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福地,山门前。
“琉璃,南洪的事情,处理的怎样,紫霄真人能否加入我们?”
白琉璃盘腿而坐,眼前玉简浮现一道身影,衣裳华贵,身后有一轮光轮,犹如烈阳普照大地,如刀削般的五官,透着一抹冷峻。
他即将执掌天兵,需要几位大罗金仙当做天将。
白琉璃露出一丝尴尬:“父亲,事情出了差错。”
玄熠真君微微皱眉:“没有争过昆仑?”
“不……是根本没有争的机会……”
“这不应该,以紫霄真人的底蕴,他没理由突破失败才对……”玄熠真君的眉头,深深的拧起。
“他成功了,但他没活下来,被人宰了。”
白琉璃的话刚一出口,就令玄熠真君神情微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详细说说。”
旋即,白琉璃将李悠斩杀紫霄真人的战绩,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细节可说的,因为他完全看不懂李悠的战斗,也想不明白,紫霄真人怎么就连两拳都没撑过去,就和废柴一样。
“很好,这才是白玉京要的人选!你有没有拉拢他?”
听完之后,玄熠真君有所意动,催促道:“动作要快,必要时刻,可以破格许诺星主神位……”
白琉璃打断了父亲的话,苦笑一声:“老爹,没用的,不瞒你说,我连真人神位都抛出去了,但别人压根没看一眼。”
“你说什么?”
“老爹,是不是大吃一惊?”
苦笑完,白琉璃喃喃自语,“我也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真的对神位一点都不动心……”
玄熠真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又开口道:“会不会是他的野心极大,嫌弃我们出价的不够高?”
“不懂。”
白琉璃微微摇头,声音都变得唏嘘感叹:“老爹,我觉得这次咱们可能遇见世外高人了,高得离谱的那种。”
“这不可能。”
然而,玄熠真君斩钉截铁道:“自十万年前那场变故之后,天下顶尖修士,无不出神位左右,若无神位加持,跨不过大罗金仙的门槛。”
“这悟道界的天,早已经发生变化,当前的环境,不入神位的野神散仙,前路彻底断绝,不可能站在巅峰,掌握天权。”
白琉璃闷声,没有再说话,他的心里虽然也这么认同,但本能的还是觉得,李悠还是有些与众不同。
“你尽力拉拢他,等我腾出空来,亲自见他一面,若他真有你说得那么厉害,白玉京一定不会对他吝啬。”玄熠真君沉声道。
“海域又乱了?”
白琉璃注意到父亲的措辞,有些错愕。
“玄霜真君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撤走了镇压天魔的人员,导致我们这边的压力骤升。”
玄熠真君摆了摆手,“但你不用太担心,我们还应付的过来,那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那些天魔出不了天魔域。”
听到玄霜真君四个字,白琉璃突然想到什么,声音里带着丝丝惊慌:“父亲,玄霜真君不是抽疯,一个搞不好,他真的要发疯了!”
原本只是以为道长在说笑,但玄霜真君不可能莫名暴动,唯一的解释,就是道长说的是真话!
他的儿子,寒无痕,真的死了!而且还是死在李道长的手中,连渣都没留下!
“你知道内情?”
玄熠真君面露几分惊愕。
旋即。
当听到白琉璃说,玄霜真君的儿子,很可能死在李悠的手中,这位刚说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真君,一时间竟然呆愣在原地,神情陷入一阵恍惚。
良久之后。
“看好他!将这个消息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泄露!”
“要是玄霜真君发疯,东土边缘的天魔域失去镇压,南洪会有灭顶之灾啊!”
“我立刻向白玉京请援,未雨绸缪!”
玄熠真君片刻不敢耽搁,立马就要行动,撤去通讯玉简前,又着重交代了一句。
“别再让他犯事,水泽真君已经回到南洪,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息事宁人,保持低调!”
白琉璃看着中断的通讯玉简,朝着破军苦笑一声:“你说这都算什么事,道长只是出去一趟,怎么就又招惹到玄霜真君……”
若是玄霜真君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报仇,那就真的乱套了。
海上的天魔域,不能失去镇压,要不然天魔一出,距离最近的南洪,马上就是尸横遍野,沦为魔窟。
“少主,我觉得没必要那么担心。”
破军仰头,把李悠留下的那杯茶,一口饮尽,一滴不剩,砸吧砸吧着嘴巴,回味无穷。
“你这家伙的心,可真大,那可是玄霜真君,比我老爹都要强上一个层次。”白琉璃无奈的摇头。
“在紫霄真人出事之前,我们不也是像这样质疑了道长?”破军嘿笑一声,“但结果呢?”
“紫霄真人连一个坟头都没有。”
“希望如此吧。”
白琉璃喃喃自语,随后问道:“那些半妖安顿的怎样了?”
“在福地之内,挑了一处风水宝地,给他们当做栖息之地。”
破军继续说道:“看这情形,道长是真打算不让出紫霄福地,都开始往里安排人了。”
白琉璃头疼的揉着额角,怎么麻烦事都挤在一堆了?
福地,人人喊打的半妖,玄霜真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一件比一件棘手。
就在白琉璃惆怅的时候,一道剑光,一道雷光,从天而降,蛮横的落在山门。
“妖道李悠何在?”
“速速前来领真人法旨!”
他们的声音,毫不避讳,在紫霄福地响起。
“玄剑老人,玉灵道人?”
白琉璃暗道一声不好,这该不会是水泽真君派他们前来的吧?
果然。
当听到两人送念法旨的内容,
“着水泽真君之令,命妖道李悠,即刻前往水泽宝典领罪!”
“若敢不从,杀无赦,以儆效尤!”
白琉璃的一张脸,都泛起了无奈的笑,这特么都是什么事,道长怎么又招惹到水泽真君了?
我只是一个看门的,不该承受这些啊……说归说,他还是一步迈出,双手负背,语气微沉。
“两位真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这里宣读法旨,是否太过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