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早已将所有事情查明,看着朝堂牛鬼蛇神乱舞,阻止太子继续开口求情,示意梁九功喊退朝。
“四哥,我相信事情定与你无关。”八贝勒胤禩走到胤禛身边,一脸关心。
胤禛淡然道谢:“多谢八弟。”
九阿哥胤禟却撇撇嘴:“就怕有人面冷心也狠,辜负了八哥的信任。他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么偏偏把他最爱的福晋和唯一的子嗣送到庄子上呢?府里那个怀孕的,说不定吃多了如意丸……”
“胤禟!”太子及时出言喝止。
被胤禛冰冷的目光盯着,九阿哥胤禟没再继续往下说狠毒的话。
“太子爷、四贝勒留步,皇上传召御书房。”
梁九功出现,阻止一场硝烟。
太子和胤禛走后,十阿哥胤?用胳膊怼了九阿哥胤禟一下:“九哥,虽然老四天天板着脸很讨厌,但九哥你别咒孕妇和孩子啊。”
九哥的嘴有时比老四的嘴还毒呢。
八贝勒胤禩叹了口气:“四哥也是无妄之灾。”
九阿哥不以为然:“谁让他天天跟在太子后面拍马屁,刚才在朝上,太子连句话都不为他说。活该!”
八贝勒胤禩阻止他继续怼胤禛:“好了,希望事情能顺利吧。”
他把目光投向御书房的方向,眼睛里闪过幽暗的光。
“胤禛,你可知罪?”
康熙沉着脸质问底下跪着的胤禛。
胤禛毫不犹豫地俯身叩首:“儿臣知罪。”
康熙又问:“罪在何处?”
胤禛缓缓说道:“儿臣不该私自关押毓庆宫的人。”
太子一脸懵:“四弟,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康熙把调查的折子递给梁九功:“让太子看看他底下的人,都干了什么好事。”
站在左下首的太子胤礽茫然接过折子,看完后满眼震惊:“不可能,淩普的儿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但这是汗阿玛查出来的,不可能是假的。
难怪四弟在朝堂不辩驳,原来他早就知道是淩普儿子惹的麻烦,还已经把麻烦解决了。根本不怕那些弹劾。
但太子又不敢相信胤禛会如此舍己为人,试探地问:“四弟为何要留着那些人?”
康熙默不作声地看着俩兄弟交流,他也很想听胤禛的回答。
胤禛直言不讳道:“回太子殿下,臣弟要引蛇出洞。”
康熙惊诧了一瞬,然后面容恢复平静。
太子也没想到胤禛会如此直白,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康熙满意点头,又对太子说道:“太子最近很关心阿哥所的情况,更加友爱兄弟,朕心甚慰。这次底下人犯事,你好好处理,另外罚毓庆宫三个月用度。”
说完,还特意去看胤禛的反应,只见胤禛神情微松,目露欣喜,心里更加满意。
康熙权衡再三,开口道:“四贝勒忠孝仁义,有勇有谋,克己复礼,佐雍得尝,封多罗郡王,赐号雍。”
“谢汗阿玛恩典。”胤禛面容平静,叩头谢恩。
康熙语重心长道:“下去吧,莫辜负朕的期望。”
胤禛表态:“儿臣会谨记汗阿玛教诲。”
等他退出去后,康熙轻声唤道:“保成,你觉得朕刚才称赞老四的话,哪句最重要?”
太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佐雍得尝。”
康熙微笑颔首:“你心里有数就好,老四如果能改了少年时的性子,定然能成为一代贤王。亲王爵位朕就留给你赏了。”
太子感动异常,跪倒在地眼眶泛红:“汗阿玛,儿臣让您失望了。”
说到正事,康熙面容严肃:“务必要查清源头,下次不要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老四太讲规矩,不敢把手伸太长。这事还要你亲自查。”
太子再拜:“是,儿臣一定吸取教训。”
康熙麻子脸上露出笑容:“起来,陪朕用饭。”
乾清宫父慈子孝,永和宫母冷儿寒。
德妃神情漠然:“听十四说,你府里出了大事,受了大臣们的弹劾?本宫早与你说要小心做事。”
胤禛反问了一句:“朝堂的事十四弟怎么知道?”
德妃沉下脸:“你还想瞒着本宫?是不是等本宫和十四连累被罚,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胤禛双拳在膝上紧攥:“额娘怎知事情真相如何?”
他脸上露出一丝自嘲:“刚刚在乾清宫,儿臣被汗阿玛封为了雍郡王。”
“什么?”德妃神色惊讶:“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胤禛苦笑:“刚才一进门,额娘就质问儿臣,儿臣没有机会开口。”
德妃神色尴尬:“”皇上封你为郡王是好事,以后戒骄戒躁,好好办差。”
然后,想到胤禛最近总往阿哥所跑,再次开口道:“以后别去阿哥所了,有空多来永和宫坐坐。”
胤禛抬头看向雍容华贵的德妃,想看清楚自己的亲额娘到底在想什么,但只发现对方的不自在。
他忍不住直接开口询问:“额娘为什么不让儿臣去阿哥所?”
额娘会提点他,告诉他真相吗?
胤禛心里涌现出些许渴望。
德妃不耐烦道:“想让你多来永和宫看看本宫,你竟如此厌烦吗?”
胤禛掩去眼中的失落:“儿臣不敢。”
德妃端起茶杯:“没事就赶紧回府去吧。好好管好后院的那些女人,别再生出是非了。”
雪似飘絮,胤禛穿着大麾走在宫道上,感觉冷风似乎穿透了骨髓,德妃的敷衍如这漫天冰雪挡住了被封郡王的欣喜。
十四弟大字多写了两张,就能得到数不清的夸赞和奖赏,而他费劲心力升到郡王,临出门前没人想到为他拿把伞。
苏培盛撑着伞缓缓跟着胤禛的脚步:“主子爷,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再加上瑞雪兆丰年,是不是去别庄告诉下福晋和苗侧福晋,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听他提到苗嘉卉,胤禛的伤感情绪去了一大半:“苗氏还是不愿意把庄子暖房种的青菜孝敬宫里吗?”
苏培盛忙为苗嘉卉说话:“奴才觉得苗侧福晋说的也没错,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送菜不如把种菜的方法给圣上,可方法太劳民伤财,恐圣上不喜啊。再说咱们庄上种的那点菜,还不够庄子上的大家解馋呢。”
胤禛横了他一眼:“这个大家也包括你这个被收买的奴才吧。”
苏培盛呵呵赔笑:“主子爷英明,吃人嘴短,奴才跟着主子爷享用到了主子们的膳食。奴才要是不讲几句心里话,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胤禛踩着脚蹬上了马车,见苏培盛还要和往常一样坐在车外,撩开帘子:“进来伺候爷!”
苏培盛忙应道:“谢主子爷体恤。”
胤禛回到贝勒府,直接去了外院书房,宜修收到消息让人传话,说是钮祜禄妮娥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