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二几人听闻后,目光纷纷落在那个水囊之上,心中暗自嘀咕道:“公子拿给管家喝的,不就是下午小姐给我们喝的那个水吗?”
说来也怪,当他们喝了那水后,所有的疲惫感瞬间烟消云散。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的听力和视力似乎也得到了显着提升。此刻回想起来,几人都感觉到了这水的不同寻常。只是让他们感到十分郁闷的是,今天不知为何,浑身上下总是黏糊糊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沾染到了什么污秽之物。
福叔喝过水后,感觉精神稍微好了一些。想到李言澈说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于是开口道:“公子啊,依老奴所见,您家中遭遇变故之事或许与二老爷以及您的那几位堂伯父、姑父有所关联。”
“这是何意?”李言澈闻言不禁面露讶异之色。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这福叔又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呢?
“自从你们一家人离去之后没多久,老奴就注意到他们频繁地往来于咱们的店铺和庄子之间。起初,老奴还以为他们是趁着大老爷不在家,想要趁机谋取些私利。然而,有一日,老奴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翻搅得一片狼藉,事后才察觉到,老爷交由老奴保管的那些下人的卖身契竟然全部不翼而飞了。”
没过两天,那些店铺、庄子以及府上的奴仆就被卖掉了。老奴亲自去查了一下,不出所料,每个被卖掉的奴仆都有卖身契!正当老奴打算深入调查此事时,店铺和庄子那边又出状况了!那些负责管理商铺和庄子的掌柜、账房以及伙计们统统被二老爷一伙人赶的赶,卖的卖,取而代之的全都是他们的亲信。
老奴正打算去找他们理论的时候,你们一家遭遇了山匪袭击的噩耗就传了回来。至此,老奴感觉这一切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否则,他们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老奴完全被他们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将老奴手下的人或卖或赶,致使老奴陷入无人可用的困境。幸好,当时老爷没让李信入奴籍,因此他还能帮老奴跑跑腿、打打下手。但最终老奴还是以失败告终啊!
不久前,小元告诉老奴说他们在城外布置了人手准备对您不利!听到这个消息后,老奴和阿信就悄悄地把那些人给解决掉了,本以为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什么首尾,却不想还是被二老爷他们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昨天,他们传讯让老奴过去,说是得到了大公子您的确切消息,老奴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但又害怕您真的落入了他们的手中,于是便冒险过来看看情况,结果还是中了他们布下的圈套。
他们这次可是下了必杀之心啊,足足出动了四十多号人!老奴本已抱着必死的决心,想着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是赚。没想到阿信那孩子竟然不要命的冲进来将老奴带了出去。只是可怜了他,为了救出老奴他也身负重伤……
现如今,老爷名下的那些产业全被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五老爷还有两位姑老爷他们给瓜分光咯!虽然他们没能拿到房契地契,但他们把我们的人统统赶了出来,换上了他们自己的心腹,还把所有的货物、粮食和钱财都攥在了他们手里,从实质上霸占了那些产业,大公子,老奴有负所托呀!”
“福叔不必过于自责,这件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福叔可知那些房契和地契放在哪里呢?”
“那些重要物件皆由老爷亲自保管,老奴这儿只有下人的卖身契。”
“噢,父亲临终之前给了我一个包袱,我还未曾查看过。”
李言澈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抚他们。实际上,他也没有见到那些房契和地契,但想到李家所有的物品都被邝天棒带上了山,或许它们就藏在那些箱子之中,等晚些时候,他再去仔细查看一下。
听到李言澈这般言语,福叔心中的担忧方才稍稍减轻一些。
“公子,那位二夫人到了。”李唯二禀报道。
“请她进来吧!”
不多时,王氏踏入屋内。
“澈哥儿,我已让我们二房的人悉数搬离府上,那些奴仆,除了府上原来的几个旧仆,也都遣散了。所有的院子皆清扫一新,唯有这座院子没有清扫了。”接着又道:“那些房契地契我遍寻不得,实在不知你二伯父藏于何处,只能稍后再去找找。庄子上的人和铺子上的人,我也已让他们尽数撤走,那些粮食、财物皆置于库房中了,澈哥儿是否要前去清点一下?”
“二伯娘,这些事,你明日与福叔交接吧,我并不知晓。我想你已然听闻院子里发生的事了,允弟的事您不会怪我吧?”
“不怪!”王氏强抑内心的苦楚,这个大儿子自小在他祖母身边长大,早就被他祖母给养歪了,可那也是他的儿子,心中岂能不苦?她也深知这是李言澈担心李允报复而设的局,但她对李言澈无可奈何,而且,这也算是报应吧。可那几个亲手杀了她儿子的人,她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李言澈看到她眼中的仇恨,心中不禁冷笑一声,随即便有了一个完美的计策。只见他面色平静地开口道:
“今晚,就委屈二伯娘和几位弟弟妹妹挤一挤了,顺便也好照顾他们。”
王氏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好了,大家今天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福叔,今晚就让小元照顾您和阿信,明天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
“多谢大公子关心,能为大公子效力是老奴的荣幸。”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惆怅,明天自己是否还能够安然醒来还未可知啊!
随后,李言澈将目光转向李唯一等人,说道:“李唯一,你们今晚轮流守着这个院子。如果有人胆敢不老实,你们不必留情,只要留一口气就行。不过,对于我的二伯娘,你们无需看得太紧。倘若她想要做点什么,你们不妨顺水推舟,给她提供一些便利。”说完,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