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局面如此,缩在一旁暗中观察的艳羞呆不下去了。
现在面临两难抉择。
要么去找鬼尊求援,要么趁现在赶紧逃。
求援,可能会被误伤。
不逃,等沙鬼白潮回过神,必定会吃掉自己。
艳羞后缩一步,又前进一步,始终拿不定主意。
“不行!师傅的御男术还没传授给我!”她自言自语间,终于拿定主意。
她一个爆射,朝着远处天空那团白光冲刺过去。
“鬼尊大人!鬼尊大人!”艳羞的脸都快被狂暴的能量挤压变形了。
“师傅……不是,苏典典有难!”
她一声喊,让白紫两道光同时停止攻击。
陆渐先一步达到她身边,“说,可是赤莲尊伤了典典?”
被紫光包围的沈长恨飙射到她面前,又一个转向朝不远处那个由黄沙组建而成的巨大骷髅头奔去。
艳羞指向骷髅头,加快语速道:“沙鬼白潮善魂被屠,恶魂失去束缚,要杀苏典典!”
“多谢!”陆渐道谢后,也朝骷髅头飞去。
艳羞长舒一口气,盯着黄沙乱飞的地界喃喃自语:“还是师傅强,有这么多英俊的美男子为她斗殴。”
被吸进骷髅头后,苏典典眼前就一片昏暗。
不停有乱窜的沙子抽打她的脸。
她伸手抠脸,“白潮,能不能别让沙子乱飞,脸好痒痒啊。”
沙鬼白潮邪邪笑道:“有什么关系,反正马上你也会成为沙子。”
“呵呵……”苏典典干笑两声,却进了满嘴沙,“咳咳咳……噗……”
她抬手捂着嘴巴喊:“我感觉你好像不太行的样子啊。”
“你除了能塞我满嘴沙子,还能干啥?能干啥?”
进来这么久,她半点要嘎的感觉都没有。
算了,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在这里完全就是白耽误时间。
苏典典刚往回走出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垂眼一看,瞧着像个人形。
再蹲下来仔细瞧瞧,她讶异出声:“玄青?”
玄青听到有人喊他,刚掀开眼皮,眼睛里就糊满了沙子。
他只能闭着眼,单手结印用简单的阵法将嘴巴前的沙子隔绝在外,“祸害,你还活着。”
“对啊,我还倒霉催的活着。”苏典典把让扶起来,“但你看起来快嘎嘎透了。”
“现在不是学鸭子叫的时候。”玄青勉强站稳,“沙鬼白潮体内阴气浓重,我们必须快些出去。”
“行吧,鸭哥你放心,我肯定带你出去。”
苏典典刚扶着他走出几步,一股强烈的阴风席卷而来。
玄青受不住浓重的阴气,又呕了好几口血。
“鸭哥,上回在花照影肚子里,也没见你这么虚呢?”苏典典拽起他的外衫,给他擦血。
“哈哈哈……”阴风幻化出沙鬼白潮的脸,“玄青,没想到吧,你留在本座体内克制本座那缕灵气,早已经被本座炼化。”
他笑得邪气冲天,“本座借着你那缕灵气,侵入了你的躯体。”
苏典典听着这刺耳的笑声,张口讽刺:“白潮,没看出来啊,你比沈长恨会演多了,演得我都信了。”
玄青低声解释:“他没有演,白潮独孤地做鬼做了上千年,在那王城遗址中无人可以说话。”
“他为了排解寂寞,将灵魂分为善恶两半,开始自己和自己说话。”
苏典典边听边点头:“明白了,鬼也会得精神病,分裂出其他人格。”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得先离开这里。”玄青刚迈出几步,就被黄沙拖拽住。
他半步也挪动不得。
当初他为寻失踪的娘子,四处寻找无间的入口。
寻找途中,他在沙漠遇见了时而邪恶狂躁,时而嘤嘤哭泣的白潮。
为帮助白潮,他用自身灵气为引子,将其邪恶的另一半压制住。
没成想今时今日,那缕灵气会成为要他性命的利器。
源于他身体中的灵气,完全可以无视防御,直接进入他丹田搞破坏。
“苏典……我怕是走不出去了。”玄青开始交代遗言,“你若是再次见到我哥,请不要告知我的死讯。”
“为啥你能死这么快?这不公平。”苏典典气上心头,“姐死不了,你也不准死!”
玄青没应话,而是缓缓摸出裂成三块的铜镜玄照。
“带上它,我哥或许能帮你修好,我知道你很需要这面镜子。”
苏典典快速收好残破的玄照铜镜,“你不是玩炼器的吗?就没有别的方法逃命?”
玄青沉默不语。
“麻辣隔壁的,实在不行我劈死他得了。”说着,苏典典就要召唤紫金雷。
“不要。”感受到雷灵震动,玄青立刻出言阻止,“不要杀他。”
“我擦,弄半天你还是个圣母白莲花?”苏典典简直瞠目结舌。
玄青微微掀开眼皮,剐她一眼,然后又摸出个手指大小的布娃娃。
苏典典接过布娃娃欣赏起来,“嘿,这玩意儿做得挺精致,你手挺巧啊白莲花鸭哥。”
听到这话,玄青艰难地翻了个白眼。
末了,他缓缓开口:“刚才你不是问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抓住白潮,将其封印进这布偶中。”
“有这办法不早说?”轮到苏典典翻白眼了。
玄青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我只是不对你这种金丹期的祸害抱希望。”
沙鬼白潮的声音忽远忽近,“当着本座的面商量对付本座的法子,不觉得蠢透了么?”
“问题不大。”苏典典随口接话,“没听他说不对我抱希望啊?”
她话音刚落,周围剧烈震荡起来。
玄青低声提醒苏典典:“鬼尊和常胜殿那位出手了,趁此机会,去捉住白潮的本体,直接塞进布偶中。”
“得嘞,瞧好吧鸭莲花。”
苏典典重重点头,直接丢开他往白潮幻化出的那张脸追去。
跑得有点过快,直接贴脸了!
脸脸相对,苏典典揪着他头顶的卷毛就打算往布偶里塞。
沙鬼白潮先是一愣,旋即嘲笑道:“你以为这是我本体?哈哈哈……”
“不是你早说啊!”
苏典典松开他的卷毛,照着他眼窝就是一拳,“说,你本体在哪儿?”
沙鬼白潮那张幻化出来的脸直接散做黄沙开溜。
“本座不是那个对你唯命是从的蠢货,乖乖留在这里,直到被本座吸收掉吧。”
“不说是吧?”苏典典把小布偶塞进怀里,伸手扯下铁铲耳坠。
“不说,那简单得很。”她自言自语着,“铁子,雷来!”
铁铲变大,铲头有雷电滋啦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