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什么凭据说是从朝廷来的?”李阔问道。这里远离京城,要是朝廷来的,一定有奏章什么的,不然来一个骗子,也相信是京城来的,那不是笑话吗?据说前任的始安郡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骗子。一天来了一个男子,自称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那个始安郡当时刚刚喝三花酒喝得醉醺醺的,哪里还顾得去分辨真假?他让那个骗子吃饱喝足后,还送了一大把的金银财宝给他,最后恭恭敬敬地送他走。直到有一天真正的京城钦差前来,并出示了皇上的御剑后,才知道上当受骗。这件事情一时在始安传为笑谈,人们如果遇到想打打牙祭的时候,就会开玩笑说,你就装作是京城来的,到始安府衙,一定会让你有吃有喝还有送。
“有个中年人说和他一起来的是太子。”
“哦?太子?不会吧?堂堂南越国的太子会只身前来?去去去,把他们给我轰出去,哪里来的骗子。”李阔想到前任始安郡被骗的笑话,一下断定又来了骗子,哼,想在本老爷这里的骗吃骗喝,你们嫩着呢。
那个家丁下去后,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地前来汇报:
“老爷,老爷,小的们阻挡不住那两人,现在,现在,他们硬是闯进来了。”
“什么?”李阔气的“啪”地一巴掌打在了这个家丁的脸上,“真是没有用的家伙,一群饭桶,不会多叫几个人去,打断他们的腿去?”
李阔话音刚落,只见他左边的廊檐上已经有两人朝这里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精瘦个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路有一点瘸腿。他们两人面容布满污垢,神色疲惫不堪。那个中年男子老远地就叫开了:
“哪个是始安郡?我们太子来了,还不过来迎接?”
“大胆,何方来的骗子,竟然敢冒充当今太子?难道不怕掉脑袋吗?来人啊,给我轰出去。”李阔喷着酒气,站了起来,大声对那俩人呵斥着。
正在和舞女搂抱着的胡鹏也推开了身边的舞女,怔怔地看来人,他后面的侍卫们不等总领发话,早已蜂拥过去,手执利剑,将来人团团围住。
“慢着,谁敢轰我们?不怕死吗?”管阳挺身一步上前护着赵濬说:“我身后的就是当今太子赵濬,受皇上之命到始安来的,因路上遇到暴乱的乡民,还有两个随同的军爷被打死,所以我们孤身前来。”
“哼,不是本老爷不信,可是你总得拿出一个凭据来证明你们是朝廷来的啊?尤其是怎么才能证明他就是太子呢?实话告诉你,本老爷可不是前任郡守,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你们要是交不出证据的话,本大人可是刀下不留人的。”李阔哼哼地冷笑着,看他们这一身狼狈样子,和街上的叫花子差不多,没能拿出什么物证,谁敢相信他们说的是实话?
“看来这位就是始安郡了吧?我刚刚说了,来时的皇上的手谕都在那俩个军爷手里,现在他们已死,那手谕也落入了暴乱的乡民手中,我们没有其他物证可以提供给郡守大人了,不过你们可以快马加鞭到京城去核实,看我们有没有骗大人。”管阳说话的语气亲和了很多,他还真的担心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被这个昏庸的土皇帝给杀了,那么,即使以后知道真相,他也可以来个一口否认自己有到这里,因为那俩个军爷就死在半路上,谁能保证自己和太子不是与他们一同被乱民所杀?还是和这土包子拉拉理的好,免得做了不必要的屈死鬼。
“哈哈,没有凭据就说明你们是假的,不要给本大人找借口了,本大人不会相信你的,还是趁着现在本大人的心情好些,不和你们计较,快滚开吧。”李阔还是冷冷地说着。
“不,老爷,你不能这么糊涂做事,我们真的是朝廷来的,我是太子的管家兼老师管阳,请老爷详查,否则,到时候,你的责任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