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翻看着两张图纸:“我很喜欢。”
乔望舒扭头冲他笑笑。
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里,乔望舒都在弄那枚胸针和袖口。
墨北辰除了给她炖汤,就是坐在一旁陪着。
她不时会在他身上比量。
其实比量与否并不要紧,又不是衣服之类的,乔望舒就是想让他高兴。
胸针做好了。
袖扣还没做。
某人迫不及待地戴着那枚胸针去财团。
他平时几乎不佩戴胸针。
除非衣服的设计一定要佩戴。
难得见他戴了一枚胸针,大家都觉着新奇。尤其是那华美复古的设计,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关键是,大魔王他秀啊!
开会时他故意摸了好几次。
生怕别人瞧不见。
跟合作方谈判时,他也在摸他那枚宝贝胸针。
合作方的负责人也是个人精,看出了些什么,刻意问道:“三爷这枚胸针是在哪里买的?很别致。”
墨北辰面不改色,耳根却微微泛红:“未婚妻送的。”
那负责人一脸羡慕:“原来是乔小姐送的,眼光独到。”
墨北辰脸上的炫耀藏都藏不住:“是她自己做的,买不到。”
对方负责人一愣,随即开启彩虹屁模式:“原来是乔小姐亲手做的,这手艺应该是点翠吧?我太太很喜欢这类复古的首饰,家里收藏了不少。不过就手艺而言,您这枚比我家里收藏那些都要华美精巧。乔小姐不愧是乔家大小姐,当年乔老板的手艺,业界有口皆碑。可惜我那时不懂,错过了定制的机会……”
乔晚柔在世时,自己经营着一家工作室。世代传承的手艺人,大抵都有几分清高傲气。她经营工作室随心所欲,不是说你有钱就能在她这买到私定。她若是心情不好,看你不爽,你再有钱她也不做你这单生意。但只要是她接下了单子,她就一定会让你满意。
她去世时乔望舒才十二岁。
工作室不得已关闭了。
许多非遗爱好者都极为惋惜。
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乔家世代的手艺,到底还是传了下来。
别人夸乔望舒。
墨北辰听得舒坦极了。
他的舒舒,本就是最好的。
合作方负责人瞧着墨三爷嘴角压都压不住,心底什么都明白了,一脸羡慕道:“三爷和乔小姐感情真好,怕是要好事将近了吧?”
外界关于墨北辰和乔望舒的传闻太多。
什么版本都有。
就是没人觉着这两人是真爱。
可眼下看来,分明是彼此相爱的。
听到这话,墨北辰嘴角的笑意骤然凝滞。
结婚吗?
上次回乔家,舒舒亲口说了,结婚的事很繁琐,得慢慢来。
言外之意,便是不急。
短时间内,估计是不可能了。
墨北辰脸色骤变,合作方负责人也不傻,紧忙打哈哈转移话题。
只是墨三爷明显心不在焉了。
……
自那以后,无论是财团的员工,还是财团的合作方,亦或是京城资本圈的大佬,豪门太太,富家公子,千金名媛们……总能瞧见墨三爷戴着那枚点翠胸针。
真真是流水的品牌高定,雷打不动的点翠胸针。
而那枚宝贝胸针的来历,也是传遍京城,是人家未婚妻亲手做的。
两人之间又生出了新的版本:说乔家大小姐乔望舒貌若天仙,墨三爷原本只是想玩玩她,结果把自己的心玩丢了。乔大小姐迷惑了墨三爷,如今是三爷的心尖娇宠。还说那乔大小姐手段高干,把三爷迷得神魂颠倒。亲手做了一枚胸针送给三爷,三爷当宝贝似的天天戴着……
关于外界的传言。
乔望舒并不清楚。
她今晚有更要紧的事。
暮色侵袭。
乔望舒牵起墨北辰回房间。
依旧是乔望舒先去洗澡。
墨北辰洗完澡,在浴室里吹干头发,穿着睡衣睡裤出来时,乔望舒正坐在小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绒质礼物盒。
墨北辰瞧见她不在床上,转而往外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她,他抬脚走过去:“舒舒,还不睡?”
乔望舒扭头看向他:“阿辰,过来。”
墨北辰从沙发后绕过,在她身边坐下。
乔望舒把手里的礼物盒递给他:“打开看看。”
墨北辰冷硬的嘴角弯了弯,“啪”地一声打开礼物盒。
是一对螺钿彩贝镶嵌的袖扣。
墨北辰之前看过图纸,她制作时,他也看过一些过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成品。螺钿同样是非遗文化的一种,其原材料是天然螺钿。在我国古代,广泛运用于家具、乐器、屏风、合匣、盆碟、木雕……等等领域。尤其是女儿家出嫁时,都会有一只螺钿匣子作为陪嫁。
色彩绚烂瑰丽。
低调又不失华美。
墨北辰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在两枚袖扣上摩挲着,显然心情极好。
片刻之后。
他把盒子合上,放在近前的小茶几上,侧过身,垂首专注地凝望着乔望舒漂亮的眼睛。
墨眸深邃,缀着头顶洒下的细碎灯光。
眸底那粘稠缠绵的情意,宛若一汪温柔的深泉,能将人溺毙其中。
乔望舒重生有两个多月了。
从七月盛夏到金秋十月。
彼此之间的感情和信任,都在不断叠加。
若换做两个多月前,墨北辰绝不会在乔望舒面前,露出如此深情款款的模样。他喜欢了她太多年,却因她的抗拒而不敢表达。从前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他,他若是这般盯着她瞧,她早就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了。为了能和她多待一会儿,他只能内敛着对她的感情,丝毫不敢外露。
眼下到底是不同了。
她说她喜欢他。
她承认了他们之间未婚夫妻的关系。
她带他回乔家。
她在她的卧室里,帮他……
她默许看着她长大的保姆阿姨喊他姑爷。
她把她母亲留给她傍身的财物,全都带到了他家,放在他的保险柜里。
她还亲手做礼物送给他。
……
就算是骗他。
也未免骗得太高明,太费尽心思了!
他怎么可能不沦陷?
即便她不走心,他也甘愿在这样的美梦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