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质看到夏舵主面目逐渐扭曲,又惊又喜,没想到老七现在手段如此了的,他急忙挣脱几人的束缚,跑到杨城身边。
杨城对金玉质微微点头,冷笑着看向夏大,“夏舵主此时是否感觉到心脏似乎在被撕扯?”
“你!果然是好手段,老夫纵横江湖多年,见过的毒药数不胜数,没想到还是着了你的道。”
厦大额头冒着冷汗,咬牙切齿,心中已开始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操之过急。
“现在夏舵主可否愿意再与在下做一笔交易?”
杨城身上气息毫无保留的外放出来,将身边的几位炼药堂下人震退数十步,这一手显露,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
夏舵主顿时没了刚才的狂傲,脸上写满了恐惧,以他的阅历自然明白,眼前的这名少年,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一名修士!
“敢问仙人要做什么交易,老夫尽力而为。”
杨城见厦大服软,收起气息,单手一抚,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这枚丹药可以压制你体内毒三日不再发作,你先服下。”
言罢,杨城单手一推,那枚丹药滴溜溜从他手中飞出,在厦大面前停住。
这一番动作,让众人心中已然明了,这名少年是一位修者无疑。
金玉质瞪大眼睛望着杨城,没想到当初与老七分别之后,这家伙居然有这等机缘,顿时感觉此番他们兄弟几人有救了。
想到这里,金玉质双手有些颤动,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嘴唇哆嗦着便要开口。
厦大接过杨城的丹药,张嘴便将其服下,不见有任何犹豫,此时他也知道,以杨城的手段,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还请杨公子明示。”
厦大服下丹药后,脸色恢复了红润,体内经脉疼痛立减,轻轻缓了口气。
“本来在下想请夏舵主送我这位结拜兄弟出去,让他安度余生,但夏舵主既然是炼药堂分舵主,倒为我省去许多麻烦。”
杨城摸了摸下巴,缓了一会开口说道:“在下共有六位结拜兄弟,这位排行第六,平日里在陈州城贩鱼为生,但确被炼药堂坑害。”
“现在既然,杨某有这机会为兄弟们打抱不平,索性新旧恩怨一块算,夏舵主直接将回春堂交给我这六位结拜兄弟,你还做你的分舵主,不知意下如何?”
杨城的一番话,让厦大心中一惊,一时搞不懂这位年轻人到底卖的什么药?
“回春堂堂主的任命,本舵主确实可以直接废立,但若直接安排你兄弟上位,怕有些不妥。”
厦大沉吟片刻,以为杨城只是想借此多要些钱财,毕竟回春堂可是他炼药堂陈州分舵的主要经济来源,日进斗金也一点都不夸张。
想到这里,厦大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随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让他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夏舵主最好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别怪在下不给你机会!”
杨城言罢,脸上杀气一闪而过,手中灵力凝聚,只要往前一吐,如此距离夏舵主必然当场毙命。
“杨少侠切莫误会,在下确实有难言之隐,还望少侠听老夫解释。”
厦大急忙看向杨城,眼里露出一丝惶恐,双手抬起示意他切勿冲动,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启禀舵主,回春堂堂主凤心晨求见。”
就在厦大正准备进一步解释时,一名杂役在门口禀报,打破了房间内紧张的气氛。
“呵呵!既然他来了,倒省得我再费一番功夫找他了,让他进来!”
杨城瞟了一眼屋外,神识感应到,此时房间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凤心晨,随后传音给厦大。
厦大心中暗道不好,但心中无奈只得按照杨城吩咐行事,单手一挥,让众位下人退开,清了清嗓子,“有请凤堂主。”
在听到屋内厦大的传唤时,凤心晨急忙推门而入,躬身行礼,“拜见舵主!”
“嗯,凤堂主此番过来所为何事?”
厦大点了下头,已然恢复了分舵主的风度,面无表情的看着凤心晨,不怒自威。
凤心晨心中诧异,不是奉了你的命令才过来的吗?为何如此发问?
正欲开口辩解,抬头发现夏舵主身边站着一名乞丐,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金河六鬼中的老六金玉质。
看这乞丐此时的神情,似乎像是舵主的座上客,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金玉质在回春堂门口乞讨,本身就是他为了羞辱金河六鬼而为之。
一刹那让他仿佛明白了其中缘由,一定是这乞丐血口喷人,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跑来舵主这里告状,然后与夏舵主达成了某种交易。
不然的话,那乞丐不可能是这种神情!
“夏舵主在下有一事禀报!”
为了避免自己处于被动,凤心晨决定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
“两年前勾结官府烧我回春堂,还将刘病除的试药童子放走,便是这位乞丐,本名金玉质他们和齐大寿等人,号称金河六鬼所为。”
“哦?有这等事?”
夏舵主一怔,抬手扶着嘴巴轻咳一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齐大寿等人已被官府关押在大牢,但那名试药童子确行踪全无,但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这试药童子服用了多种天材地宝,肉身早已成为灵药,据刘病除所言,如能将其心头热血炼化为药引,至少能让人延寿几十年。”
“还请夏舵主,将此乞丐交给在下,待在下抓到那名试药童子后,献给舵主!”
凤心晨将金玉质与自己有仇,以及试药童子之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期望能以此打动厦大,让其不再追究乞丐前面的‘告状’。
即便他也不知道金玉质到底和厦大说了什么,但牵扯到回春堂夏舵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凤心晨嘴巴不停,一股脑将金河六鬼以及刘病除试药童子之事全说了出来,听的厦大心如死灰。
这帮废物!背地里竟然惹出来这么大祸事!
居然还在这里蛊惑自己去抓杨城,取其心头热血做药引,简直不知死活!
厦大心中飞快的盘算着,本以为让杨城等人做了这回春堂的堂主,顶多是将这份产业交给他们,让他们捞上一笔。
等他们捞够了,说不定就很快就会还回来,毕竟炼药堂的势力,可不止在陈州城,如果离了炼药堂的庇护,这回春堂很快就会垮掉。
现在看来,回春堂逼迫金河六鬼在前,拿杨城做试药童子在后,现在金河六鬼被凤心晨打入大牢。
妥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厦大额头冷汗涔涔,狠狠瞪了一眼凤心晨。
凤心晨此时还在自我感觉良好,本以为等抓到杨城,那药引子自己和刘病除平分。
现在既然夏舵主知道了,就让他也分一杯,哪怕他拿大头自己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瞎了你的狗眼,你难道不知道杨少侠一行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厦大略一思索,决定赶紧和凤心晨划清界限,先保住自己才是王道,开口便是一番痛骂,紧接着唤来左右将他绑了起来。
凤心晨期望的上司赞许没有听到,却听到上司的一番痛骂,让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来。
紧接着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几位下人按在地上,此时心中才明白,夏舵主这是要动真格了,尽管心中还有些疑问,但嘴里已经开始不停的大喊‘冤枉’。
“呵呵!看来刘病除没少将他的秘密透露给你,你看仔细可还记得我?”
杨城走上前伸指一弹,一阵破空声响起,啪的一声一个灵力幻化的气弹,打在了凤心晨脸上。
凤心晨原本正在奋力挣扎,突然感觉脑袋似乎被一只铁锤砸了一下,直冒金星。
缓了好一会,凤心晨抬头看到杨城,仔细端详片刻之后,猛然发现眼前这位少年有些眼熟。
“你......你,你就是那位试药童子?!”
“哈哈哈,凤堂主果然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
杨城哈哈一笑,拍了拍金玉质的肩膀,随后拿出一枚丹药递了上去。
“六哥先服下这丹药,调理下伤势,一会还要有劳你出手问凤堂主几个问题。”
金玉质感觉杨城拍他肩膀时,似乎有一股热流顺着他的经脉流转了一周,让他身上所受的内伤顿时轻了许多。
金玉质大喜,知道这是杨城在给自己报仇的机会,接过丹药张口服下。
片刻之后,金玉质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红润,身上的筋骨噼啪作响,似乎在将错位的关节自动调整归位,整个人都显得朝气蓬勃。
金玉质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大踏步走到凤心晨跟前,一手抓着他的衣领,抬起蒲扇大小的巴掌,左右开弓。
“啪、啪、啪......”
一口气扇了上百个巴掌,最后金玉质打出了真火,直接拳打脚踢,抓起一张椅子拼命的砸了一通。
一直看到凤心晨的脸犹如包子一般,血肉模糊,五官都已扭曲,呼吸渐渐微弱这才做罢。
金玉质抓住凤心晨衣领,将他提起来晃了晃。
凤心晨张口吐出一口血水和十多颗牙齿,随后犹如破麻袋一般,瘫在地上,呼吸微弱,似乎即刻就要死去。
屋里的众人即便平日里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此时见到凤心晨被如此羞辱,顿时感觉后背发凉,担心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好了,现在你老实回答,以免再受皮肉之苦!”
金玉质冷冷的看了一眼凤心晨,心中一口积攒多年的恶气,得以发泄,让他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好.....好”
凤心晨语气微弱,轻轻点了下脑袋。
“从今日起回春堂与你再无瓜葛,归我金河六贤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