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娅穿好衣服,方寸大乱。
房间的门根本没人关。
但宋志忠还是先敲了门。
房间里的三人都穿好了衣服。
听到敲门声。
宋文娅吸了吸鼻子,止不住地浑身发颤。
须臾。
宋志忠带头走进房间。
记者们一声不吭地跟了进来。
看到穿着褶皱的敬酒服,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哭成泪人的宋文娅,宋志忠引导道:“小娅,你别怕,爸爸来了。你告诉爸爸,是不是有人陷害你?”
被宋志忠这话提醒。
宋文娅稳住心神,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韩耀杰手里有她的把柄,她不敢攀咬,脏水泼到了她最恨的人身上:“爸爸,妈妈……是乔望舒,是她,是她害我……昨晚我扶她上楼休息,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呜呜呜……”
她说完,都不等别人再问什么,就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哭。
赵云英气得双目血红,又生气又心疼,走过去,弯腰蹲下抱住宋文娅,说话的声音气愤至极,带着颤音和哭腔:“老宋,你女儿太过分了!就算她不喜欢我和小娅,她也不能这样陷害小娅。昨晚是小娅的新婚夜,她心肠到底有多歹毒,才能做出这种事?她分明是想要小娅死!”
赵云英说完,抱着宋文娅心疼地一直哭。
宋文娅埋在她怀里,放声痛哭!
母女俩看起来真像是受足了委屈!双双蹲在地上,一副弱小可怜,凄惨无比的模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韩耀杰和高亦瑶缩在角落里,装死不吭声。
现在这种情况,他俩说什么都是错!
直播间刚才被封了。
但也只是短暂的被封。
没有永久被封。
通常情况下,第一次违规会被封五分钟到两小时,这会儿直播间已经解封了。直播间再次上号开播,涌入的网友比刚才还多。
宋文娅指认是乔望舒害她。
宋志忠立刻让人去把乔望舒找来。
乔望舒和墨北辰换好衣服,听到敲门声,看到是宋志忠的人,一道去了宋文娅他们所在的客房。
看到乔望舒出现。
赵云英目眦欲裂,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抡起手臂就要往乔望舒脸上抽!
乔望舒练了那么久,能是吃素的?
不过都没等她发挥,墨北辰已经抬起脚,狠狠将扑过来的赵云英踹飞出去。
赵云英重重砸在地上,浑身剧痛,被墨北辰踹过的腹部最是痛得厉害,嘴里直接呕了血,她趴在地上,怨毒地伸手指着乔望舒:“你,你不得好死!乔望舒,你害我女儿,心肠狠毒,丧尽天良。墨三爷,你好好看看你身边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还一昧护着她。早晚有一天,她也会对你下手!”
墨北辰动了动唇。
乔望舒捏了捏他的手。
墨北辰将还没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乔望舒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赵云英:“你是说,我陷害宋文娅?谁告诉你的?证据呢?赵女士,你若没有证据,我可要报警告你诽谤。”
赵云英忍着剧痛,捂着腹部从地上站起来:“小娅都说了,是你给她倒水。她喝了你倒的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是你害她,难道还能是她自己害自己?”
乔望舒轻嗤一声:“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己害自己?”
赵云英怒不择言:“我女儿脑子有病吗?她会自己害自己?”
乔望舒一脸认真:“你别说,她脑子可能真的有病,我建议你有时间带她去挂个脑科!”
“你……”赵云英气得又呕了一大口血。
“够了!都给我住嘴!还嫌不够丢人?”宋志忠冷声大喝,双目赤红地瞪着乔望舒,直接给乔望舒定了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乔望舒看透了宋志忠的偏心。
尽管她知道宋文娅是宋志忠亲生的,可她也是啊!就因为她姓乔,所以就不能得到他一点的偏袒吗?
乔望舒早就不会因宋志忠的偏心而难过,只是觉得太讽刺了!
宋志忠每次都是这样。
问都不问她,就给她定罪。
父亲?
太可笑了!
直播镜头下,乔望舒努力憋红了双眸,嗓音哽咽道:“爸,您也认为,是我害她?”
宋文娅搞成这副样子,宋志忠心疼得滴血,大盆大盆的脏水往乔望舒身上泼:“你从小娇生惯养,我和你母亲都很疼你。我娶了你赵阿姨后,更加偏疼你。你和小娅发生过很多矛盾,你打她,骂她,羞辱她,罚她下跪,甚至连你赵阿姨一起罚,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这件事,你做得太过分了!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在她新婚夜当晚把她害成这样,是真的想逼死她吗?
“你看看她现在这副样子?
“你还在狡辩,还在羞辱她,简直是死不悔改,无可救药!”
宋志忠打定主意,护住宋文娅,牺牲乔望舒!
事情已然这样了。
只有把乔望舒钉死在耻辱柱上,才能保住宋文娅。
只要毁了乔望舒,墨三爷便不会再要乔望舒,更不会再护着她。墨家那样的高门大户,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自毁长城?
乔望舒眼眶红红,面对宋志忠,眼泪实在逼不出来,不过瞧着倒是格外倔强:“您偏疼我?我死不悔改?我无药可救?我害她?呵,真是太可笑了!
“第一,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她?光凭她空口白牙,不足为证。
“第二,我不屑于害她。我和她之间是有过很多矛盾,我打过她,骂过她,罚过她下跪。可那是因为什么,您心里应该清楚。我从来都是当场教训她,我要是想弄她,自会光明正大的弄。我打她的脸也不是头一回了,我犯得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第三,我没有害过她,她却一次次害我。中秋节后,我和阿辰回家,她亵渎我母亲,对我冷嘲热讽,我打了她的脸,罚她下跪,她怀恨在心。过了没多久,她在圈内败坏我的名声,刚巧被我听到,又被我当众打脸。每一次,都是她心怀不轨主动害我。
“她一次一次害我,我哪次不是正大光明教训她?
“而她,又哪次不是蝇营狗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