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忘了福晋是怎么当睁眼瞎,维护乌拉那拉氏宜修了?她如此是非不分,你让她帮我?”
苗嘉卉冷笑道:“妾身劝王爷派个有决断的人帮福晋管家,不然每次下人犯错,她都轻拿轻放,以后府里会不会出现奴才欺上瞒下,欺负小主子的事,王爷好好三思吧。”
胤禛叹了口气:“菀菀确实太纯善了,世兰性格倒是强势,可才能还欠缺了点,得好好教。最适合管家的人还是文贞你,可你忙着修书,身体又不好。”
苗嘉卉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如让齐庶福晋和丹珠姐姐一起帮福晋管家吧,她们一个沉稳冷静,一个强势泼辣,正好互补。王爷许久未见丹珠姐姐了,可以去牡丹阁嘱咐她一番。”
“有乌雅庶福晋的前例,耿格格的位分是不是要升一升?院子离大厨房那么远,太不方便了,正好李氏搬到了玉叶轩,耿格格可以搬进兰华院,徽娴和弘昼生月相差不多,方便照顾。”
如今柔则一颗心全扑在三个孩子身上,基本不主动管事,但凡事求到她跟前,只要不要太逾矩,她都会答应。
可耿海棠也不能跑到柔则面前说,福晋,我生了阿哥,你给我升位分吧。
胤禛眼皮跳了下:“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需要的下人太多,兰华院有点挤。”
苗嘉卉挑眉轻笑:“那好办啊。让怀孕的宋格格搬到兰华院,正好让年侧福晋学学怎么照顾怀孕之人,这也是管家的必备能力。李氏住玉叶轩名不符实,耿格格搬进去刚刚好。”
“王爷以为妾身是和年侧福晋较劲儿吗?妾身是为了让福晋恢复每日请安的规矩,免得福晋有时间胡思乱想、伤春悲秋,还能提升福晋的威望。”
不可否认,胤禛被说动了,他每日都去看柔则,看到柔则越来越顾影自怜,情绪也变得飘忽不定,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苗嘉卉补充道:“不过,请安妾身就不去了,妾身只想在有生之年把这本书完成,”
“爷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胤禛心事重重地离开,直接去了牡丹阁。
而他不知道,苗嘉卉却只是想试验一下自己的权重达到何种地步了。
两日后的夜晚,胤禛来到了兰华院,年世兰高兴地迎了出来。
她拉着他走到饭桌前坐下:“王爷可算是来看妾身了。不知道王爷要来,没备王爷的菜,王爷凑合着吃?”
胤禛神情微松:“只有你敢让爷凑合着吃。”
年世兰浅笑晏晏:“妾身随便说说,王爷也当真吗?”
胤禛仔细打量她:“今儿穿的这身不错,牡丹艳冠群芳,适合你!”
年世兰笑意更深了:“妾身这里是兰华院,可不是牡丹阁,也不是玉叶轩。”
“嗯,爷知道。”胤禛示意她在旁边坐下,“明日宋氏会搬到你院里来,她这胎就交给你照顾了。”
年世兰脸色顿时一变,刚想说些什么,手就被胤禛紧紧握住了。
“菀菀性子绵软,爷暂时让月儿和丹珠帮忙管家,其实爷更属意你。但你年纪轻,进府日子尚浅,恐怕不能服众,所以爷让你照顾宋氏这一胎,只要她平安生下孩子,爷就让你管家。”
胤禛语重心长的话,说得年世兰心怦怦乱跳。
她惊喜道:“王爷想让妾身管家?”
胤禛认真点头:“绝无虚言。”
“妾身谢王爷,妾身一定好好照顾宋格格,就像金嬷嬷照顾妾身一样。”
年世兰一脸甜蜜地将头靠在胤禛肩头,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十五这天,到了倚梅院,胤禛又对柔则说:“菀菀,你太温柔善良了。两个孩子也大了,我决定给后院的人立规矩,每日辰时必须来倚梅院请安。耿氏升为庶福晋,迁到玉叶轩,宋氏迁到兰华院。你要是觉得麻烦,我安排让月儿和丹珠帮你。”
柔则疑惑:“你和年氏闹别扭了?”
胤禛叹了口气:“菀菀,我有时做事会疏忽你的心情,但你要相信,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越过你。”
柔则主动环抱住他:“四郎,我信你。”
只是第二天早上他离开倚梅院后,柔则神色淡淡地说道:“除了苗妹妹能说动他,还有谁能左右他的想法?他倒是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芳若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看得如此清楚,可想到他们夫妻貌合神离,心里有几分无奈,也更加敬佩苗嘉卉的高风亮节。
她忍不住说道:“苗侧福晋向来对事不对人,嘴硬心软,肯定是看不惯年侧福晋的霸道,”
柔则幽幽叹道:“天不老,情难绝。心有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是我背负了太多东西,辜负了她的姐妹情谊。”
芳若更加无奈了,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容易伤春悲秋,没事就喜欢念一些听起来就很愁苦的诗。
但愿恢复每日平安的规矩后,主子没空念诗。
三月初一,雍亲王府后院开始恢复了每日请安的规矩,除了吕盈风和甘丹珠住在西路离得远,其他人距离都很近,没有理由推脱,除非真的生病。
因为是第一日,苗嘉卉也到了,她是来欣赏权重成果的。
胤禛也在,柔则腰杆挺得笔直,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众人散了。
出了倚梅院,甘丹珠三步两步追上苗嘉卉,小声说:“蓁蓁,我能把你给我的怀孕方法告诉齐月宾吗?如今府里的老人就数我和她最可怜了。我虽然侍寝次数和她差不多,但时日总不对上。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时日的问题。”
苗嘉卉提醒道:“你和她如今手里拿着管家权,突然跑去和人家说,你赶紧怀孕吧,人家会怎么想?”
甘丹珠却说道:“蓁蓁,你就是读书读得太多了,管家权哪有子嗣重要。你看看李氏就知道了,比我还笨,就因为能生,凡事逢凶化吉。”
苗嘉卉直言道:“李氏是因为颜色好。”
甘丹珠白了她一眼:“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你就说是不是也有能生的原因?”
苗嘉卉只能点头承认:“确实能生。你想说就说吧,千万别让王爷知道。到时年氏一年生一个,你们通通抱脚哭。”
甘丹珠道:“我要是早告诉王爷,会如今还没怀上?齐月宾比我还聪明,她能做那样的傻事?”
苗嘉卉没有再多说,任由她去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