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的夹了块虾滑,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视线追随在他的筷子上,汪洋一脸问号。
“看我干嘛,吃啊!”汪洋无语,随后将虾滑放进嘴里,嚼吧两下,很q弹,莫名让他想起鹿老板的肉。
那天含进嘴里的手指,也是这般软嫩q弹,还很好吃,他馋鹿梨了。
但吃不到,只能用虾滑代替。
大家用的都是公筷,也就不存在口水进锅里的事情。
众人看着他吃了虾滑,眉头稍稍皱起,整个人,不对,整头丧尸依然完好无损,没有一点意外。
看来丧尸能够吃人类的食物,只是它们更喜欢吃人类本身。
于是鹿梨就和汪洋打商量,“以后就不给你买那些了,你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吃了好吃的饭菜,就不想再挂念我咯~
汪洋似是知道她心中想法,不由得勾唇一笑,敷衍点头应下,“行,好,和你们一起吃饭。”
嘿嘿。
鹿梨嗷呜吃了一大口裹满麻酱的肥牛卷,好吃的想落泪,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食物。
当彩票店内热热闹闹吃火锅时,中央基地再次召开了会议。
这场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批斗沈青廷。
朱阳的声线泛着冷意,“听闻沈老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库房,搬走了一大半的物资?”
叶城咄咄逼人道:“以前没发现沈老竟然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
另外两位主理人冷眼旁观,四个人全在针对沈青廷,而当事人正掏着耳朵,恍若未闻。
底下的何络,刘羽,肖鹏三人面色愤愤,恨不得替沈老出头,连续下了这么久的雨,要是不采取措施,难免会有决堤的风险。
到时居住在河流两侧的幸存者,又该怎么办?再次舍弃他们的性命吗?
他们不讨论这些就算了,竟然一个劲的针对沈老,斥责他去库房搬物资。
老天奶!中央基地什么时候完蛋?
叶城见沈青廷在掏耳朵,仿佛没听见一样,气不打一处来,桌子一拍,怒道:“沈青廷,我们和你说话呢!”
沈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想小风了。
他仰头看叶城,就跟看跳梁小丑似的,他淡淡道:“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叶城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现在对上他波澜无惊的眼神,顿时如鲠在喉。
“你!”叶城气极。
沈青廷耸肩,“还有话要说吗?没有我就走了。”说罢起身要走。
众人一时间没有吭声,以前的沈老虽然手握军权,但为人处事很温和,不像现在,动不动就呛人。
有种破罐子破摔,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的摆烂感。
“站住!昨天从库房搬走的物资怎么算?”叶城急的站起来,好事都让他做了,好名声也都在他头上。
自己什么都没落到。
沈老转身,眸子冰冷,面上表情冷淡,反问道:“怎么算?那是中央基地的物资,你以为是你个人的吗?”
“我有私吞过一分一厘吗?有将那些物资用在自己身上吗?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沙包药品都用在了那!”
并没有声嘶力竭,只是用平淡的语气陈述一个事实,说完,他失望的看了眼在座各位,转身离开。
对这些高层来说,一直以来日子都过得太好了,每月有晶核,食物补贴,不用外出面对丧尸。
久而久之,便觉得天下太平,心中那点私欲藏不住了,每年拨的款项从中贪污多少,他不知道……
只知道中央基地没有变好,甚至在一年年衰退。
会议室内久久没有人吭声,叶城被他呛的无话可说,心中仅剩的一点点良知似乎在被唤醒。
但很快,铺天盖地的欲望将他掩埋,他喜欢万人敬仰的日子,喜欢走到哪都被人尊敬。
何络刘羽肖鹏三人,迅速起身离开,不顾几位诧异,质疑,愤恨主理人的目光,这鬼地方,不呆也罢。
“沈老!”何络追上前方慢悠悠走路的沈青廷,高喊了声,前方老人迅速回身,面带温和笑意。
“怎么了?”他看三人追出来,心中不禁有些暖,这是已经打算与其他几位主理人为敌了。
何络挽上沈老的胳膊,搀扶着他,笑呵呵道:“没事,我们一起走。”同时汇报着今天的工作。
“水位线已经加高了,受伤的幸存者都已经安置好了,房屋等雨停了修缮,我们还熬煮了姜汤,淋了雨的幸存者都喝上一碗,以免之后爆发流感。”
何络一项项细数,沈老听着,嘴巴就没下来过,得这样的人,才能撑起未来啊……
他乐呵呵的夸道:“干的好啊,干的好!”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雨停。
鹿梨也在等,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惆怅道“这雨还要下多久啊?”
前天晚上,昨天一整天,今天又是一整天,鹿梨看着这万年不变的雨幕都有点不耐烦。
但也无可奈何,她也不能冲老天喊话,让它快快停雨!
不过也好,下雨天大家都只能呆在家里,连神秘家族都消停了,鹿梨又想雨停来点顾客,又不想雨停,这样就会有人来找事。
正想着,眼前再次出现一辆破旧车,看着和上午那辆很像。
一样的车,一样的场景,只不过从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他们一同奔向房车,鹿梨麻木的在玄关处拦住他们。
发现第四个人是沈老,她默默的递上一条毛巾,放他进来,面对其他三人就没那么好脸色了。
她双手环胸,一条腿抖啊抖,挑眉道:“你们又来干嘛,基地里的活都干完了?”
沈老拿着毛巾,擦掉头发上的雨水,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他们。
何络乐呵呵道:“来看你啊,鹿老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说着,从旁边桌上拿了条毛巾,熟练的擦起来,一看见鹿梨就忍不住笑。
鹿梨不逗他们了,转身走向沙发,“别踩脏我地板了。”
三人对视一眼,知道鹿梨只是嘴硬心软,利索的脱鞋,擦干身上的水,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