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云左侧一中年妇人对白菜笑道:“姑娘,你说这位公子买不起,怕是你看走了眼。”
白菜一愣,不满道:“姨娘何意?”
中年妇人瞥了眼白菜腕间的表,道:“我看你戴的表甚好,浪琴吧?估摸着六万左右。”
能佩戴六万之表,已非寻常人,即便买得起,又有几人舍得花费六万购表?那银两不如用于还贷,购车等实用之事。
即便是现场的顾客,让他们花费十万买钻戒尚可,因其保值甚至增值,但购消费品则不舍。
故众人皆瞩目于白菜之表,其中几人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人若穿戴华贵,便盼他人识货,享受被人艳羡之乐。然而主动向他人展示自己的财物,又恐遭炫富之讥,故由他人口中道出,最为畅快。
见有人道出表的品牌与价格,白菜脸上掠过一丝得意,道:“如何?”
其语气中,仿佛佩戴六万之表并无大不了。
其郎君此刻亦展露洒脱笑容,显然那表乃他赠予女友。
中年妇人道:“我想说,这位公子的t恤、短裤,布料价与你那表相差无几。”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
众人惊讶不已,纷纷注目郑云的装扮。
高档表与西装价位相当尚可理解,然六万之表与t恤短裤等价,近乎于说其表与亵裤同价,实令人作呕。
白菜面色骤变,盯着郑云的t恤、短裤,急寻品牌标识,却一无所获。
她瞪了中年妇人一眼,怒道:“何等破衣,连个牌子都没有,你们是一伙的吧?”
那中年妇人一笑,道:“正因为无牌,我才说布料。这还未算手工。我看这位公子衣着剪裁与工艺,虽非顶级设计师之作,但也颇为不俗,仅此手工与设计,不下三千五百两。此布料乃世家宝250支顶级面料,内含金粉与钻石粉,光泽独特,一看便知。”
围观顾客听其言之确凿,心中已信九成,皆注目于郑云,寻找黄金粉、钻石粉所形成的特殊光泽。
不细看不知,细观之下,果然有独特光泽。
此刻,郑云的t恤短裤在众人眼中瞬间升华为“龙袍”般的存在。
白菜愈发羞愤交加,竟泪光闪烁。
郑云未料其心胸如此狭隘,竟至于此,不禁一笑。
见中年妇人如此内行,与其交谈,方知她是王美姗“私人订制”会所的设计师。
妇人还取出名片递给郑云,言若有定制需求可联系。
“拉客手段高明!”郑云暗想,收起名片。
此时,白菜的郎君颜面大失,心有不甘,竟上前无礼地拉了拉郑云的衣袖,对中年妇人笑道:“六万又如何,谁穿不起?方才听你说是私人订制会所,名片给我一张,日后去瞧瞧。”
中年妇人欣然奉上名片,白菜郎君接过一看,放入手帕中。
他随即对郑云道:“兄台,何业?”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表。
郑云一看便知其意,他在炫耀手表,随意一瞥,觉得眼熟,细看之下,忽忆起。
当日与陈丽在百达非丽选购手表,店员展示的第二款八十六万的手表,便是白菜郎君的这款。
他凑近对方手表,故作惊讶道:“百达非丽,八十六万!好样的,兄弟,真有钱!”
四周之人闻八十六万之表,皆惊讶好奇,个别不顾颜面,绕至远处窥视那手表。
因白菜郎君立于郑云右侧,郑云手表戴于左腕,故白菜郎君未能看出其手表品牌...
郑云心中暗爽,听众人惊叹不已,暗思唯有富甲一方,方能受此艳羡。店员闻听二十斤钻石,一时语塞,半晌方道:“公子,您...您是要购二十枚钻石吗?”
“耳背了?我说的是二十斤!”
“二...您...您确定要买的是钻石?”
郑云不耐烦地笑道:“谁买土豆会来此地?”
“是是是!小女子,小女子...”
郑云不再戏谑,微笑道:“虽你先前轻视于我,但我对女子向来心软,今日之业绩便赠予你。你做不了主,唤你掌柜前来。”
店员欣喜若狂,疾步去请掌柜。其同伴皆双眸泛起桃红,如金钱般熠熠生辉,已至羡慕至极的境地。片刻后,店员引着掌柜而来,郑云一瞧,不禁失笑,掌柜竟是王美姗。
先前那位中年女子见王美姗,立刻上前恭敬道:“王掌柜!”
王美姗应了一声,瞥见郑云,面色骤变。她早先已听闻有人欲购二十斤钻石,惊讶之余并未全信,直至店员提及买主佩戴亿万名表,王美姗才半信半疑地现身。见郑云在此,她顿时认定买主便是他,心生不悦,转身欲走。
郑云暗想王家产业遍布,连这珠宝店也是她的。意外之余,他未曾料到王美姗对他怨恨至此,竟宁愿放弃二十斤钻石的买卖。
他连忙追赶,绕至前方,笑道:“姗姗,能否坐下详谈?你说,除了上次我给你...你懂的...除那事我亏欠你,我何时曾对不起你?”
见王美姗怒气稍减,郑云接着道:“我告诉你,李浩宇非善类,他与李华强狼狈为奸,多次欲置我于死地!”
“胡言乱语!”王美姗厉声道。
郑云正色道:“胡言?姗姗,你身为大掌柜,难道眼盲?看人如此不准?招聘会时,他如何诋毁我,你难道没听见?还有那次在医馆,他说穷人就该等死,我问你,何等人能出此言?”
他稍作停顿,笑道:“我知道,你当时气愤,才替他辩解。其实你心地善良,对吧,姗姗?”
说着,他欲牵王美姗的手。王美姗一惊,后退一步,两名保镖随即上前。
“姗姗,莫让这两个保镖总拦着我,可好?”
王美姗沉默数秒,问:“你真要买钻石?”
郑云大喜,答:“正是,可否商议?”
王美姗沉吟片刻,道:“随我来。”
若换作其他掌柜遇此大买卖,早已热情如火,俯首帖耳,但此刻,她对郑云似乎毫不在意,仿佛郑云欠她一般。
至内室,王美姗毫不客气,径自落座,未命人上茶。郑云也不介意,径直坐在她对面。
王美姗签完几份文件,递给秘书,瞥了郑云一眼,道:“只谈交易,说吧。”
或许因王美姗是郑云初动情愫的女子,也算单恋的初恋,这份情感难以忘怀。郑云如今再见她,仍偶感心动。
他不提交易,滔滔不绝地回忆校园旧事,如如何救她于危难,如何暗恋她,故未在那时追求,以免影响她学业等等,总之,厚颜无耻地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