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是需要时间的,而在此期间,宫村乐常常顺着那条路去找地下室里的那个人。
这段时间她们一点点熟悉起来,她倒是更容易理解对方想要表达些什么了。
“嗯?你是说,你想要出去看看?”宫村乐歪了歪头,按照自己的猜测问道。
看对方认真点了头,宫村乐直接一拍胸脯说道:“放心吧,明天我就带着撬锁工具帮你把这堆东西给解开,等到时候,你就可以顺着我来时的那个洞口出去了,那边我有做一些掩饰,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发现的!”
“不过到时候你要尽可能早点回来,不然我怕出什么意外。”
看对方认真点头,宫村乐轻轻笑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宫村乐内心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人的私心,真的是很恐怖的一个东西啊。
为了对方不要离开自己,居然还会说出这种话。
如果要对她更好的话,自己应该借此机会直接将她放走才对,但······
就是不想这么去做。
她想要将这个人留下来。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在解开对方的镣铐后,她再三叮嘱对方一定要回来,之后便目送她从洞口中离去。
她并没有跟过去,或许是自己也想要赌一把吧。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虽然比约定时间要晚一些,但对方还是回来了。
不仅如此,对方还带回来一些未开放的花苞给她。
“给我的?”宫村乐一怔,随后连忙接过:“这是礼物,并且很重要,希望你可以留着,或许在未来某一天,在看到花开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了吧······想起来那些失去的记忆吗?”
看着对方比划出来的话,宫村乐皱了皱眉,轻声道:“所以,我的过去果然和你有关,对吗?”
“你,和我有很深的关系,对吧。”
但这次却和平时不同,对方没有给出什么回应,而是歪着头,有些疑惑的模样。
她听不懂。
宫村乐明白的,所以最后也只是轻叹口气,又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
算了,就先不强求对方明白这些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有的是时间陪伴在彼此身边。
······
“姐姐,姐姐?”一声声呼唤,终于是将宫村乐给叫醒了。
就见她眨眨眼,缓声问道:“怎么了?”
木南满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问道:“是怎么了吗?姐姐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走神。”
走神······啊,原来是走神了啊,她还奇怪自己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不知多久以前的记忆了。
再抬眸看向周围,布莱迪已经不在这了,看样子,是回去汇报消息了。
“抱歉,可能这段时间有些累,所以走神了。”宫村乐笑了笑,有些抱歉地说道。
见对方真的没事,木南倒是松了口气:“没关系的,姐姐你没事就好,那我简单概括一下刚才说的内容吧。”
“其实细说起来也没什么,布莱迪那边呢,在得知我想要加入的消息后就回去复命,我和降谷诸伏则是在商量着之后的对策。”
“按现在的局势,我之所以和小先生是对立的,其实到底只是因为我自身身份未知,一旦我真的变成了黑死酒或者野格,那就证明这个实验可行,他就会死,这不是他希望的结果,所以,一旦对方知道这件事已经发生,并且我成功存活下来,我们之间的立场自然就会发生转变。”
“所以,我准备和小先生正式见一次面,只有真正见到对方,我才可以对于对方有一定的了解,这对我们也有着十足的好处。”
安室透点点头,随后便接上了她的话:“没错,而且木南准备借这次机会更加深入了解组织,只要这次合作成了,那么那位组织boss自然不会有丝毫胜算,首先将这个最大威胁处理掉,之后就可以再想办法对付小先生了。”
“当然,以木南的性格,还是更倾向与到最后依旧和对方交好,”景光缓声说道:“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以组织现在的规模,想要真正斩草除根也不容易,所以更要利用好每一个可利用的资源才行。”
听完他们的计划,宫村乐面上的笑容是怎么都忍不住。
“真是的,我家乖乖也成长到了会让人产生想要依靠这种情绪的程度了啊,真棒。”
毫不吝啬夸奖,木南也直接全盘接受。
“哼哼~我现在可和以前不同了,在经历过这次斗争后,我各方面能力都有很显着的提高,只是要在之后一点点用起来才会显现出来。”
又是那个斗争。
再次听到这个词,安室透终于忍不住,直接开口问道:“所以,木南你口中的这个斗争到底什么意思?”
意识到对方还不清楚这件事,木南眼眸微垂,轻声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我赢了······”
“木南!”看着她这副样子,连景光都有些急了。
谁不知道木南说话时犹豫不决,那就证明这件事的严重性到了一定程度,更别提这件事和木南自己有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那是什么事,他们都是一定要知道的。
估计也是意识到了他们的坚持,木南轻叹口气,犹豫许久后还是开口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经历一点点说出。
“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这次,可能真的杀死了一个人吧,又或者,其实是两个呢?我自己也有些搞不懂了。”
“我只记得这场架打了很久很久,似乎从最初的最初,这场斗争就已经开始了,到现在才终于落下帷幕。”
“随着时间的流逝,斗争不可避免,但我可以选择它发生的时间。”
“如果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那这就是一定要去做的事,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我依旧对当时的果断感到庆幸。”
“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呢,只是我杀死了黑死酒和野格,并在那之后,彻底吞掉了他们。”
“所以如果真的要说严格意义上,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再排斥我自己,倒是对这具身体适应良好了。”
其实也没说什么,甚至话语都有些模糊不清,但对于安室透他们来说,那就是完全将一切都摊开在了明面上。
他们听懂了这一切,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感到心疼。
她自己做了这么多,可,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还真是,不称职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