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海岸线蔓延至一望无际的远方。
不知名的水鸟滑翔过晴空,偶尔有飞机掠过,拖出一条长长的尾积云。
细密的银色长沙滩,已经被世界各地的游客们占领。
一顶顶五颜六色的遮阳伞矗立在沙滩上,遮挡着直晒而下的阳光。
沙滩排球、冲浪、游泳……更远处的海域,还有摩托艇的游玩项目。
槐凉穿着上下两件式的泳衣,半眯着眼睛躺在沙滩椅上,牛油果绿的布料衬得她的皮肤白得发光。
倒也不是说害羞才没有选择比基尼,只是她觉得毕竟还在任务中,万一真有脑抽的咒诅师在人群里发动进攻——
怎么看,比基尼都不太适合大幅度打斗的样子。
她并没有想通过走光,来达到吓住对手的想法。
视线所及之处,五条悟正跟星浆体少女在浅海区里玩水……哦不,玩弄着一条倒霉的喷水海参。
夏油杰嘴里半叼了支烟,拿着杯冰镇橙汁朝着槐凉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到中途,便被三两个相互嬉闹推搡的女孩子们拦住了。
“嘿,刚刚在那边看到你,有兴趣一起玩沙滩排球吗?”
打头的女孩儿染了头金灿灿的头发,是非常开朗元气的长相。
她伸手指向另一边,“我们那边还有几个人,可以轮换着玩儿。”
夏油杰礼貌回应:“不好意思,我不玩这个。”
“那帅哥你玩儿冲浪吗?”
另一个小麦肤色的女孩儿紧跟着发问,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今天的浪还蛮不错的。”
夏油杰决定快刀斩乱麻,他抬了抬下巴:“女朋友在那边等着,先失陪了。”
将女孩子们失落的叹息声抛在身后,待他走近,便迎来了槐凉促狭打量的眼神。
她从沙滩椅里直起身,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
脱下高专的制服,夏油杰在日常私服的衣品也很好,但基本露肤度不太高。
这次因任务来到冲绳海边,乍一看到他穿着敞开的夏威夷风情衬衣,露出紧实的胸腹部线条的样子,她的确没忍住自己的‘流氓’行径。
“喏。”
夏油杰并未害羞,也没有发恼,他神态自若地伸手将杯子递了过去。
从深蓝色印花袖口中探出的小臂,线条分明,修长而有力。
“谢啦。”
猛喝了几口冰镇饮料,槐凉才感觉被阳光包裹的燥热感,终于消散了些。
大脑也随之清明,她从困乏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杰你的行情很好嘛,刚都看到几波搭讪的了,还有来自华国的女孩子哦~”
夏油杰感到好奇:“难道凉桑能通过外形区分出霓虹国,和华国的女孩子吗?”
槐凉摇头:“因为其中有个被你拒绝之后,小跑着往朋友那边去,用华文说了‘淦!谈不到这样的极品,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样的话呢。”
时至今日,即便他已经做好无数次心理防御,却总会在不经意的某刻被对方的暴言搞得破功。
好比现在,他就十分怀疑,她翻译的那句华文是不是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为了不引起更加恶劣的调侃,夏油杰摆出了一副“就这”的表情。
“所以你什么时候学的华文?”
在这颗星球上,华国的语言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难学习的,不过这对槐凉无效。
因为槐凉通过网络了解后,惊喜地发现这个国家和自己老家聚集区的语言,有着惊人的高达70%的相似度!
而且一些民族的服饰、饮食传统都有着极高的相似之处,搞得她都怀疑自己并非位面空间穿越,而是时间穿越。
不论如何,华国在她心里一跃而成了“第二故乡”的地位。
她都盘算好了,等一切结束,直接飞去华国定居。
“或许我本来就是华国人呢?”
槐凉将见底的饮料杯放到身侧的矮凳上,“虽然学习这门语言没多久,但似乎特别轻易就能掌握。”
夏油杰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沉默了几秒,他勾起嘴角:“不下水玩玩吗?留在这边的时间不多了。”
说着他凑近了些,一手撑着沙滩椅的靠背,俯身轻笑了声,“还没有看到你下过水……要跟我一起吗?”
被刻意压低的声线像裹着蜜,又似淬了惑人的毒。
缱绻而缠绵的声线滑入进她的耳蜗,小半边的身体都酥麻了。
为了不暴露身体的异样,她故作考虑地垂下了眼帘。
入目便是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紧绷的下腹正随着他呼吸,轻微起伏着。
站得稍远的时候,槐凉觉得他像一棵生长在夏日里的,青苍而挺拔的树。
好似浑身都散发着草木的清香气,一种干净又清洌的气息。
而此刻凑近了些,她才觉得自己完全眼瞎了。
这他x的就一纯纯魅魔!
她微微侧过身,从被对方的身体完全笼罩的体位里短暂地挣脱。
在矮凳上的小包里掏出烟盒,她挑了支烟,贝齿轻轻衔住。
再度靠着椅背,白皙的下巴微抬,银灰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对方:“借个火。”
从夏油杰站着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少女耳垂后的一颗细小的红痣。
红得像抹过的胭脂,又似烧灼的焰火,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藏在她柔软口腔里的,一截粉嫩的舌尖。
他像受到蛊惑般地弯下腰,宽阔的后背挡住了斜射而来滚烫的阳光。
叼在唇畔处的烟支凑近,烧灼的猩红烟头抵上了对方的那支。
紧实的背后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似有蚂蚁爬行般,袭来密密匝匝的痒意,可他却并不想停下。
隔着袅绕的白色烟雾,那双银灰眼眸似一汪深潭,簌簌颤抖的睫羽,像初生的幼鸟般惹人爱怜。
鬼使神差的,他竟从辛辣的烟草里品出了一丝甜意来。
烟支点燃,槐凉叼着烟,偏过头:“晚上吧。”
“嗯?”
深吸了口点燃的烟支,任由辛辣的烟草气涤荡过肺腑,她缓缓地吐出了个烟圈。
撩了下眼皮,红唇轻启:“凌晨11点,没人,也不晒,我会去海里玩玩儿。”
青涩如果子般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夏油杰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向远处的海岸线。
半晌,他听见了自己喑哑的声音——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