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兄呢?”王清晨问道。
孔卓沉默不语,叶丰独自喝茶。
“合着就瞒我一个人”王清晨有些无语。
怪不得三年不分学舍,怪不得四人总能凑成一堆儿,怪不得……
没想到几个小子年纪轻轻都是演技派啊!
他虽然看出一些端倪,但也只认为是某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想到竟然是当朝皇帝嫡孙。
“这么说咱以后有靠山了?”王清晨接着问道。
“小五你不生气吗?”孔卓有些诧异,毕竟无论是谁遭遇欺骗也应当气急败坏啊!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要生气?我也不是一点预料都没有,只是没想到比我预料的要更猛烈些”王清晨说道。
“那景阳又是什么身世?”想必也是个不简单的。
“大朔国第二大将,景国公,景家传人”两人小声议论着,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得见。
“原来就我一个纯素人”王清晨喃喃。
也确实,景阳的武力还是值得信赖的,可惜了,早知道和自家外公学两手枪术了。
随着诸位的皇帝和座下臣子推杯换盏,诗会的气氛算是进入了高潮,王清晨还在黯然神伤。
“那良朝也叫梁朝了?”王清晨问道。
“确实如此”
就连诗会现场的小姐姐跳舞,王清晨都有些乏味。
而身着衮袍,高坐主位的梁朝,盯着远处正小声嘀咕的两人面不改色,但是心底却不知作何猜想。
这场诗会实在是没滋没味的,总感觉好像被渣男辜负了一样。
王清晨嘴上说的轻松,但是心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难过自然不可避免,就好像穷小子无意间陷入了富家子弟的游戏之中。
就很难说。
说的再多都更像是弥补自尊心。
王清晨面色不变,但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场中的歌舞很好看,他却难以沉浸其中。
独属中秋的皎月辉映之下,使得明堂名副其实。
诗会随之进行到高潮部分,不少大儒挥毫泼墨。
王清晨也暂时忘却了这件事,毕竟领略大儒风采也是不可多得的盛况。
可惜这些大儒一个个书法是真不错,但是诗才也真就一般,甚至还不如王存简那小子。
王清晨有心学习,最后也只能作罢!不过这书法看一会走的时候能不能薅上两张,他已经瞅准一张了。
这种事情也是文人趣谈,很多人还以此自豪。
毕竟人家怎么不偷你的字,专偷我的字呢。
大殿上书法超绝的人不少,能够叫出名字的更多。
书法能卖上价的更是不知凡几,但是真正入王清晨眼的不多。
他瞅准的是一个翰林院老儒的子,年纪甚至比山长还要大些,名气没那么大,但是字却是一顶一的好。
这应该就是朝廷的闲散官,并没有什么职权,当做祥瑞养着的,毕竟能活到八十多岁大小也算个祥瑞了。
那老儒生写的是一短篇,出自《诗经·陈风·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字数不多但是王清晨却很喜欢,正想着如何才能搞到手。
“父皇,听朝儿说,京师第一词人,便在此间,不如由他做一篇如何?”
只见梁朝和其父,也就是当朝太子耳语几句,随即当朝太子便向景佑帝请示道。
当朝太子名为梁乾,在民间风评不错,育有三子一女,良朝就是其长子。
“哦?是吗?叫上来让朕瞧瞧?”景佑帝对这个小子仍记忆犹新,现在见上一面自无不可。
随后便有内侍前来传话。
“啊?见我?”皇帝的一举一动自然备受瞩目,所以王清晨一时便被许多人盯着。
看看到梁朝(以后就用这个名字了)一个劲给自己使眼色,王清晨只得和叶丰禀告一声离席而去。
“学生嵩阳书院王清晨,拜见皇帝陛下、太子、皇太孙”
王清晨躬身行礼,大朔礼法遵循周礼,所以他施弟子礼不施君臣礼倒也不算错。
场中的喧闹声都安静几分,毕竟他们也想知道皇帝怎么会对一是从小童感兴趣。
“《鹊桥仙》就是出自你手?真是青葱少年多才俊,不知今日可准备诗词?不妨露上一首?”
景佑帝对王清晨印象不错,首先这模样身姿就绝对顺眼。
再加上一袭书院儒衫,简单清爽,让他想起当时年少。
“谢陛下夸赞,学生勉强一试”王清晨说道。
正好堂中书案不少,王清晨挑了正放着他看中的那篇字的书案,一会儿走的时候正好拿走。
王清晨想着写什么为好,中秋第一词自然是《水调歌头》,但是自己现在的心境也确实写不出那样的诗词。
写出来的话就真的太过妖孽了,毕竟文抄公也有文抄公的修养,现在抄不合时宜。
好在中秋诗词多如牛毛,王清晨提笔写下:
“一剪梅
忆对中秋丹桂丛,花在杯中,月在杯中。今宵楼上一尊同,云湿纱栊,雨湿纱栊。
(月在杯中 一作:月也杯中;纱栊 一作:纱窗)
浑欲乘风问化工,路也难通,信也难通。满堂唯有烛花红,杯且从容,歌且从容。”
(《一剪梅·中秋无月》宋·辛弃疾)
一词作罢,却听得众人沉默不语,纷纷打听此子何人,竟有如此才华?
词词上下两阙二、四、六、八句皆用叠韵,仅首字相异,形成一种特殊的回环音韵之美。
读之如口含珠玉,诵之如溪潺灵动,这是独特的诗词韵律之美,境界之高。
即便是他们这些大儒也只能甘拜下风。
诗词被第一时间,呈递给主坐的景佑帝和太子观看,梁朝则是喜上眉梢,他就知道。
眼前的皇太孙还是太过稚嫩,他只想王青晨能入自家皇爷的眼,却没想百年之后两人君臣之别。
只希望最后两人别闹崩,毕竟王清晨想当宰辅富国强民。
而梁朝显然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皇权相权本就是制衡关系。
届时好戏多多。
只是,现在言之为时尚早,毕竟其上边还有一个老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