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珍在对面也大概知道这小狗崽子肯定委屈的不行,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但是现在没多少时间哄他,
“宝宝乖,你听姐姐说,我现在安全了,益盛的账本也拿到了,宝宝赶紧离开那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姐姐现在就来接你好不好?”
视线被眼泪蒙住,有些模糊,祁蘅抬手擦了把蓄在眼里的泪,顺便给了三七一个眼刀,神色冷厉的用口语无声的训他,‘看什么看!’
三七吓得撇过脸,直接老实的背过身去,祁蘅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屏幕上那间水牢里,十个秦家的孩子还泡在水里,
他抿了抿唇没说话,符珍也奇怪他怎么没回话,按理说阿蘅这会儿肯定早跑了,除非益盛有什么绊住了他,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阿蘅?怎么了?是不是有危险?”
祁蘅这会儿是真有点纠结了,着急的想立刻见到符珍,他现在要走,杀手还没找上来,其实不难,就算多带一个拖油瓶,但益盛对他来说太熟悉了,想撤出去这些人还困不住他,但是那十个孩子。
他其实自己也不懂,以前他不会纠结的,现在一定抬脚就走,多给一个眼神都是对自己小命的不尊重,但是这会儿他却有点想做点什么,
大概是被符珍娇养的久了,又听多了警察式发言,心也软了。
但最主要的还是益盛对他来说有点特殊,他只是难免想到,自己年少的时候困在水牢里,那时候最期待最希望的就是祈求有人来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癫狂的笑声突然从符珍那边传来,但这并不是符珍发出的,而是那个疯子!
没等到祁蘅的回答,却听到了身后疯癫的笑声,符珍猛地转身去看,却见到秦婉晴躺在病床上,手腕上还扎着输液针,却捂着肚子笑得十分癫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也因大笑而涨得通红。
那张看着天花板疯狂狞笑的脸,突然停住,缓缓侧过来直勾勾地看着符珍,她眼中的泪水还未干涸,顺着眼角滑落,嘴角却扬起肆意的笑容。
啪嗒一声,一块手表在这时被扔到了符珍脚下。
她俯身捡起秦婉晴丢过来的东西,秦婉晴的声音透过通讯,传到两人耳里:
“哈哈哈哈哈~小阿蘅!你哪也别想去,你得陪着我!”
秦婉晴静静地看着符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病态的执念,
符珍则捡起了那块腕表,紧紧地盯着它,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腕表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22 分 11 秒………10 秒…………9 秒………
符珍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怔怔地望着秦婉晴,心脏随着倒计时疯狂跳动起来,
而秦婉晴冷冷地看着符珍,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享受这一刻带给她的快感。
\"还有 22 分钟,益盛下面的半山腰防空洞就会爆炸!会把你们都活埋了!哈哈哈哈哈哈......\"
秦婉晴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没有一丝温度。她的话语如同恶魔的宣判,让人毛骨悚然。
符珍瞪大了眼睛,她似乎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秦婉晴却缓缓地抬起手,手中的输液管已经被扯断,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她用力握紧拳头,然后猛地张开,看着一直以来平静又淡漠的符珍脸上浮现出恐惧,她笑着轻声冲她吐出一个字:\"嘭!\"
接着便是猖狂的笑声,这疯魔的动静打破了船舱内的宁静。
她笑得疯狂又狰狞,像是夜色里索命的厉鬼,回荡在整个船舱里,令人心惊胆战......
符珍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情绪几乎瞬间崩塌,
转身冲着通讯台喊道:“阿蘅!快跑!求你了!姐姐求你,不要,不要死在那里!”
“快走.........”
符珍不知道祁蘅具体的情况,不知道22分钟够不够他逃出益盛,光是听到秦婉晴的话,她就已经要崩溃了,
眼泪失控般的往外涌,她颤抖又绝望的嗓音是祁蘅从未听过的,让他站在监控台前一颗心几乎被绞碎了一样疼。
“姐姐!”
祁蘅收起了所有的委屈,娇气,声音出奇的平静,符珍的手紧抓着通讯台,她听到他说,
“姐姐,我以前总求你,求你继续喜欢我,最喜欢我。现在我也求你,求你继续喜欢我,但是不要最喜欢我了,要最爱你自己。”
符珍哭着想要叫他快走,祁蘅却直接打断了她,声音带上一丝笑意,温柔低沉的嗓音,即使隔着通讯器也分外好听。
“放心,我会尽力活着!但如果..........我有事..........”
“不许再叫别人宝宝!这辈子,这个称呼只能给我!”
说完这句,没等符珍的回答,祁蘅直接切断通讯,三七听到爆炸就已经直接吓的站直了身子,却没想到刚转身就迎上了祁蘅手里的刀,
那把利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三七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这是........要死先拉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