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并未察觉
作者:山顶废墟   重生当咸鱼君去了最新章节     
    难得的清闲周末,叶征为自身与纱雾备好灵膳后,斜倚于榻上,将妮可揽入怀中,任其在胸口安然蜷卧。自融合记忆以来,如此悠然的时光似乎已成奢侈。
    这段时间,虽未曾过于紧张,但回首过往,他始终紧绷心弦。或许是记忆融合后的后遗症,他的思维变得过于理智,理智得近乎冷漠,失去了自我。
    唯独面对纱雾或静可爱时,他才无法保持冷静,反而显得过于冲动。处理雪之下雪乃之事,漏洞百出,本应在行动前察觉,然而急于求变的他并未察觉。
    他渴望让纱雾走出房门,急切地想化解与平冢静的僵局。自融合记忆以来,无论何事,他的目标都过于明确,性格变化之大,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如今回想,纱雾或许未察觉,但静可爱必定已洞悉一切,尤其在他打算委托雪之下雪乃之时,她的话语中已显露出他的异常,却选择了沉默,是信任还是别有原因?
    尽管过程诸多波折,结果尚可接受。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雪之下雪乃的问题加剧,但她的困扰本就深重,如此看来,也算不得问题。
    如此自我安慰,叶征不禁揉了揉妮可的脑袋,引来慵懒的狸花猫一阵怒视,见他改为轻抚背部,它调整姿势,重新趴下。
    微微抬首,妮可用眼神赞赏他的表现,鼓励他继续尽职侍奉猫主子。
    叶征被小猫的举动逗笑,享受撸猫的乐趣。关于雪之下的玩笑,自然只是戏言,但她的问题非一日之功可解。
    曾经企图用两次“结缘”加上口舌之利解决一切的他,显然是被记忆融合后的优越感和追求静可爱的急切冲昏了头脑。与御圣院杏交谈后,叶征逐渐认识到自身的不足,虽无法立即改正,但既然意识到,慢慢调整便是。
    拥有前世记忆的他,已无法回到从前,但如何前行,还需谨慎把握。急功近利的心态和“龙傲天”的做派,绝非明智之举。
    咸鱼般的心态倒是不错,如现在这般悠闲逗猫,定时为纱雾准备膳食,慢慢与她沟通,让她逐渐适应外界,与好友联络,无论是游戏还是其他话题。
    攻略静可爱一事,叶征不再幻想速战速决,解决纱雾的问题后再转学。离开此地看似有利,实则问题重重。
    最重要的是,他不愿再因自身原因给她增添忧虑,那并非她应有的模样。
    食肉、品酒、游历、寻访灵汤馆、阅热血仙侠、相谈,相谈之事暂且放下,除去学业,平冢静应因这些简单之事而欢愉。
    这段时间不知她如何度过,但他明白,即便仍有这些活动,她的心情定不如以往愉快。
    这不是他所追求的,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追求静可爱仍需努力,降低她的抵触是必要的,但方法需改变。温水煮蛙,静可爱终将落入他的怀抱,他尚年轻,不必急躁,她是他的监护人,逃无可逃。
    如此思索,叶征步入书房,拿起记录《言叶之庭》的笔记,此刻,他想将对静可爱的情感付诸笔端,记录脑海中的片段。
    自初在校内写下“言叶之庭”四字,叶征便将所有想法一一记录,关乎书的内容,关乎平冢静的思绪、情感。
    他知道,这些片段若不记录,只会是转瞬即逝的杂念。记录下来,时常整理,与其他素材融合,待他认为足够成熟,这些将成为他心中的《言叶之庭》。
    曾经的叶征,对待写作并非如此,无论是轻小说作家还是网络小说家,他从不积累点滴,总在情绪高涨时挥毫泼墨。
    网络小说家的他,直接选取热门题材,稍加发挥,然后迅速动笔,文笔与内涵皆非重点,只要读者快乐,他便能赚钱,至于其他,他自知只是写手。
    轻小说作家的他,虽不功利,但仍局限于擅长的领域寻找灵感,利用写作速度的优势,将每个点子写成策划,交给编辑,由神乐坂小姐挑选,再继续创作。
    这样的状态,使他始终未能成为杰出作家,这也是他多年不温不火的原因。除《转生的银狼》外,其他作品要么未通过编辑筛选,要么出版后遭腰斩。
    如今的叶征,尚称不上优秀作家,改编《游戏人生》使他成为合格的轻小说家,但他认可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那是他独立完成的作品,即使成绩逊色,但确是出自他手。
    《言叶之庭》注定非合格的轻小说,但叶征视其为通往优秀作家之路的基石,无论故事来源、表达思想,还是人物之外的情感,他都决心认真对待。
    即便题材与主题有所借鉴,但这本《言叶之庭》是他以“和泉征宗”之名创作,而非随意抄袭之作。
    搁笔沉思,叶征渐感困倦,缓缓入睡。难得放松的神经,在这悠闲的周末,以猫为伴,小憩一番,亦是惬意。
    熟睡的叶征,未听见随后响起的门铃声……
    于是,当平冢静多次按响门铃无果,无奈掏出钥匙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年微笑沉睡于榻上,怀中依偎着一只狸花猫的画面...
    在修真世界中,难得一见的景象令人心生感慨,平冢静因需自行开门的微愠已烟消云散,此刻她竟不愿打破他的宁静梦境。
    一直以来,总是她沉睡的容颜映入他的眼帘,而她却从未有机会窥见他安睡的模样。他总是默默守护着醉酒的她,哪怕她假装醉倒,也是他将她安置于榻上,悄然离去,留下几许凝视。相较之下,他更像是她的护道者。
    平冢静双臂环抱,倚在通往厅堂的门框,静静地注视着他。如此情景,让她暂时搁置了询问他关于雪之下事宜的打算。回溯过往,尽管未曾同居,但共处同一屋檐下的时光也不少,却从未见过他入睡的场景,作为他的护道者,她似乎失职了。
    除了初次相遇,他泪流满面地品尝着她带来的灵膳拉面,此后再未见过他流泪,或许他曾有过脆弱,只是她未曾见证。这一年多来,她以为他最柔弱的时刻,便是照顾她入睡后,悄然凝视她的神情,但今日她才领悟,他最脆弱的一面,竟是睡梦中,即便嘴角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