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养,毕竟我们是被流放来的,相信那里其他被流放的人家可能也看着呢,身份没被贬籍就算了,要是我很快就拥有了一群牛马,肯定会惹人眼红嫉妒的。”楚臻臻摇头。
近十几年来,楚国的皇帝流放人都是往西北方向送的,而整个西北,最贫瘠最大人又少的地方,就是西凉。
“对了,师兄,还得帮我查一件事,凉州知府是谁,是谁的人,我以后要想在西凉活的舒坦一些,凉州知府是关键。”分别时,楚臻臻又想起了这个事,对赵谨道。
“好,知道了,我亲自去给你办这件事,接下来的路程我不在,你们小心一些,好像狗皇帝又派出了人来,看来他还没死心,还是想在你们进入凉州地界时收拾了你!”
他没说的是,十日前,狗皇帝派出来的人半路上就被人给截杀了,他猜测应该是晏王的人,但他不会告诉师妹,那男人都给了师妹放妻书,以后师妹还是少操他的心最好,快快乐乐的师妹不可爱嘛,为何要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变的不幸?
看看楚家这一次的事情,师父说,十有八九,是因为晏王,楚家才会被流放!
师父说晏王和皇帝肯定是面和心不和,毕竟他们暗中查到朝里有很多朝臣暗地里都是奉晏王为主的。
这一次,是皇帝派出来的第三批人,晏王爷他有本事,就继续拦!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的楚臻臻买了一些将会用到而自己空间没有的东西后,听到人们说镇外东北方向有一家卖炭的炭场,她正好空间里没炭,就去了!
当看到没人看守后,她一挥手,收到空间里一大堆炭,然后在原地用石头压了三个十两的银锭,就躲在暗处看着。
炭场的人出来巡逻突然发现少了一堆炭,惊的去喊来了东家。
东家过去查看时,发现了原地石头下压着的那三十两,瞬间松了一口气,被气笑了,“这是谁家呀,用炭这么急,都来不及打招呼?这些炭,竟然给了三十两,我们赚了!”
掌柜的没损失,放心的回去继续和人喝酒划拳去了。
巡逻的人却有些害怕,开始用心巡逻,这要是遇上一个没良心的,拉走炭却没给放钱,那自己的腿就该断了。
看到他们发现了银子,脸上还露出笑容来,楚臻臻放心了,看来钱给的足够,她暗中离开回到了街上,给弟弟妹妹们又买了一些麻糖,糖葫芦和烤红薯香瓜子,抱着回了北街的客栈里。
楚恒元正带着楚恒哲教几个小的读书认字,突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几个人一起抬头,看到楚臻臻抱着一堆好吃的进来,几个人开心的围了上来。
楚臻臻笑着招呼几个人围坐在桌边一起吃。
麻糖和糖葫芦京城是有,但是,他们王府里的孩子们很少吃,余氏以前管着,不让孩子们乱吃外面的东西。
楚臻臻自己自然是偷偷在外面吃过的。
看着烤红薯和糖葫芦就哄的五个人露出开心的笑容,楚臻臻心里叹气,这一个多月来,苦了他们了,流放这一路上他们经常只喝粥吃干饼子。
能好好吃上一顿有菜有肉的饭菜的时候很少。
毕竟还有几个官差,她也不能百无禁忌的把空间里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家人用,她只能借机会拿出一点来,这些物资,当然是要等去了西凉后,方便家里人生活用的。
这一路上,除了薇薇生病了一次,其他几个弟弟妹妹都很争气,没有病没有拖后腿,有时候需要自己走着进城时,他们也都能坚持走完该走的路。
“姐,你来吃月饼,刚才母亲他们烤好了几个,给我们拿回来吃了,这个是给你留着的!”楚昭昭最可爱,去一边抱着一个碗过来给楚臻臻。
楚臻臻接过,还有点热,对上楚昭昭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感谢,“好,谢谢二妹!”
楚恒元在这些小零嘴面前,也变的乖巧可爱了一些,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和几个弟弟妹妹凑在一起拿了喜欢吃的东西开开心心吃起来。
余氏对两个孩子的教育还是可以的,两个嫡出的孩子既有嫡出的责任心和气度,也不会高傲的看不起那四个庶出的,也时常会照看一些弟弟妹妹们。
而庶出的四个,被姨娘们教的也很懂事,知道他们的身份与大姐大哥的区别,余生只要他们不给王府惹事,他们就不会太差。
楚臻臻来了后,看到这和气一片的王府内院,倒是没操过嫡庶之争的心。
反而是余氏的娘家,姐弟俩的外祖家京城余氏,因为他们封了益王府,多次上门督促点化余氏,想让她给两个弟弟往朝里安排官职,余氏被气到了,自己又不是吏部的官员,她们说想当官就有官?
在一次两个余家弟弟和余氏大吵一架后,余家扬言要和他们断绝关系来威胁余氏,他们吃定余氏没了男人,肯定是需要娘家做依仗的,却没想到平时包子似的余氏,难得硬气了一回,直接与余家断绝了关系。
这一次益王府获罪,余家一个都没过来看一眼,楚臻臻和余氏他们也期望过他们会来看看他们,反倒是两个姨娘的娘家,虽然不如余家有钱,倒还悄悄的站在人群里望着远去的女儿和外孙抹眼泪,却无能为力。
洗了手,手里拿着月饼吃着,楚臻臻去了厨房,那边几个人还在忙乎着,她又去找赵络报了个到,但赵络没再给她上手镣,“明天出门时再上吧,今日不必了!”
楚臻臻点头,出去了。
出去后,看到后院里的一棵树下放着一个摇椅,楚臻臻走过去,拂去上面落下的黄色杨树叶,拍了拍灰尘,躺在上面,看着眼前的蓝天白天,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从离开京城后,她的消息就彻底闭塞了,她也不再去打听京城的消息,因为不管什么消息,都绕不开晏离和狗皇帝!
但是,今天从今天师兄告诉她的这些信息里,她还是推算出了一些京城的局势。
假如,自家这一场流放不是真流放,而是某个人的一场算计,那么,如今的京城,应该已经是暗流涌动了。
这场动荡的契机,就是晏王妃新婚翌日奉旨下堂,益王府被剥爵流放!
若是这样,目前一切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情就都看起来正常了。
为何送他们流放的是晏离的人?
为何楚家没被削籍为贱籍?
为何皇帝会暗中一批杀手一批杀手的派来?
那么,她也可以猜测,这次惊动了晏离,后面不管皇帝再派出来多少杀手,都不会再追上他们来了,可以说,他们之后前往西凉的一路应该是安全的。
现在唯一的不定性因素,就是那个凉州知府和镇守西北的西北大营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