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文脸色凝重地说道:“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不过是要做到统筹兼顾、五味调和罢了。部长您以工商业发家,习惯了以小博大,但对宏观调控这方面并不十分了解。无论是华锋还是南方国,都是如此。”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打个比方,如果把国家比作一个公司,那么我们就是公司的管理层。作为管理层,我们不能只关注公司的盈利和发展速度,更重要的是要考虑到公司的整体运营状况和长期发展规划。而宏观调控,就是我们实现这个目标的手段之一。”
诸葛文略微停顿后,继续解释道:“说穿了,部长是陷入了一个误区,片面的认为以南方国如今的财力根本无法支持数百万人开荒。但实际上,我们不需要,也不可能让五百万移民同时登陆炎天岛,可以分批次地安排他们的到来。这样一来,我们在前几个月只需安排几十万到一百万的人就足够了。然后,通过合理的规划和管理,利用当地一年四熟的优越气候条件,以及充足的农业机械设备,这些移民可以迅速开展农业生产,并在短短半年内实现自给自足。此外,如果我们充分发挥现有的数十万公顷橡胶园和丰富的渔业资源的优势,所需的投入资金甚至可以减少六成以上。然而,要实现这些目标,关键在于能否获得足够的支持。从我的角度来看,部长建立南方国的初衷绝非仅仅是为了发展一个农业国家,而是更有可能瞄准工业或高新技术产业。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吸引外部投资并打造良好的商业环境,那么南方国将有机会成为一个具有竞争力的现代化国家。”
果然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游枫心中大定,抚掌大笑道:“就这么办,李智立刻和国内联络,今晚我直飞鹏城。在约一下李寒将军,就说我明天下午抵达京城,希望能得到一号召见。不过,二位先生,敢请立刻加入我南方国籍,如此宏大的计划怎么也不可能假手外人吧。”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好!”游枫起身道:“虽然南方国军政体系尚未理顺,暂时先给各位一个官身吧。司马仲入军务院任编练部部长,专司民兵及预备役工作;刘平入政务院任工业省大臣;至于你,诸葛文,任政务院第一副院长兼农业省大臣,除负责农业发展之外,还要统筹政务院所有工作。邓禹那个家伙,打仗是一把好手,搞政务却是差强人意。”
诸葛文虽说一直自视甚高,但怎么也没想到游枫会将南方国所有的政府都交给了他,这要放在过去,那可妥妥的丞相一般的存在,虽然目前还是个副的。但听话中的意思,正职好像是准备交权了。
想到这里,诸葛文霍然起身,深施一礼道:“谢部长赏识,在下愿为部长、为南方国肝脑涂地,死不旋踵!不过,能不能问一下在下的薪水是多少?”
游枫不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逗得大笑起来,调侃道:“果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没想到我的大院长居然拮据如此,看来是我这个当部长的疏忽了。这样吧,我个人先给你二位每人100万,当作安家之资。至于具体的工资体系,还需要由诸葛院长牵头制定,原则上部长级别的年薪应该与鹰酱相当。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我也好久没领薪水,一直再花老婆本呢。”
众人闻言大笑,书房内一时气氛热烈无比。
下午,朱雀城军政高级官员纷纷齐聚会议室,游枫隆重介绍了诸葛文等三人的加盟,特别强调了诸葛文的核心地位以及政务院未来的工作重点。
“经过大家的努力,除了沙坝和沙乐之外,炎天岛已经全部归属南方国。鉴于岛内基本不会再有较大的战事,我计划将军政府体制逐步向议会共和制过渡。当然,按照目前的情况,选举产生议会基本是不现实的,作为国家元首的总长由罗旭担任,我担任副总长。等时机成熟以后在有议会选举产生。至于政务院,将司法机构剥离出去,由诸葛文负责,邓禹协助。以现有司法机构为基础成立司法院,由郭老暂时代劳一下,后期再作调整。”游枫向郭解拱手笑道:“素闻郭老曾为洪门戒律堂首座,想来必是公正无私。”
郭解起身道:“敢不从命!”其实,由郭解出任司法机构首座一事,也是经过游枫等人深思熟虑的结果。一方面是为了给南洋华裔一个姿态,为下一步吸引移民做准备;另一方面,也的确是郭解不但以侠义闻名,还在淡马法律界有着一定的名望,或许还真有可能是第一任法官的不二人选呢。
“军事方面,成立总参谋院,统一管理全境军事力量,由宋江担任院长。整编后的南方人民军主要有国防军、治安军和预备役民兵三部分组成。其中国防军设陆海空三个军种及火箭军、特种兵2个特殊军种,由宋江、长孙无忌、邓禹、海平、华武分别负责五大军种整编。”
会后,邓禹咧着嘴笑道:“总算把这个劳什子甩脱了!”
“老邓,你先别急着走,办完两件事后再回你的空军司令部,那位置又跑不掉,急什么?”“部长,您说——”
“第一是和宋江、长孙无忌共同配合诸葛文初步搭建南方国军政体系;第二是带着司马仲将现有的10万治安军重新整编,挑选精锐5万改编为四个团的乙种师20个,先把架子搭起来,后期在补充缺额。其余五万人以连排为单位分到个县乡,以此为基干建立民兵和预备役体系,由连长任县预备役团团长,排长任乡预备役营营长,退役军士任村预备役连连长。老邓,我给你讲,这事可是事关大局的,你可一定要做好。到时候,我给你挂一个大校军衔,怎么样?”
邓禹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我咋就这么命苦呢,没有一年半载的根本就搞不定这事。要知道几年之前我就是上校了。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会,咋还混不上个将军呢?”
长孙无忌在一旁调侃道:“老邓,别的了便宜卖乖。那个敢于同时挑战鹰酱、大毛的狠人不才是个大佐吗?你这才哪跟哪啊?按照我的想法,有九个旅的陆军和四支驱逐舰支队的海军才勉强设成军级单位,司令员授少将军衔。至于你那个空军,不过一百多架飞机,数量上比海军航空兵多一丢丢,设个团级单位足够了。空军司令吗?最多定个大佐,你也算官复原职了。”
说者无意,听者留心。当听到南方国居然海陆空齐备,至少有五万正规军、十万治安军的时候,诸葛文和司马仲对视一眼,心中暗喜,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并坚定地相信这是一个明智之举。
九月的燕山,秋风瑟瑟,带着丝丝凉意席卷而来。在一栋戒备森严的别墅里,游枫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人物——1号。他一直听闻1号以温和儒雅着称,但心中还是有些疑虑。然而,当他亲眼见到这个人时,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眼前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他的笑容温和而亲切,让人不禁想要亲近。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人,却拥有着非凡的气质和魅力,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靠着留学经历才当上一个小小的副处长。如今小游却已经是一方诸侯,在国内也算是高级干部了吧。”
一番戏言之后,原本紧张的气氛登时缓解了不少,看来外媒传说1号的个人魅力果然是真的。
“当不得首长如此夸奖!若非得到您的关照和李寒将军的鼎力支持,小子也不过是鹏城一介商旅而已。原本是想着曲线救国,通过离岸公司的方式获得国际先进技术,结果却是适逢其会,偶尔得手罢了。今日冒昧前来拜见,其实是有大事相求?”
等游枫将自己在炎天岛的所有情况和需求详细说明完了之后,1号沉吟良久后,缓缓开口道:“如今的国际形势非常微妙,我国的主要思路还是韬光养晦、潜心发展,所以明面上官方不但不会大力支持南方国,而且还会时不时的提出一些异议,比如说纳岛的主权问题等等。对于你的要求我个人是支持的,争议归争议,生意还是要做的嘛。至于你的要求,曾超,你亲自负责,李寒、铁汉你们两个协助,有什么问题直接向我汇报。”
几人恭送1号离开后,王铁汉叹道:“和你这小子相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真是活到狗身上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曾超,政务院副院长,是我们小组的副组长,组长自然是1号了。”
李寒道:“曾院长可能还不太清楚其中缘由,就由我先介绍一下吧。”
什么?听完李寒的讲述后,曾超顿时心潮澎湃。就凭借不到一千人,却硬生生的虎口拔牙一般,先后击败白象、爪瓦海军,灭伯尼,几乎全据加岛。
“原来有此渊源,怪不得1号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亲自负责此事,绝对不能假手他人。”曾超想了想说道:“这样吧,铁汉,为了今后协调工作,你来担任国务委员,回去我给1号请示。”
王铁汉闻言大喜。要知道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没进班子的副部长,就因为游枫居然一步登天,摇身一变成了副国级领导。
在随后的几个小时中,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中,就各种问题进行全方位的交流,最终达成一系列共识。最令游枫满意的是,原本计划裁撤的二十万正规军将采取“化整为零”的方式成建制进入炎天岛。王铁汉也承诺只要具备基本的生产生活条件,至少会有二十个三线厂人员也将全部迁移过去。至于开荒种地的事情就更简单了,鹏城将会成立一个神农劳务派遣公司,每年保守估计派遣务工人员不少于50万人。至于这些人在合同结束后的去留问题,就任凭自愿了。
在游枫的“卑躬屈膝”之下,曾超还答应“无偿”援建从朱雀城到星郡和圭郡两条各长达一千公里的高等级公路、铁路。所谓无偿也只是一个说法,不但前面从白象抢的那一批战机彻底和他无关了,而且还出让了星郡以东部分海域五十年的开采权。按照曾超的说法,那绝对算不上是“丧权辱国”,有了夏国海油公司的参与,对这片争议海域的未来必定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兔子军的背书!
在李寒、王铁汉的威逼利诱下,游枫又不情不愿的接受了最不愿意接受的条件后,带着几分狂喜离开燕山别墅。十万退伍兵、五十万务农人员还有二十个工厂,再加上两千公里公路还附带50个筑路攻城队。这手笔,没有足够的底气那可是想也不敢想的。
令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之后,曾超有些不解的问道:“老李,老王,咱们这种明显掺沙子的行为会不会适得其反呀。这小子虽然有家室,但一看就是非常有女人缘的那种。你真放心让兰馨跟他去南方国。”
李寒有些无奈道:“听其言查其行,这小子还是值得相信的。不说那一批战机和导弹对我国军工的巨大帮助,单从他丝毫没有排挤我们指派的军官,就足以证明了。至于兰馨那丫头,还不是因为那次叛逃事件的影响,安保局许多隐秘身份的外线纷纷暴露。好在她当时还在接受秘密训练,身份信息才得到保全。再说了,别人的孩子去的,我孙女为啥不能去?”
王铁汉道:“游枫是我一个老友的孩子,品行上没问题的。据我了解,他在鹏城还有一个红颜知己。两人结识十四五年,但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毫无逾矩之举。”
李寒担心的说道:“你懂个屁呀。这男女之间的事有时候就是一张纸,指不定是谁把它捅破呢。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不是我老汉能够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