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牧肯定是不认识陈雅恬的,不过却是一眼就认出陈雅恬了。
助理送过来的调查资料很详尽,里面的一些内容就有涉及到这人。
他当时看完资料,就动过替人将这烦恼解决了的念头,毕竟两人可是有了灵魂交换的情谊。
只是暂时还抽不开身,也没想好具体要如何处理,同时考虑过咨询下当事人比较好。
毕竟女人脸上的伤以及那晚到宿舍楼天台想要轻生,全是因为这人,替人解决麻烦容易,帮人解开心结却不容易。
不过,人的心还真是捉摸不透呀!
一开始看到这些资料,他有触动,但那更多是出于对女人遭遇的同情,以及惊叹一个小姑娘竟能如此恶毒。
可是陈雅恬的出现,让沈之牧再次回忆起资料里的种种内容。
那些文字快速在他脑中浮现,他仿佛在进行第二次阅读。
而此时,他的心境与第一次看这些资料时完全不同。
没有同情,也看不到其他了,心里溢满了心疼。
沈之牧不是个肤浅的人,更不是个懦夫。
两人认识的时间很短,可就因为认识的方式如此特殊,让女人在他这边成了很特殊很特殊的存在。
或许未来还可能成为他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之一,这是他不久前才做下的决定。
沈之牧不是情感迟钝的人,他只是还从未动过心。
目前,他的确不清楚自己对女人是什么一种情感。
不过,都不重要。
从两人十指相扣的那一刻,他想到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样的决定草率吗?
一点都不。
两人认识的时间长短是最不能说明什么,现实中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的例子还少吗?
至于感情,那是可以培养的,先婚后爱的情况比比皆是。
一切的一切,沈之牧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过了。
这是对女人的负责,也是对自己的负责。
“白阿姨,你怎么不说话,这种时候了还装什么哑巴,我要你现在当着我和明凯哥哥面做下保证,保证以后离明凯哥哥远远地,更要绝了那些恶心想法。”
陈雅恬见白幺幺垂眸不语,以为是因为在外面,对方想维持形象,所以还在演着了。
她心里不免得意,认为今天能稳稳拿捏住人。
至于她怕不怕白幺幺又动手,答案肯定是不怕,不说她们现在在外面,而且她旁边还有明凯哥哥了。
思绪被人打断,沈之牧周身气息彻底冷沉下来。
在他身边站着的唐文译最先被这波冷空气波及,他先是打了个寒颤,而后摸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
心里止不住嘀咕,好可怕,和老师冷下脸来时的模样有的一拼。
所以说两人不认识,呵呵,当他傻呀,才会信。
沈之牧抬眸给了陈雅恬一眼,那目光冰冷如刀。
沈教授是谁,当然不会掉价的和陈雅恬在公共场合争论撕逼,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最下策的。
既浪费了口舌,还平白让人看笑话。
他一言不发的绕过陈雅恬准备离开,处理这种人还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可是陈雅恬似是吃准了白幺幺在外面不敢乱来,至于后面想找她报复回来。
哼,她才不怕,大不了她不主动去学校,对方还能出学校来堵她吗?
所以,她一见人要走,那怎么行,伸手就想去扯白幺幺的胳膊。
沈之牧察觉到她的动作,眉心蹙起,冰冷的眸中更是染上嫌恶之色,身形极快的避开了。
与此同时,有只手及时出现,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将陈雅恬的手拍开了。
“同学,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不知道男女……不是,女女授授不亲吗?”
唐文译同学又不是什么傻白甜,陈雅恬刚刚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宿管姐和老师认识那是无疑的,至于两人什么关系,还有待他探索。
但就冲着和老师认识这点,他肯定不能看着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
唐文译的这一拍把陈雅恬拍懵了。
等回神后,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呜呜……你是谁?”
“为……为什么要护着这样一个女人,她最会骗人了,你是不是也被她蒙骗了?”
“呜呜……这位哥哥,你应该和明凯哥哥一个年纪吧,你真的别被这女人骗了,这女人真的很坏的,她……她不知道仗着那副身体和……”
毕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平时逞凶斗狠,出口成脏在行。
但是一遇事,要玩心计,说话又要防止暴露本性,那真是完全不够看。
“闭嘴!”
沈之牧的一声厉喝,让在场的其他三人身体皆抖了下。
至于不远处的小区保安,他们认出唐文译,同时也认出早上白幺幺灵魂的沈之牧让他们放行的女人。
在这种高档小区当保安,没点眼力见是不行了,反正他们只要远远观望着,发现情况不对再过去。
或者业主有需要喊他们了,他们再过去。
曾明凯也像是这时才反应过来去拉扯陈雅恬的手臂,同时在人耳边低声警告道:“恬恬,你闭嘴,不许再说了。”
唐文译知道曾明凯,曾明凯同样也知道唐文译,两人就是那种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却不认识也不熟。
一开始,曾明凯是真的云里雾里的,最后总结就是学校的宿管痴恋他。
怎么说呢,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同时还有点小膈应。
要不是看那个宿管是和唐文译一起从小区里走出来的,一时摸不清两人的关系,他早就拉着陈雅恬走了。
可是刚刚,曾明凯看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他感觉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宿管身上释放出来的气场很恐怖。
曾明凯家是在他上初中时开始慢慢发迹的,目前在老家镇上算是中等偏上水平。
可到了京市,那真是完全不够看,也幸好他本身够优秀出彩,综合起来才勉强可以看。
他不是什么毛头青年二愣子,陈雅恬这个青梅喜欢他,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有他的雄心壮志,而陈雅恬他也仅仅当有利用价值的妹妹在处。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自家这个青梅什么德行,哪怕她在他面前如何伪装,他都门儿清。
这样的姑娘娶回家当老婆完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既然他都想得如此通透,那就应该和人保持距离,或者断了联系。
可男人的劣根性,让他暂时选择在钢丝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