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云及时发现了势头不对,有一小部分水匪脱离了围攻少主二人,逐渐向少夫人靠近。
她给庚风递了一颗丹药,又与陆也溪分别一人吞了一颗。
果然,水匪又将他们三人围成了一个小包围圈。
庚云冷若冰霜目瞪着水匪,她身上的毒针数量有限,无奈此时风力较大,此时使用毒粉效果不佳。
虽然被庚风庚云护在中间,但陆也溪还是惊恐万分,难道今儿要折在这儿?
夏侯煜一直在担心陆也溪这边的安危,自然也是瞧见了。
一计飞身,缓缓的落在了陆也溪这边的中心位置。
白衣剑客此时也赶了过来,就形成了以陆也溪为中心,夏侯煜等人将她牢牢的护在了其中。
水匪们有恃无恐的向着他们前仆后继,围困他们的包围圈逐渐壮大,虎视眈眈的想找绝佳的突破口。
就在这时,陆也溪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狠厉,悄悄将靴子里的宝刀抽了出来,一道寒光闪过,锋利无比的匕首无情地朝着背对着她的身影刺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匕首刺入对方的身体。
白衣剑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惨叫,后腰上的短刀插进去了七八分,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袍。他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插进了木船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长身,眼神狠戾的盯着陆也溪。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夏侯煜顿在了当场。
水匪们手里的攻击也停止了。
“庚云,快散毒粉。”陆也溪朝着庚云大喊。
刹那间,空气被密密麻麻的毒粉覆盖,虽然风力不减,但绝大多数的人都被毒粉侵蚀了。
夏侯煜在庚云散毒粉的千钧一发,就从束腰里拿出解毒丹含在嘴里,一把将陆也溪护在了怀里。
白衣剑客周围迅速围满了水匪,水匪头子还亲自为他查看伤势。
大多数的水匪已经挣扎着面目狰狞的瘫倒在地,水匪的兵力迅速消灭了三分之二,现在只剩下约二十几人了。
此时的白衣剑客原本白皙如雪的脸庞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水匪头子往他鲜血淋漓的伤口处撒着止血的药粉,他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满是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与血水混合在一起。
双方都止了战,互相僵持着。
“哈哈哈,没想到我玉面郎君今日栽在一个小女子的手上。”玉面郎君脸色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透露出一种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带着几分阴森和狡诈,眼睛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宛如寒冬里的冷风,冰冷刺骨。
“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你与那水匪头子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真以为我是傻子呢?”
陆也溪从夏侯煜的怀里露出个小脑袋,大眼睛扑簌扑簌,满是无辜。
“以你的武力怎会让我夫君围困至此,久久不能脱身,不就想法抓住空子置我夫君于死地吗?
若不是我及时出手,恐怕此时你背刺的就是我的夫君夏侯煜了吧。现在你的人已经差不多了,谈谈怎样?”
陆也溪扫射地上已经嗝屁的水匪,哑声嗤笑,示意玉面郎君不谈也得谈。
“呵,我死了这么多兄弟,怎么谈?!!!”
水匪头子怒气呵斥,玉面郎君摆摆手示意他莫出声,眼神却像盯着死人一样的看着陆也溪。
“你有船、有人而且还有武力,何必为匪呢?”陆也溪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如果可以用钱,她早就砸了。
“就因着天时地利人和做匪才是最好的出路啊。”
一个不谙世事的貌美小娘子,说出这话天真还有些傻气。水匪人群里不免发出不怀好意的讥笑。
“能干几年??像我夫君这样的多遇到几次,你们是不是迟早就团灭了?
你兄弟的后代们也跟着你们继续为匪吗?官府会让你们一直危害老百姓的性命?!
杀戮这么多,你们还有后代吗?”
陆也溪的话掷地有声,之前的讥笑声,此刻如此的寂静,只有水流潺潺,江风兮兮。
其他人被赶到了甲板,陆也溪夫妇与玉面郎君以及水匪头子迎着江风在阁楼密谈。
弘农郡城,某宅院。
胥墨白一圈一圈的拆着左手的纱布,嘴里的笑意味不明,“皇太孙,唐德这样的做法,迟早会将祸事引到咱们的身上,唐德留不得。”
钟亦桉眼色灰暗,虽然搞不清楚胥墨白何为在唐德的身上如此在乎,隐约与陆也溪脱不了关系。
陆也溪给他的那一粒蓝色药丸子,回到弘农郡城,他就命人秘密细细研究了一番。
得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一粒药丸乃是不知名的毒丸。
现在他体内以毒解毒,周而复始,解了又中,中了又解,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此毒。
如今,胥墨白还不知他体内的解蛊虫已经被抽离,若想拿捏胥墨白还得另想计策。
“唐德不是问题,你如今为何还未回京?”
胥墨白挑了挑眉,“当时为了溪儿,我只身出京,不得给京都之人有个交代吗?”
胥墨白并不打算将姜景宸布置的兵力告知钟亦桉,十万之数,就算舍弃一半留下一半,至少也有五万人。
加之兵器粮草,划拉给胥家,对于如今的胥家来说如虎添翼。
“还望皇太孙依言处理了唐德,我明日即可回京。”胥墨白重新换上了纱布,换下的纱布上还留下点点血渍。
“孤,答应你,也希望你尽快以及行事。”
胥墨白作了告辞,退出了钟亦桉的宅院,马车上暗亖扶礼禀报:“公子,陆家二少爷与上官公子的确去了并州的方向。
我们也派人严查了几次,那队伍里没有陆二小姐以及夏侯煜。
他们二人失去了行踪。”
胥墨白将人遣退出了马车,闭上眼假寐。溪儿究竟去了哪儿,还如此忌惮他,将他囚禁,拖住他的脚步,不想让他知道!
没有跟着陆云林去并州,她去了哪儿?!究竟要干什么?!
陆云林与上官夙野一路走的都是官道,没有了陆也溪,他们做人做事也低调了许多。
为免无端生事,途中再也不敢大张旗鼓住最豪华的客栈,信奉一个理念,低调,低调,再低调!
这才顺利进入并州境界,看见雁门郡的城门,他们二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