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冥乐团”合奏了一曲“梦中的葬礼”,敲锣打鼓拉二胡,唢呐一响仿佛见到了去世已久的太奶。
为了渲染气氛,陈立还放了两串一千头的鞭炮,别说,还真有点喜丧的感觉,跟丧葬一条街的背景十分相配。
许多路人都被这动静给吸引了过来,就连买菜的大爷大妈也毫不避讳地凑上前来,早上十点的丧葬一条街前所未有的热闹,就像赶大集一样。
“梦中的葬礼”演奏结束,陈立拿着一个大锣站在门口,双手猛一合,咔嚓一声巨响。
“各位父老乡亲们,今儿个是我们卧龙丧葬装修重新开业的大喜日子,得各位多年来照顾,今日开业大酬宾,买单人墓打九折,买双人墓打八折,算命看风水统统七折!”
说完,陈立抱拳,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老板,丝毫看不见昨日的颓废,整个人容光焕发。
“陈老板,开业大吉啊,以后还承蒙您多照顾。”
“陈老板,恭喜恭喜,以后有什么生意还希望带带我们。”
“立爷,恭喜发财啊......”
丧葬街上百分之八十做生意的老板们组队前来道喜,就连王二三都不禁咋舌,陈立没有吹牛,他在丧葬业果然有些声望。
这还是旁人不知道他和钟远山的关系,要是知道了,恐怕行业大部分人都得来凑这个热闹。
路人们哪见过这种一条街的竞争对手都来贺喜的阵势,这个老板肯定有几把刷子啊,便七嘴八舌地抢着咨询了起来。
“老板,单人墓好还是双人墓好?”
“提前买墓可以延寿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马上买俩。”
“我想给儿子看个八字,啥时候有空?”
“买墓地能不能附赠看风水?”
看着陈立忙碌地样子,王二三心想,难道是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现在的丧葬行业竟然这么火了!怪不得陈立不愿意接手“立马吃饭”,因为他根本忙不过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必须得招人!”陈立忙了一上午,终于有机会坐着喘口气。
忙碌挺好,至少对目前的陈立来说,能暂时忘记感情受挫带来的伤痛。
王二三被陈立拖着帮他登记业务和解答咨询,一直到下午四点闭店。
两人拖着疲惫的步伐上了车,“老王,要不咱明天再去风水协会,哥们儿快被累残了。”
“行。”
王二三晚上将就在陈立家睡的,大半夜起夜,发现客厅的台灯亮着。
凌晨三点,陈立丝毫没有睡意,别看他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思极其细腻。
他想不通,为什么柳一一会在一切顺风顺水的情况下突然提出分手。
之前还一起陪爸妈见了师父,而爸妈也赞成自己继续干这行。
王二三并没有上前打扰,而是悄悄回到了房间。
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总得学着自己消化。
次日清晨……
“砰砰砰”,陈立卧室门响了起来。
他天擦亮才睡着,这会儿正困。
“老王,我再睡会儿,你有啥事自己去。”陈立说完就拉起被子把脑袋捂进去。
门没再响了,可以好好睡了,真好。
不一会儿,传来钥匙开门的咔嚓声。
靠,果然不能让一个人太熟悉自己,王二三对陈立家一清二楚,就连卧室门钥匙放哪他都知道。
“快起来,咱哥俩寻宝去!”王二三掀开陈立的被子,陈立下意识蜷缩了下突然受凉的身体。
“宝贝?!哪有宝贝?!”
睡梦中的陈立一听有宝贝,带着黑眼圈的双眼瞪老大,顶着一头鸡窝,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跟哥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反正迟早要挖,不如就趁这个时候,一鼓作气把王家村的宝贝给清零了。
......
两人风风火火到了祖屋,王二三就被结结实实地打了脸。
“老王,不是我说你,你连你自己的特异功能都不知道咋用,喊我来有个屁用,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陈立蹲在门口的石墩上,一边抽烟一边碎碎念。
王二三被说得脸上一阵燥热,打了个喷嚏后,尴尬地搓了搓脚。
从傍晚回到家,王二三就一通操作猛如虎,他总结了当时洗脚盆使用的条件,先是用井水洗脸,再打水往里扎猛子,最后还用井水冲了个凉。
在陈立的提议下,他还喝了整整一碗井水。
结果就是毫无结果,王二三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异样感觉。
“来都来了,就陪王爹王妈吃个饭,明儿个就回吧。”
陈立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扎,再顺势一弹,站起身来拍拍蹲的有些发酸的腿,往里走去。
王二三刚抬起脚,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只白猫,吓得他猛地一个踉跄,直接往地上栽去。
“我去、真是绝了、这简直了......”一声闷响,王二三摔了个狗吃屎,可他不仅没有喊痛,反而四脚四手着地,侧脸贴在地上自言自语。
陈立不知道,现在王二三眼前并不是院子里的水泥地面,是一张完整的王家村全景立体图像。
这次看到的,跟以前微缩图完全不一样,以前只是3d的简单地图上能看到闪烁的红点。
而现在简直升级成了plus版本,他可以透过一面面墙和地面,直接看到太爷爷藏的宝贝是什么东西。
就连王家村村民农田底下的一片巨大煤矿王二三都能清楚分辨。
这已经不仅仅能感知宝贝了,就连矿产的具体点位,距离地面多少米他都能清楚知晓。
可以这么说,他王二三一个人堪比现代的煤矿勘探队。
突然他想到闫奎所说当年胡庸进入地宫就像是到自己家一样轻松简单,拥有这样的能力,要应对那些所谓的机关陷阱可不就是跟玩儿一样?
有了这个煤矿,似乎又能赚几个亿,离加入商会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
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欢喜,王二三收回思绪。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趴在地上已经足足三分钟,父母和陈立都围着他站着。
陈立则是边吼边摇晃他:“老王,老王快醒醒。”
“立立,别摇二三了,该不会是摔到脑子,脑震荡了吧?”母亲担忧地摸了摸王二三的头,想着要不要往村里的诊所送。
倏的,王二三一个鲤鱼打挺,一把揪住陈立就往外走,“走,我们去炸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