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宇是真的在做研究。
    人在蓝星上，对数据进行相应的构想。与直接身处太空之中，对真正的太空环境，进行思考，不是一码事。
    至少，他现在就认为，超级光学雷达很重要。
    也不一定是光学雷达。
    而是那种超级雷达。
    能够探查出方圆几百万公里环境，并且实时进行监控的超级雷达。
    这种玩意，非常的重要。
    没办法。
    在蓝星上，能够探查到几千公里外的飞行物的雷达，已经足够牛逼了。
    可区区几千公里，放到宇宙环境里，那真的是连屁都算不上。
    动辄数万数十万公里为单位。
    这还是非常非常近的距离！
    譬如蓝星跟月球，大概隔着38万公里吧。
    若是有敌对的战舰从月球前往蓝星，应该如何发现对方呢？
    总不能依靠目视吧？
    倘若对方不是从月球过来呢？
    而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呢？
    应该如何发现？
    毫无疑问，一个足以笼罩这片区域的雷达，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需要更强劲的超级雷达。”
    陆昊宇边想边记录。
    “还有更强劲的动力。”
    飞船现在的动力已经很棒了。
    可要把太阳系当做内海，在太阳系之内巡航，飞船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
    陆昊宇原以为很久都不用升级动力核心的，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是说晋老造的引擎不好，而是宇宙真的太广阔了，广阔到仅仅是可控核聚变的引擎，不足以让人类畅游。
    要更猛更爆炸的引擎才行。
    像是什么反重力引擎啊，反物质引擎啊，以太相引擎啊，诸如此类的。
    当然，那些个引擎，光听名字就很科幻。
    能不能造出来也不确定。
    “管它呢，先建个文件夹也好。”
    陆昊宇微笑着，对此进行标注。
    他也习惯了老板们是穿越者的说法。
    他这种普通人搞不定反重力引擎，难道老板也搞不定吗？
    别说区区反重力引擎了。
    怕是一觉睡醒，星门啊，或者异界之门，都能打开了。
    到时候直接亚空间航行。
    只需几分钟就能畅游整个太阳系！
    陆昊宇这边在努力，王康平也没有落下。
    不过，他是在跟汤姆交流着彼此间的想法。
    “公司目前没有重力技术，是真的麻烦。”王康平一脸苦恼，“这样的话，长期驻扎在太空的舰队，这种构想，挺难实现的。”
    “不难啊。”汤姆有不一样的看法，“阿美莉卡不是在搞湿件了吗？我们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可我们有全套的身体改造技术啊！”
    聪明人交流就是简单。
    汤姆一句话，王康平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说，改造人？”王康平皱着眉头，“经过改造的躯体嘛……确实不怕失重状态，搭配动力外骨骼的辅助，在飞船里跳街舞都没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汤姆有些好奇。
    “那需要大规模的对身体进行改造。也许是改造得只剩下百分之二三十……或许只有百分之五是肉身，这样也有可能的。”王康平隐晦地说着。
    在失重环境之中，所有现存的肉身都是累赘。
    无论是肝脏肾脏心脏，还是血管骨骼肌肉组织，都是如此。
    它们会在失重状态中逐渐萎缩。
    为什么航天员不能在天上久待，就是因为待久了以后，整个躯体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就算锻炼，也只是减缓所收到伤害的，而不是说免疫伤害。
    既然任何器官组织都会受到伤害，那最佳的改造方案，不就是把这些器官组织全数抛弃，只剩下一颗大脑么？
    这时候……
    这样的改造人，跟阿美莉卡的湿件机器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康平明显是不希望公司采用如此有悖伦理的方案的。
    汤姆对于王康平的发言，认真思索了一下，良久，才迟疑地开口：“刘博士不是要变成机娘么？你觉得……刘博士要是真的成功了，那所谓的机娘，是改造人，还是湿件？”
    “理论上，是湿件。”王康平回答得很快，“除非他的大脑也金属化。那就是真的机娘了。”
    “哦，你说的那个是意识上传吧？”汤姆想了想，“造一具金属躯壳，然后把意识上传到那副躯壳里。”
    “差不多。”王康平点了点头，“也不一定要大脑变成金属，只要他的大脑足够强韧，能够经受住失重环境所带来的伤害就行。不然的话，就算是湿件机器人，也一样做不到长久的待在这样的战舰之中，执行任务。”
    真正的宇宙航行，不是一天半天。
    而是漫长的，周为单位。甚至是月为单位。
    要是执行个几次航行任务，在太空里待了几个月，大脑就报废了，那还玩什么？
    玩蛇吗？
    明显不符合公司的需求啊。
    “看来看去，还是普通的机器人最靠谱。”汤姆叹了一声，“其它技术方案，不是有伦理问题，就是不能长期使用。”
    “说不准。”王康平耸了耸肩，“可惜刘水云这次没来，要是他来了，问问他就好了，也许他会有解决的办法呢。”
    “他能有啥办法，不就是我们刚才聊到的机娘嘛。”汤姆挠了挠头，“让机娘驾驶这些没有重力技术的宇宙战舰，不就这么一个答案么？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
    “你说得也有道理。就他那个脑子，真的是除了机娘以外，就啥都没有了。你要是跑去问他有没有解决方案，那百分百是机娘。”王康平嘿嘿笑了起来。
    “其实机娘也挺好的，至少看上去赏心悦目。”汤姆话锋一转，“一大群漂亮的小姐姐充当船员，其实挺爽的。”
    “诶，他那个技术还差点意思呢。”王康平摇摇头，“就算是成了，也不一定会真的运用。毕竟机娘跟湿件只有字面上的差别而已。”
    湿件是生物大脑连接机械设备。
    机娘也是生物大脑驱动指挥机械设备。
    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一种有主观意识？另一种没有？
    在王康平眼里，两者没有太明显的区别。
    尤其是技术路线。
    压根就是重合的。
    除非，机娘的大脑，真的是金属造的。
    刘水云，能搞出那样的大脑吗？
    或者说……
    王康平的视线，下意识地转向另一边。
    那里，方军几个，正躺在太空椅上，舒服地睡着。
    若是老板们发力，就不一样了。
    王康平目光闪烁，心中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