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潇昨晚将近凌晨四点才回来。
这会儿是真饿了。
对准那道颜色看起来有点怪的红烧鱼,夹了一大筷,毫无防备地送入口中。
立刻就痛苦面具了!
“哇”一下吐到了碗里。
怎么送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墨北辰脸更黑了!
墨北潇迅速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好几口,这才道:“怎么是苦的?就算你第一次做,咸点我都能理解,苦我真的……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苦的红烧鱼!我说三哥,你这……该不是要给我三嫂吃吧?真的没毒吗?你放什么了?”
墨北潇的确给出了不同于其他人的评价。
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一旁的张叔仰头望天……
这话反正他是不敢说!
四爷不愧是四爷!
一如既往的勇!
墨北辰薄唇动了动。
本来想说什么。
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敢说真话的。
可不能把人气走。
他转身,亲自给墨北潇端了他烧的另一道菜,青椒炒肉丝,也不是很难的菜,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许多:“再尝尝这个。”
有了红烧鱼的经验,墨北潇没敢夹一大块子,而是浅浅尝了一小口。
那个味道……
说不出的怪。
反正不好吃。
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说不上来,总之不是正常青椒炒肉丝的味儿。肉和青椒上面,都像是裹了一层水淀粉。黏黏糊糊的,不好吃。”
墨北辰接连给墨北潇端了几道菜。
墨北潇尝得小心翼翼。
全都是家常菜。
网上的教学视频看起来都不难。
墨北辰还有专业大厨指导。
偏偏做出来的,无一不是黑暗料理。
墨北辰之前给乔望舒炖过甜汤,还成功炖过党参乌鸡汤。原本信心满满,还想学几道大菜,在媳妇儿面前露一手。可烧菜和炖汤不同,实际操作起来,难度系数高很多。属于一看就会,一做就废的典型。
做好的几道菜全军覆没。
墨北辰便捣鼓了另一道菜。
他想着家常菜不好做。
干脆跳过家常菜,直接做大菜。
墨三爷第一次挑战糖醋排骨。
墨北潇夹起一块排骨,浅浅咬了一口:“我去!三哥,怎么又苦了?是不是盐和酱油放太多了?”
墨北辰一边做,大厨一边指导。
墨北潇听着,多少都懂一些原理了。
墨北辰大受打击:“有那么难吃吗?”
“有……我……”墨北潇抓狂,不想和他争辩,转而看向守在厨房门口的小团团,用一种狗贩子的口吻哄道:“团团,过来过来,来我这里,来来来……”
小团团摇着尾巴朝他走去。
墨北潇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它嘴边。
小团团用鼻子嗅了嗅,扭头就走!
墨北潇把筷子拍在桌上:“看到了吧,狗都不吃!”
墨北辰:“……”
墨北潇睡得晚起得晚,饿得头晕眼花。来厨房是来觅食的,结果被投喂了一堆黑暗料理。真心是吃不下去了,借口道:“三哥,那什么……我俱乐部有点急事,我得走了。我已经吃饱了,你再让我吃,我也吃不下了,你让张叔帮你尝。”
张叔立刻投来求助的目光:你不要走啊四爷!我这把老骨头顶不住啊!
墨北辰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墨北潇:“赛车俱乐部,能有什么急事?坐着别动,我再去做别的,这次保证不苦。”
墨北潇都快哭了:“三哥……”
墨北辰一本正色:“你是不是我的好弟弟?”
墨北潇:“……”
算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死就死吧!
见他没再说要走,大魔王转身又去制作他的黑暗料理。
大抵是心急了。
把手给划了。
他一手按着大个青椒,一手用菜刀从侧面破开,准备取出里面的青椒籽。力道没掌握好,菜刀不仅穿透了青椒,还划破了他的手心。
好长一道伤口。
幸亏不深。
站在一旁的大厨吓得脸都白了:“三爷!”
墨北潇听着话音不对,急忙抬脚往里走。
砧板上鲜红一片。
菜刀上残留着刺目的血迹。
墨北辰正用冷水冲洗伤口。
墨北潇立刻掏出手机给裴松打电话,随后又去医药箱翻找碘伏纱布之类的。
碘伏清创。
上药。
包扎。
一通操作。
行云流水。
墨北潇热衷于各种极限运动,刚开始玩机车那几年,经常会受伤。处理皮外伤的专业程度,和外科医生几乎没区别。
他刚睡醒,整个人还没开机。
吃了一堆黑暗料理。
给墨北辰包扎好伤口之后,总算后知后觉了什么?
墨北潇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另一侧的墨北辰:“三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做不好,要不咱们改天?”
墨北辰心烦意乱,不知钻进了哪个牛角尖?固执地起身又去了厨房。
墨北潇头疼!
手心划伤那么长一条口子,还做?
他劝不住墨北辰,只好给乔望舒打去电话,语气听着可严重了:“三嫂,不得了了,我三哥受伤了!”
乔望舒正在处理集团的事,听到这话,急得“蹭”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急急问道:“受伤?怎么回事?伤哪儿了?严重吗?”
“就……”墨北潇挠了挠头:“不算太严重,已经处理过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我感觉我三哥今天……不太正常。”
“在家里?没去医院?”乔望舒问。
“嗯,在家里,裴医生在来的路上了。”
“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
乔望舒立刻往墨家庄园赶。
风尘仆仆。
火急火燎。
墨北潇一看她换鞋进来,起身迎上去:“三嫂,你快去看看我三哥吧。他把手弄伤了,还非要给你烧菜,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
“烧菜?”乔望舒听完,立刻走进厨房。
墨北辰围着围裙,正在琉璃导台前忙着。
左手上包着纱布。
受了伤还不好好养着,不停动作,导致伤口渗了血,看起来很严重。
乔望舒走过去,心疼地抓过他的手腕。拽着他走出厨房,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阿辰,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学烧菜了?弄伤了还做?伤口不能沾水的。你是不是有心事?和我说说,好不好?别闷在心里,更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