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感很强。
伊莱三人直到开出去了一段距离,他们才感觉变好了点。
“……”
挪亚心有余悸的转过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他们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挪亚,开心点!”
精神状况稳定的米凯雅嗨得很,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包装老旧的糖块,撕开后特意抛到空中用嘴接着吃。
“咱们可是捣毁了他们的仓库!”
“哈哈哈哈!”
米凯雅分了一块糖给挪亚,由于太兴奋了,狙击手笑容灿烂,话都变多了,她大力的拍着男人的肩膀。
“没了武器我看他们怎么开打哈哈哈哈。”
“桑塔卡家族就等着输掉这场家族战争吧!”
“……”
挪亚撕开糖纸,他安静的吃着糖果,内心大受震撼。
他已经习惯了米凯雅的沉默寡言和人狠话不多,现在还要他来习惯狙击手的突然性疯狂吗?
啊???
不带这样的吧?
都不给人点缓冲的时间的吗?
伊莱身边没有正常人吗?
“嘎吱,嘎吱。”
米凯雅不爱含着糖吃,她嫌弃那种吃糖方法磨磨唧唧的,尝不到味道,姐们比较独特,直接上牙啃。
怎么不算是铁齿铜牙呢?
伊莱通过后视镜瞅了一眼,车辆在路上飞驰,车内的气氛很活跃,赏金猎人淡定的很,祂默默的纵容着米凯雅的发泄,没有限制对方。
可怜的孩子。
最近都没怎么出去杀人。
憋坏了吧。
唉……
本来米凯雅的精神就不太好,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这么多年来,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发泄自我情绪的爱好。
却因为莫克蒂家族的恶心事把人家刺激到了,好几天都没能去杀人解封压力,整个人压抑的很。
现在在车上疯一点就疯一点吧。
可别把米凯雅彻底整疯了,那就真坏事了。
“……”
车辆继续向前行驶,三个人坐在车上,后排的两个人聊的火热,伊莱充当好一个司机的形象,尽职尽责的把米凯雅送回了家。
“挪亚!伊莱!我先走了!”
心情好的狙击手声音都不自觉放大了,挪亚挥挥手跟米凯雅告别,伊莱矜持的点点头。
“死装。”
即将关上门的米凯雅犀利评价。
赏金猎人:“……”
不是。
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挪亚:“噗嗤。”
抱一丝啊伊莱。
虽然真的很对不起你,但是你的表情真的很搞笑。
“……”
“很好笑?“
伊莱无奈的从后视镜看着笑的前仰后翻的挪亚,男人抹掉眼角的眼泪,咳嗽两声后开口说道。
“好笑倒是真没有多少。”
“但是吧哈哈哈哈。”
“看你吃瘪真的好好玩哈哈哈哈。”
挪亚想起搞笑的事情,没忍住,又笑了半天,他在看见赏金猎人逐渐变黑的脸色后,这才止住了笑声。
“……”
“回家。“
这个车上伊莱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祂一脚踩住油门,车子速度飙到史上最快,几乎是在飞了。
原本还在傻乐的挪亚刷的一下子抓住车上的把手,防止自己飞出去。
……
“啪。”
两个人停好车后,前后脚下车,挪亚把从桑塔卡家族仓库顺手拿的武器扔到了车里,他懒得把那些玩意带回家。
伊莱手里拿着一袋吃的,掏出钥匙开门。
由于三人都是劳碌命,忙活了半天的二人肯定是懒得做饭的,祂在回家的路上明智的买好了饭。
“咔擦。”
门关上,挪亚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看着伊莱放到桌上的袋子,开始动手拆包装。
赏金猎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祂把接好的冰水放到男人手边,坐在了他的对面。
挪亚十分顺手的把胳膊从袋子里抽出来,拿起手边的杯子放到嘴边就是一顿喝。
每次做莫克蒂家族派发的任务时,三个人不是喝不上水,就是吃不上饭。
觉也睡不好,干啥啥不得劲,可以说是全方面的不适应。
好不容易回家了。
挪亚肯定是要大喝特喝,大吃特吃。
“……”
伊莱帮着男人一起往桌子上放东西,他们两个人一块干活确实会快不少,没几分钟,二人就把桌子堆满了,袋子无处可放,只能躺在地上凉快。
伊莱和挪亚:“……”
桌子:so?
没有人替我发声吗?
“我去拿盘子。”
挪亚站起身,他走到碗柜旁打开门,铁器碰撞,叮叮当当的作响。
男人干活的时候,伊莱也没闲着,祂先是走到专门放各式各样的玻璃杯的储物柜前站了一会,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两个高脚杯。
会客厅的路上,赏金猎人顺手拿了一瓶二十几年前的酒,徒手拔掉了上面的塞子。
正好拿着两人份的盘子和餐具放回走的挪亚看到了这一幕,男人一时间都忘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傻傻的拿着盘子开口吐槽。
“不是伊莱?这玩意你都能徒手搞定?”
赏金猎人茫然的看了男人一眼,祂把酒瓶放到桌面上,拿起高脚杯,声音无辜,说出的话伤人至极。
“这很难吗?”
挪亚:“……”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
挪亚瞬间闭嘴,他把盘子放下,拉开凳子坐下。
老实了,不发表意见了。
“哗啦啦—”
伊莱把酒水递给挪亚,男人接过后第一时间尝了一口。
“……”
在他品尝的时候,赏金猎人正在有条不紊的装盘。
回家的时候买的东西有点太多了,一个晚上根本吃不完,得分好几天才行。
“……”
挪亚很懂就餐礼仪,他虽然很饿了,但不会贸然的直接动刀叉。
“开饭吧。”
伊莱话音未落,挪亚就利索的用叉子叉走了赏金猎人面前放到盘子里的小香肠。
“……”
这是饿坏了啊。
男人往常也不这样急切的。
考虑到挪亚和米凯雅今天是第一次直面炸弹,赏金猎人表示可以理解。
新手点完炸弹就跑确实会吓出一身冷汗。
巨大的情绪落差和真真切切的身体运动会让人饿的更快。
“……“
以后这种危险的活还是少让他俩干吧。
……
“……”
“我回来了!”
米凯雅拍了拍医生的房门,还没过几秒,门咔嚓一下就打开了,约坦那张越来越精神的脸凑了出来。
“今天这么快?”
男人放狙击手进去,门口放着扫除,看样子他刚给自己的实验室打扫完卫生。
“嗯,伊莱有神奇小道具,我们干活进度就快了些。”
神奇?小道具?
医生听完这句话,满脸问号摸不着头脑,他没吐槽米凯雅一句话里有两个让他听不明白的点,拉开椅子让对方坐下。
自从约坦决定珍爱一下自己的生命,拒绝熬夜实验后,他和米凯雅的关系变得更近了。
两个人没事的时候也不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捣鼓各自的小玩意了,他们愿意走出房门,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舍友聊天说话了。
进行正常人会有的正常社交了!
“……”
虽说吧。
医生其实一直是想这么做的。
奈何,几年前,他刚来的时候,狙击手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无穷无尽的赏金任务吸引走了,完全没有一点把心思放在这个自己随手救下的人的身上的意思。
这么一想自己还挺悲催的。
医生默默的想着。
“……”
“……”
米凯雅看着男人递来的医书,她跟医生的学习还没结束,每次她来找对方其实都是为了学习专业技巧,以来应对之后三人离开拉撒路城后有可能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
“……”
他从脑内的吐槽里缓过神来,扭头看着米凯雅如此专注的看书,像是陷进去了一样,连自己盯着狙击手看都没发现。
医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哈哈。
我真是自作多情。
知道真相的约坦眼泪流下来。
“……”
“约坦,这个地方我没搞懂。”
“哪?我讲你听。”
医生嗖的一下子凑过去,速度快到出现残影,连米凯雅都没想到她一开口约坦就瞬间瞬移过来了。
“……”
“咳咳。”
医生有点小尴尬。
狗身体!
擅自动什么动啊!
你跑的这么快!
岂不是显得我随叫随到吗?!!!
“……”
“我没……打扰到你吧?”
米凯雅不确信的开口,医生连连摇头否认:“没有,我正好没事,你没有打扰到我。”
“……”
“……那我可问啦?“
“问,随便问。”
“就是这里。”
米凯雅用手指着书上她不理解的地方,医生沉下心来,认真的看着书上的文字,思考着该怎样解答。
在遇到跟自己的专业有关系的事情的时候,男人便会瞬间冷静下来。
恰好,米凯雅也是个好学的,她在和医生学习的过程中,只要一天大脑不放假,狙击手一天都不会翘课!
“……”
在两个人的一问一答中,时间很快过去,等到了肚子饿的抗议时,两个人才从知识的海洋内游出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上岸。
米凯雅站起身活动身子骨,医生比较懒惰,他站起来只伸了个懒腰。
二人对视。
“整点?”
“整!”
……
一个身形矫健的老头在无人的大街小巷里来回左右蹿,他在路过一个箱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口。
“……”
“哒,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到近,由轻到重,最后,两个人停在了巷子口处。
“哈啊,哈啊。”
罪扶着墙站直,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汗,看向巷子里。
因为老爷子丝滑的身法,他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年轻特工在这个吧不大的城市里被来回骗,好几次差一点就跟丢了。
“他爷爷的。”
罪脸上还在往下流汗,他看向身旁明显比自己轻松了不是一个度的年轻特工,示意对方去干活。
“……”
罚迈步走出去,开始在杂物堆积的箱子里来回翻找,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把任务目标揪出来。
祂太专注于任务,没意识到,自己毫无怨言的被使唤了。
“……”
还在换气的男人走上前,跟在他家搭档的身后浑水摸鱼。
“咯噔。”
声音很轻,罪没能听到,但是罚听见了。
年轻特工给对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后无声无息的走到了一个一米多高的箱子前。
“……”
“……”
罚看了祂的搭档一眼,两个人用视线交流成功,两秒后,年轻特工一只手拿枪对准箱子,另一只手蹭的一下子就把那玩意打开了。
“……”
里面的人是想反抗的,可迎接他的不仅仅是一把随时都有可能开火的枪,还有罪沙包大的拳头。
“老爷子,你可真能跑啊。”
老爷子:“……”
“不跑留下来等死吗?“
罪:“……”
罚:“……”
年轻特工撇了祂的搭档一眼,那眼神里的意味很清楚。
你说的什么屁话。
罪第一次如此后悔自己太过于了解罚,现在好了,他连对方一个谴责的视线都没法装作看不懂无视掉了。
“彭。”
生气的男人又给了老爷子一拳,鼻血顺着受伤的鼻子流下来。
罪没有留手,对方直接被他打的眼泪往下掉,在生命的威胁下,老爷子服了,并且发誓自己再也不瞎说话了。
我错了好吧!
“……”
罪看向罚,年轻特工干脆利落的把老爷子打昏,用自己拥有着无穷力量的双臂把人从箱子里拽了出来。
“打电话。”
罪给老爷子拷上手铐,罚继续说道:“就说人抓到了。”
男人没吭声,年轻特工抬起头。
“……”
“罚,你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吗?”
【我不知道。】
【我不关—】
年轻特工答不上来,祂太聪明了,搭档只问了一句话,祂就能推测到男人之后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
“罪……”
罚看着搭档:“我们不需要知道。”
“这样,我们才能一直活下去。”
“……”
“你认为这样的生活,算是活着吗?”
罪的质问扎心至极,他不是在向面前的年轻特工发问,也不是在质疑世界。
他唯一怀疑的,只有自己。
“我需要你活着。“
年轻特工扔掉昏迷的老爷子走上前,祂把男人从消沉中拉出来。
“不管你是谁,我都需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