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三皇子姜至府邸。
明日姜至即将启程去往冀州河间郡,建承帝给他封了河间王。至此他将离开权力的中心,再无参与角逐登顶的可能。
他独自饮着琼浆玉液酒s加,现下京中人人追捧。
这就是害他如今沦落至此,陆也溪那女子搞出来圈钱的玩意儿。
那日陆也溪携礼上门其中就有这琼浆玉液酒s加十坛。
她与夏侯煜来了,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说,就吃了个便饭。却又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广而告之了。
想杀了陆也溪,夏侯煜,姜莱吗?当然想!怎奈如今的他却无能为力,不具备与父皇抗衡的实力。
看着家仆来来回回的穿梭,姜至眼里都是失落与惆怅。
下人匆匆来禀,“启禀王爷,李妃来了,正在书房等您。”忠仆转换身份如此之快,看来自己也要尽快适应王爷的身份了。
“至儿,你父皇好狠的心,将你派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个劳什子的河间王。他怎么不让姜景宸,姜莱去呢。
就知道欺负我们母子,你又没做错事情。
姜景宸,姜颂那俩人做的缺德事还少吗?!偏偏拿你出气,拿你开刀。
母妃在这京城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要不母妃去求你父皇开恩,咱母子一块儿走吧。”说完,李妃嚎啕大哭。
这么些年,一心都在建承帝身上,怎奈皇上就是对她不冷不热。
连沈氏都能母凭子贵,她诞下姜博就晋升成为了贵妃,而自己却还在妃位上挣扎。
同样都是诞下皇子,为何沈氏就能得到皇上的亲睐呢?!
虽说沈氏如今幽禁在冷宫,至少事发之前可是风光无量啊,哪像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
“母妃,莫要说这些气话了。现下在我府中讲得,千万不可与外人道,不然李家恐有灭族之祸。”
李妃擦干了眼泪,“本宫自是知道,当然不会愚蠢至与他人闲谈这些,拿不上台面的事。但是,至儿,本宫想与你一道去河间郡,咱们一同去求求你父皇。
没准,他开恩允许呢。”
姜至无奈的摇摇头,母妃这样的天真确实不适合在深宫中再待下去了。要不是沈氏仗着自己是贵妃经常欺负母妃,他也不会让姜博这么快就下场。
“母妃,外祖父一日还活着,舅舅一日还是豫州柱国军的将军,您一日也离不得京城。
孩儿离开以后,您要保重身体。别想着替孩儿在父皇面前求情,不仅自取其辱,还会惹怒了父皇,得不偿失。
莫要于宫中的嫔妃来往密切,平淡如水的交情最好。
胥皇后此人水太深了,看不出一点儿苗头。从胥家一众庶女中脱颖而出,如今贵为皇后,就不是咱们看到的温柔,怯弱的表相。”
李妃紧紧拉着姜至的手,“至儿,那咱们就什么也不做吗?这样犹如等死啊。等你的哪位哥哥登上宝座,也绝不会放过你,放过李家啊。”
“母妃,莫急,暂且等一等。暂时离开也未必不是好事。让他们再争一争,抢一抢,没准我们还能捡漏呢。
姜莱的母妃庞氏究竟为何被监禁起来,母妃想办法打听一二。其他人我反而不担心,这姜莱起来得太快了,现下又有陆家,夏侯家的助力,他最不可控。
原来没有人关注他,庞贵人的事儿倒没人在意了。
庞贵人也许是我们的突破口,也许是我能重回京都的契机。”
母子二人又说了好些贴己话,趁着夜色李妃又悄悄回了皇宫。
翌日。
姜至在众多仆人的拥护下乘坐着马车,出了东城门。
大约走了两个多时辰,姜至的马车被一辆普通马车截停在路中。
赶车的一看就是一位练家子,“三皇子,我家主人与您乃是故交,想与您单独话别,麻烦行个方便。”此人虽蒙着面,声音却洪亮穿透。
与身边的护龙卫武力相较应是不相上下。
姜至思绪良久,如果来人想要暗杀他,不可能两人前来。也太小瞧他身边的护龙卫了。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姜景宸与姜颂出手,父皇希望他们争,可不希望兄弟相残,这个时候谁出手,谁就是猪。
再者自己都离开了京都,失去了一争高下的资格。
对其他势力还有点作用的,无非就是他皇子的身份。
京都长成气候,身世绝佳的皇子可不多啊,来人能看重这一点,说明还不笨嘛。
“所有人都退到三十米外,违者死。”
护龙卫着急了,“王爷,万万不可,来人居心叵测,奴才还是护您左右吧。”
“无须多说,听命行事,违抗者,格杀勿论。”
很快姜至的家丁仆人听命退到了三十米开外,普通马车里下来一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面,看不清何许人也。
那马夫紧紧地盯着姜至的护龙卫,护龙卫想悄悄靠近,探听一番也是枉然,只能作罢。
姜至的马车宽敞,即使来人长身鹤立也不显得拘谨。
黑衣人摘下面巾,姜至看清楚了来人。
长安,陆府。
陆也溪与夏侯煜在陆家又解决了一顿晚餐,溜达着消消食就回定北侯府了。退渔在一旁搀扶着陆也溪。
“我阿爹还是不肯吗?这老头子怎么回事,阿娘给他炖了那么些个大补汤。他不散发出来,我担心他会自爆。”
“二小姐,不可这般取笑老爷。”
“哟,还维护上啦。”陆也溪嘴里打趣着退渔,心里也着实担心。
补得太过,阿爹那身子骨怕是承受不住哦。
薛氏不理会陆行知,今夜她还是决定不让陆行知回他们屋子睡觉,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反正书房,一早她就让人上了锁,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实在找不到地方去,他该去哪儿还得去哪儿。
退渔陪同陆也溪闲逛到定北侯府她与夏侯煜的院子,退渔才又慢悠悠地游荡回花筑小院。
现下夏至未至,闹得人,心里烦躁。这样散散步,多少能驱走心中的烦乱。
花筑小院除了日常的洒扫,退渔没有要丫鬟伺候,她喜欢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
陆也溪的屋子,退渔没动,时不时她还会去打扫一番。
虽然陆也溪让她住主屋,退渔拒绝了,她还是习惯住自己的屋子。她的屋子也不小了,与二小姐的主屋相差不大,应有尽有。
有些大了,屋里再多的陈设堆积,也显得空旷无比。
她进屋随后就关了门,反正也不会有人来了。
借着月色,窗台上有半截蜡烛,退渔摸着火折子很快就点燃了。屋里有了微微的亮光,想着整理完剩下的陆家账务,今夜就可入睡了。
实在睡不着,柜子里自己偷偷藏了两坛琼浆玉液酒s加,喝上两口,必能安睡。
转身之际,圆桌旁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退渔手里的蜡烛,“咚”栽倒在地上,瞬间屋里又一片漆黑。
“是老爷吗?”退渔试着喊了一声,刚刚着实吓着了,魂牵梦绕的人就在眼前,应该是陆行知错不了。
“嗯,过来。”
退渔一点一点的探过去,屋里漆黑一片,“哐吱”,退渔绣鞋踢到了桌子腿,痛得她两眼泪花。
晃眼间,退渔就被人拦腰抱进了怀里,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心如鼓擂,呼吸紊乱地喘息着。
很快胡须已经伸进了退渔的胸间,微微刺着退渔柔嫩的肌肤。
“想你了。”成熟男人缠绵悱恻,用着沙哑地嗓音说着想念一个女子。
这就是最动情的告白吗?
老爷密密麻麻地亲吻着她的肌肤,从上至下,如同被温柔的风拂过般舒适。
反复体验极致,退渔觉得自己仿佛化成一朵星风兰;化成一叶扁舟;化成一汪柔水,绵长的舒适感尝试了一遍又一遍。
退渔任由胡子大叔的胡作非为,只要陆行知心里有她,她就有了主心骨,心里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