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好像小刀在布匹上拉个口子,随便一扯就加速飞逝。
这三个月时间王清晨对于北境的事情是一点都不了解,但是现在却是吓出一身冷汗。
到达北境之后他外公只做了三件事,第一清洗,第二,再清洗,第三第三遍清洗。
初入北境作为北境最高统帅白破虏和自己的手下见一面再正常不过吧!
他本想杯酒释兵权,但是总有些不长眼的想要挑事,所以第一次清洗开始,北境超过一半的中高层将领被其血洗。
随后北境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城池反叛,近半城池观望。
白破虏丝毫不惧,限他们三日之内挂上大朔军旗否则以反叛论处。
而他此时手上掌握的也就只有幽州驻扎的五万兵马,再加上刚刚依附的几万散兵游勇。
此令一出,北境诸城惶恐,他们只是想逼迫一下主帅没想到。
白破虏竟然打算鱼死网破,好在他们还没有蠢到真的想要反叛。
毕竟今年的大半军资还在白破虏手中,所以三日之内,没有悬挂大朔军旗的只有了了数座城池。
白破虏也没有客气,直接带着五万兵马平趟过去,一日之内,三箭,射下三座城池。
余者望风而降,反叛者清洗,这算是第二次清洗。
然后就简单多了,北境所有城池开始严查细作,异族面孔更是盘查的重中之重,这边是第三次清洗。
不到半月时间,白破虏便将北境的所有军权收回。
而此时他才往京师发回第一份奏折,内容也只有一句话“北境暂定”
随后被北境三十万兵马,被其剔除老弱,全部整编,最终只余二十余万可战之兵,余者尽皆编入城防。
这二十万乃是他野战所用。
毕竟北戎不善攻城,有着几万士卒把守城池已是富余。
由此整个北境军几乎大定。
然后整个北境军以近卫为将官班底,开始了整训。
就陛下的听子所传,不出数月便可形成战斗力,明年开春,或许就会有好戏看了。
他外公也并不只是残暴,而是恩威并施,他所携粮草大多都为犒军所用。
就这样北境局势在燥乱一月之后,完全安定下来,白破虏也成为北境三十万将兵的真正掌权之人。
看完墨涤收集的这些消息,王清晨也不禁背生冷汗,这也就是老爷子有如此当机立断的魄力。
要知道当初北境兵就是不满将军府案而消极待命的,如果他这一招不奏效很可能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不过目前来看,至少效果是好的。
“皇孙殿下是什么时候去的?”王清晨早就有这个消息,但是却迟迟没见到其人,也就不知道具体情况。
“您走后不久,皇孙殿下就仓促成亲,然后就前往了北境,按照时间来看应该是北境刚刚整训不久”
墨涤说道,王清晨走的时候就有意交代他关注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王清晨还真没想到北境几十年的烂摊子,自家外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完全解决了,这速度未免有点太快了。
俗话说快刀斩乱麻这刀会不会太快了。
估计都没人能反应过来。
这短短三个月,王清晨不知道北境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其中肯定全是惊心动魄之事。
此中之秘不足为外人道。
“老爷子没来信?”王清晨问道。
“没有”
还真是绝情啊!他是真想知道其中的道道,这心就好像猫抓似的,恨不能身临其境做一帐下小兵。
接下来恐怕就是整军备战期了。
最精彩的部分被他错过了。
至于皇孙殿下在北境如何,恐怕并不会太好,毕竟自家外公如今表现的风格,除了铁血就是强硬。
恐怕其要吃不少苦头。
“官府邸报上?”
“都未刊明”也确实,这种内部清洗怎么会摆在明面上呢,当时的将军府案也只是一笔带过。
当时要是兵部有人要他就好了,兵部肯定知道详情。
现在搞得他多少有点意兴阑珊。
“还有其他的事吗?”
“还有就是北境下了不少冬装的单子,京师的商家都在积极筹备,官府给的价钱不错”
墨涤说道,毕竟王清晨交代的是所有有关北境的事情都要留意。
“交货时间呢?”他好像品出一丝不对劲。
“霜降之前,公子回来之前便有不少已经运往北境了”墨涤说道,这个日期也就是没有几天了。
这是作战信号,他觉得自家外公会不会有点操之过急了。
满打满算他手下军卒训练尚不足数月,如果拉上战场,尤其还是北境战场,后果难料啊!
如果外公在雪天出击,虽可以出其不意,但是收益又该如何保障?战斗力又该如何保障?后勤又该如何保障?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想必自家外公应该不会如此鲁莽。
“可还有其他事情?”
“景阳、孔卓两位公子来了数次,并不见人,京中各个诗社也送来数份请柬,不过得知公子不在也便作罢!还有就是公子制作的夏季冰镇解暑果茶卖的相当不错”如今已经是有容小筑的爆品。
毕竟夏天吃火锅实在热的厉害,冰镇之物则相当解暑。
除此之外,京中也无大事发生。
“还有就是,不日之前,有一女子敲响了登闻鼓,惊动了陛下,如今收押在刑部大牢,刑部还没有给出具体章程”
这事情可不小啊!
自己现在回来这个时间点可不太好!
登闻鼓最早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凡百姓等有冤情或重大事项,都可以击鼓上闻。
先帝创立登闻鼓至今也没被敲响几次。
他了解最深的还是先帝时期的一场科举舞弊案,当时朝中大员可是诛杀不少。
至于这次结果如何犹未可知。
流年不利啊!
王清晨感慨,他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这种事情办好了没有功绩,办差了多方责备。
而且这种事情多数都十分棘手。
再说也轮不到他接,天塌自有个高的顶着。
所以他还是想熬到最后一天再去报到,官场之事,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