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默然而立
作者:山顶废墟   重生当咸鱼君去了最新章节     
    此刻,比企谷兄弟俩与叶征告辞,今日任务乃带领家中灵兽玛卡库拉接受诊察,叶征购毕物事便先离店,未曾长久停留于彼处。
    目睹叶征离去,比企谷八幡脸露释怀之色,小町愉悦的心绪重归平静,愚兄啊!
    比企谷八幡感应到妹妹的不悦,心中欢愉随即消退。实则,他自知此举愚蠢,然每见小町对叶征投以亲昵,特别是在她心目中视他如兄长之刻。
    无可辩驳,比企谷心中深藏自卑之感,源自家庭偏颇之待,学园中孤立无援之地位……
    环境铸就个性,境遇孕育习性。无论自我隔离的习惯,抑或是借伤己解决问题的倾向,这些抉择,既是往昔痛苦经历的痕迹,也是他久而积攒的性情所致。
    凡俗事物皆可观微,理智判断在胸。不介意孤立一身,不畏他人评价,惟独挂虑小町安好,直至过度保护成为他的本能反应。
    抱怨出口后,比企谷小町默然而立,此刻的她气呼呼,无暇理睬哥哥神情。在稍作休憩后坐到一旁,她便埋首浏览着手中的法宝——智能灵屏。
    比企谷八幡摸了摸头,明白小町的确生气,倒不是因为他过分关心,而是自身举止不当。这类情况早有前例,小町便会采取冷战手段,直到某方率先认错,随后两清误解,和解重修于好。
    通常都是他先低姿态,因小町愤怒多源于对他的情感挂牵,可谓痛其不争。
    此番过错在己否?比企谷八幡自省,确有过之,对此他并不回避。过于紧张且夸大的言行表达。
    此番需致歉吗?不,不! 不!虽有过失,但他对阻止叶征“夺走”小町的警惕之念没错,理念本身无误,只是表达方式错了。
    比企谷盘坐在长凳之上,低首沉思,灰黯眸子中闪现出一丝丝机锋。
    “小町,我说,近日我的言行实有不当。”
    小町眼神闪烁着一丝欢喜,故作愠恼,腮帮子一鼓,将目光从灵屏移向哥哥。
    “岂止是言行?哥哥的态度也有问题,还有个性……还有那对眸子。”
    “你说得对。”
    比企谷八幡无话可说,尽管内心对这双富含深意却又易受误解的眼眸喊冤,却依旧恭顺地默认小町的评判。
    仿佛看穿哥哥虽然口称认错,但个性难以改变,小町接下去又道:
    “毕竟你这个蠢哥哥就是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互许认同的朋友,却又像个傻瓜一样。”
    “确实如此。”
    他无力抵挡,纵然主要原因并非在此,但他无法否定,这也同样是事实。然而小町并未停歇:
    “这次你更应向小町道歉。”
    “嗯……是的。”
    比企谷八幡垂下头,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欲借此拉大他与叶征之间的差距。
    无论对谁都保持着某种微妙距离的他,近日只将这隐匿的防线搬至明面,企图让他失去靠近小町的契机。
    这么做不仅伤害自己,也将失去认可的朋友,更深深伤到了小町,叶征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成为小町的朋友。
    这些,他并非毫无察觉,却因保护小町的执着而忽略,小町身边从未有过如此亲近的异性,这使他倍感紧迫焦虑。
    正当比企谷欲再行道歉之际,小町轻叹口气,嘴角漾起无奈却又宠溺的微笑。
    “可哥哥就是这个模样,对小町来说已足够。
    有你这个痴笨的哥哥,小町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妹妹决定原谅哥哥。”
    “我……”
    比企谷八幡一愣,自家妹妹小町无疑学力拙劣,但她投入游乐的时间使二人性格截然相反,在人际交往中她与愚笨的自己恰恰相逆,足以堪称“社交利器”。
    她早就洞悉自己焦躁的本质,只是一直未曾点破,她深知哥哥,也信赖哥哥。
    实质上,这事从一开始就源于信心不足的哥哥对自身的误解,甚至对妹妹的信义亦产生疑惑。
    毋庸置疑,小町始终是他的妹妹,哥哥的身份无人能夺走,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小町,抱歉……”
    比企谷八幡真诚道歉,其行为实在可原谅,居然质疑妹妹对自己的亲情!怀疑“哥哥”之位会易主,这样的他,竟带给小町何等沉重的伤害!
    自此始至终,比企谷八幡毫无保留地将邀小町参加侍奉部那日以及后续事态、内心思绪的变化逐一告知妹妹。
    惟独面对小町,他会卸下面具,无拘无束地倾诉心声。
    “我知道,尽管奇怪,但这确是哥哥应有的念头,确实是你会做的事。”
    听完比企谷八幡的叙述,小町这样感慨,虽未全盘了解,但却触及了一部分原因,哥哥反常的起因。
    “不过,因为小町与哥哥共处已久,才能理解。”
    抱起刚接受过体检的玛卡库拉,冷战过后,小町起身走向原先离开的位置,安静地重新坐回哥哥身边,把猫咪放至自己的膝头,轻抚猫儿的脊背。不久,她抬起脸庞:
    “小町虽会笑话哥哥是个蠢货,甚至认定这人无可救药,所以……又有些伤心。”
    小町的手指停住片刻:
    “但是,其他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