正的老大,成为名副其实的老婆大人。
话说陈立海得知江木泽的真正心思后,便把消息透露给了周敏的父母,即江木泽的亲姨一家。
时代变了,一些人也会随之改变,特别是过去劣迹斑斑的人。说他们变了也不算很对,因为人的天性实在太难改变,他们所改变的,也就是变得越来越不像人。
没有忘记江父曾经是怎么求自己的,也没忘记自家收了人家多少利息,最最忘不了的,还是最后那笔欠款是怎么结清的!
江立伟把房子卖掉替舅舅偿还赃款后,一直租住在城南郊区,如今父母双归,自己也有了女朋友,常年打工的他依旧没能力购置房产。这些,二老没埋怨哥哥,女朋友小颖也心里有数。
正值午饭时间,姨妈和姨父提着一箱牛奶,自我满意地走进一栋民房,爬到六楼江立伟租住的房间门口,正逢一家人准备吃饭。
见唯一的亲妹妹和妹夫前来,赵来英瞟了一眼后,接住小颖盛的一碗饭,坐下独自吃了起来,完全把别人当成了空气。姨妈姨父尴尬了半秒,自知不待见却也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走进去。
立伟连忙招呼,递来凳子请坐,一向老实的他一直对谁都一样,除了曾经的哥哥。在立伟少许的客套声中,江父不计前嫌地盛来米饭,让妹妹和妹夫先吃,立伟和小颖也很客气。
整个餐桌上,赵来英是唯一的知情人,她当然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便三下五除二,几口就把碗里的饭吃完并立刻下桌。江父不知情,以为妻子还在对过去的事计较,便斗胆叫住了正要“开溜”的妻子:
“阿英,都过去几十年了,咱们就算了吧,毕竟咱们的亲人也不多了!”
“过去了?”赵来英顿住脚步,回头盯着妹妹的后背,“就因为过不去,他们才会来找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什么样的父母,就会养什么样的孩子,这是报应!”
姨妈和姨父不敢抬头,更不敢回应,只能埋头猛吃。江父起身赔笑着,把妻子拉了回来,在饭桌前坐下。依旧不给脸色,赵来英也不顾儿子的女朋友在场,把话头转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想当年欠你那五千,被你们逼逼的,把我们逼回到凤洋境躲起来了,你们还在正月初一追过来!幸好我们家小泽会赚钱,当年他寄回来四十万血汗钱,就你们那五千连本带利居然要了五万!现在反过来求我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颇感意外,江立伟惊愕地含着米饭,半天都咽不下去。他没想到原来哥哥在妈妈心目中,一直都是很好的。而江父,听着妻子讲的这些话,内心更是五味杂陈,最浓的味道应该还是酸楚!
可这些事确实过去了,江父再次赔笑:“阿英,别说那些事了,咱们有小泽,不愁没钱;还有立伟呢,多孝顺,咱们幸福着呢!”
“是,是幸福,只要你把他们打发走,我们就会一直幸福!”赵来英气不打一处来,说完又想走,被姨妈一把拉住了。
没想到姐姐的变化这么大,一向以小泽为敌的她,现在居然句句都是自豪,难怪陈警官给他们提了一个这样的建议。
一点都不敢含糊,姨妈使劲咽下嘴里的饭菜,装腔作势地求道:“姐,姐夫说得没错!两个弟弟都在牢里,现在就咱们最亲了!想当初确实是我们不对,可是那个年代,我们都以为小泽他救不活啊!”
“混账!”赵来英一掌拍在桌上,指着妹妹的鼻尖怒问,“你怎么不说你儿子现在也救不活?别给我偷换概念,你今天的问题是当年的问题吗?难道就几天前那晚,自己说的话全忘记了吗?看来还是小泽考虑得周到,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女儿进入养猪场!”
“姐!是,那是我的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年你们借不到钱给小泽治病,还不是满天下去赌?如果换成今天,你有机会······”说到这里,姨妈的不敢再说下去,赵来英怒火冲天地帮她补充道:
“不敢承认啦?说啊!敲诈勒索,还威胁我!我们当年是跟别人赌,能像你一样来勒索小泽吗?”
“什么?什么勒索敲诈?”江父摸不着头脑,小颖若无其事地道:“原来是你让周敏那么做的啊?立伟,立刻报警,免得冤枉周敏了。”
“别别别!这位姑娘,你又是谁呀?”姨妈见风使舵,立刻把巴结的手转移到小颖膝盖上,
“你和咱家小敏关系好对不对?既然你能坐在这里吃饭,那肯定跟小泽的关系也不错!帮帮忙吧,怎么样才能让小泽放过小敏?”
“阿姨,你错了,周敏现在面对的是法律的制裁,与我们江总没多大关系。他造谣,扰乱网络秩序,恶意中伤大名鼎鼎的企业家的准太太!你知道如果那个名叫兰秀的有什么差错,或者养猪场崩盘了,对你们这个地方的社会经济和财政收入来说,是多大的损失吗?
周敏的行为不单单是针对我们江总,而是挑衅全社会,挑衅政府机关,就算江总完全不追究,她也会被提起公诉,坐牢是免不了的!”
经小颖这么一解释,姨妈顿时双腿发软,赵来英补刀道:“听明白了没有,你这个母亲居然唆使儿女做这种事?现在是网络时代,不是随便什么谣都可以造的!还是咱家小泽最好了!”
没明白!明明陈警官给了自己暗示,怎么就把路堵死了呢?姨妈和姨父失望地走出了立伟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