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这是干什么?”
王二三不解。
“以防万一。”
陈立淡淡地说道,然后率先走进屋里。
屋里陈设简单,却十分温馨。
女子将倒了水的茶杯往几人面前一推,然后坐在一旁,笑着问道,
“几位是从外面来的吧,不知道我们泗州城有什么能入了几位的眼?”
“我们是为了......”
王小羽刚要开口,却被陈立打断。
“我们早就听闻泗州城的大名,心之向往,却无缘进入,多亏了小宝,我们才能来到这名动一时的泗州城。”
女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几位若是不嫌弃,可以在这里多住几日,好好逛逛。”
“那就多谢了。”
陈立拱手道谢,然后端起水杯先抿了一口,再大口喝下。
然后看向女子。
“敢问姑娘芳名?”
“你们救了阿赞,就是我的恩人,你们唤我咏荷就好。”
女子笑着回答,然后站起身。
“几位先歇着吧,我去准备晚饭。”
说完,咏荷就转身走进了厨房。
看着咏荷的背影,陈立眉头紧皱。
“你们发现没,咏荷刚才直呼了小宝的名字,他确实姓柳,但怨鬼的状态如此平和,太奇怪。”
王小羽平时接触的鬼魂多,她也觉得咏荷很反常。
这时,她背着手,四处查看,嘴里嘟囔。
“难道是因为修炼时间太长,她的怨念被封锁在了身体的某处?”
毕竟还有两个孩子,母爱的伟大之处便在于此,为了孩子,她或许能够做出无法解释之事。
“你们,在说什么封印?”咏荷端着一盘凉拌黄瓜出来,冷冰冰地问。
“嗐,没啥,就是我想问问,怎么家里只有你一人,小宝他们的爹爹呢?”
陈立打了个哈哈,虽然面上笑嘻嘻,但心里已经捏了一把汗。
阿赞从房间里拿着一个拨浪鼓走出来,用稚嫩的童声接上了陈立的话。
“爹爹?娘亲,我跟小宝有爹爹吗?”
阿赞话音刚落。
空气凝固了,周围的温度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院子里的紫藤花开始迅速枯萎,最后变成了枯枝败叶挂在架子上。
周围的景象也开始迅速泛黄,墙皮开始脱落。
咏荷原本端着的黄瓜,竟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
随即,端盘子的手一松。
啪嚓。
清脆一声。
盘子落地,摔得四分五裂,随后,房屋开始摇晃了起来。
咏荷原本美好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球似乎要凸出来一般,两行血泪从眼角流下。
细腻光滑的皮肤瞬间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脓包,剩余的皮肤也像烧焦一般翻卷,散发着阵阵恶臭。
“你们不该来这里,更不该提起那个人!”
原本温馨的小院变得破败阴森,处处透露着诡异,咏荷化身真正的厉鬼。
陈立一把拉住身旁的人,手探向怀中警惕地面对着咏荷。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禁忌,但事情已经发生,千百年来你的诅咒让多少代柳家之女早早香消玉殒,何不早日收手,或许我还能帮你转世重新为人。”
“帮?呵呵,你们帮不了,谁也帮不了,做人有什么好,最后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我不惜得做人,你们都得死!”
咏荷发出一声怒吼,身上的红衣早已不似方才那般鲜艳,暗红中透着斑斑点点的血渍。
她伸出双手,十指指甲变得极长,朝着陈立就抓了过来。
幸亏陈立早有准备,方才粘在门上的符纸飞了过来,挡住了咏荷猝不及防的一击,但也只阻挡了片刻。
他掐诀往咏荷身上一指,一道金光飞过,还没近身就尽数消散。
“没用?”
陈立错愕。
“遭了,咱们遇上硬骨头了,老王,把我背后的木剑拔出来扎她!”
王二三一把抽出桃木剑,就朝着咏荷刺了过去。
咏荷不躲不避,任由桃木剑刺进身体,然后一把握住剑身,用力折断。
“呵呵,没用的,你们,都要死!”
咏荷再次怒吼,整个院子都开始剧烈摇晃,屋顶的瓦片不停掉落。
小宝和阿赞哪见过娘亲这番模样,被吓傻了,无法动弹,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滚落。
“娘亲,不要!”
小宝和阿赞一人抱住咏荷的一条腿,大声呼喊。
咏荷身上的戾气瞬间消散,她低头看着两个孩子,眼中流露出挣扎和痛苦。
“小宝,阿赞,娘亲不是故意的。”
随后,咏荷手一挥,将两个孩子关进了卧房。
再次回头,她的眼仁变成了白色,哪还有什么意识。
“我和折泽拖住她,小羽毛,唱歌,老王,上彼岸花!”
陈立大喊一声,就朝着咏荷冲了过去,与她缠斗在一起。
折泽手中不断发射出银色的钢珠,每一下都能让咏荷动作迟缓半分,但因为咏荷怨念太过强大,他和陈立也只能堪堪拖住一会儿。
王小羽闭上双眼,开始吟唱,随着空灵的歌声传出,
一抹红色的彼岸花悄然出现,然后迅速生长,将咏荷团团围住。
王二三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掌心就划了下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握住手腕,走到彼岸花旁,任由鲜血滴落。
“给我把她包起来!”
王二三一声怒吼,彼岸花瞬间绽放,将咏荷包裹其中,原本狂躁的咏荷安静了下来。
陈立和折泽也累得够呛,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这就完事儿了?”
陈立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怨鬼也太强了。
“应该,是吧。”
王二三也有些拿不准,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自主运用用彼岸花的能力。
“你们,都得死!”
突然,被彼岸花包裹的咏荷再次发出怒吼,身上的彼岸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然后化成一道光重新钻进王二三的身体。
“卧槽,这都行?”
陈立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呆呆站在原地。
“快跑!”
王二三拉起王小羽朝着院外跑去,陈立和折泽也紧跟其后。
但他们快,有人更快,咏荷瞬间出现在几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都走不掉!给我留在泗州城!”
咏荷张开双手,黑色的指甲眼看着就要落到王二三眼里。
突然,一道光辉落在咏荷身上,随即变成一个巨大的铜铃,将她笼罩在其中。
任她在里面横冲直撞,那铜铃却纹丝不动。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几人面前。
“哈哈,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闫奎师叔!你怎么来了!”
陈立心中大喜,师叔来了就有救了。
“还不是你师父,早算出你有此一劫,求老夫出手帮你一把,咋得了传承还这么菜。
还有,你小子干啥不好,非要学人家谈恋爱,像我一样整天喝喝酒吃吃肉,闲云野鹤不自在么?”
闫奎无奈道。
陈立傻笑着抓抓头发,虽然师父把功力传给自己,但好多都是理论,实际操作确实还欠缺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