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珍请完假,一直忙到深夜,确定把手里的工作都交接清楚了才离开市局。
夜里的成光市恍如明灭的新星,一条条街道,闪烁的霓虹和车流宛如星河,符珍安静的坐在车里,心里惦记着被关在家里的小狗。
路过市区的时候,她透过车窗看见路边有个提着花篓的老婆婆,“停一下。”
司机将车靠边停下,符珍离开温暖的车内,夜里的微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她下车后朝着佝偻的背影而去。
“婆婆,等一下!”
卖花的老婆婆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追来的年轻女性,她精致美艳的五官被路边灯光柔和,少了一些侵略性,多了一分温柔娴静。
“这位小姐,你要买花吗?”
“嗯,您的花可以都卖给我吗?”符珍温柔的浅笑,老婆婆被她明媚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符珍付了钱,老婆婆将花篓也送给了她,“小姐,您长得真好看,买花是要送给男朋友吗?”
符珍拎着花篓准备离开,听到这话,转身看向她笑道,“送给我先生。”
“有您这样的妻子,他一定很幸福。”
符珍想起祁蘅,心里温软,“有他,我也很幸福。”
“那祝你们白头偕老。”老婆婆真诚的祝愿,符珍笑着道谢,拎起花篓离开。
带着冬日里微冷的寒意回到车内,符珍将花篓放在身边,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
香水百合,红色的风信子,向日葵,还有各色的玫瑰,花篓里花的品种很多,并不昂贵和精致,却仿佛是冬日里一曲温柔的乐歌,让人心情好了不少。
鹰山别墅里,祁蘅下午打完针,整个人精气神好了很多,从日落开始他就坐在窗边,晚霞映在他眼里,流光溢彩,姜淮当时推门进来给他换药,也忍不住感叹祁蘅这张脸,身为男人也还是得羡慕嫉妒的说一句,这缺德老板真就硬帅啊!
“几点了?”
祁蘅今天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姜淮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怼他,“你脑子烧坏了?看不来时钟了?”
天空中的云霞变化多端,祁蘅的心情急切又慌乱的交杂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别墅下面那条花道,“我总觉得它是不是坏了,走的很慢。”
姜淮有些无语,“你要是嫌它慢,干脆直接拿下来,给它拨到一个你满意的时间得了!!!”
祁蘅直接趴在了窗边,他没心情和姜淮贫嘴,只希望时间能走的快一点,太难熬了。
他在窗边一直等到天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才终于看到花道上亮起了车灯,小狗耷拉了一天的耳朵像是瞬间兴奋的抬了起来。
他撑着窗台朝下望,终于看到了那抹令他熟悉又眷恋的身影,他看着符珍拉开车门,手里提着一个花篓往别墅而来。
心里的渴盼一点点凉了下去,一颗心难受的揪紧,哪里来的花?谁送她的吗?
才一天而已,还带回家了,是很重要的人吗?
怎么办?一会儿会不会进来和我说离婚啊?
完了,完了!!!怎么办啊?!好想知道,可是不能问!也没资格问!
不过,她至少回家了!她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管外面有谁,她还回家,只要回家就好,不可以贪心!
祁蘅急的眼圈都红了,从窗台边跑到了浴室,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起来。
病了好多天,脸色好难看啊!送她花的人帅吗?要是比我好看怎么办啊?!
他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整理起了头发,又用热水搓了搓脸,直到脸色不再那么苍白,才看向镜子给自己打气。
没事的,没事的,我乖一点,不能惹姐姐生气!要大度!
符珍在楼下将花篓交给了文管家,“文叔帮我把花收起来,回头我自己来弄。”
文管家连忙应着接了过去,符珍又看向姜淮,“姜医生,今天辛苦你了,阿蘅情况怎么样?”
“退烧了,只要今晚不复烧,炎症退了,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符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今天请好了假,这段时间都会在家,接下来会有些心理上的治疗,还要麻烦姜医生帮我监控他的生理指标,和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姜淮听到符珍请了假,这段时间都会在家,简直松了口气,“太好了!珍珍姐!简直救大命了!你在家,我就不用时刻担心,这小子什么时候,哪根筋不对突然发疯了!!!他今天简直老实的不太正常,看起来跟蓄力憋大招一样!!!我真怕他突然给我整出什么大事来!!!”
符珍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放心吧,我在呢。”
姜淮感激地看着符珍,眼中满是谄媚之意,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老板,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衣食父母。
就在这时,文管家提着花篓开始收拾和挑拣里面的花,动作熟练而专注。
符珍见状,叫住了他:“文叔,等一下。”
文管家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符珍。
只见符珍伸出手,从花篓里挑出了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这支给阿蘅,今天早上走得急,答应过的花没有来得及给他。”
符珍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心疼和怜惜。
文管家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并顺手拿起一旁的喷壶,对着符珍手中的红玫瑰轻轻喷洒了一些水珠。
“先生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谁也不理。现在要是收到夫人的花,一定会高兴的!”
文管家感叹道,脸上流露出对祁蘅的关切和担忧。
符珍冲他笑笑,温柔地说道:“文叔,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话,文叔的眼眶不禁湿润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激地说:“夫人,有您在,我很放心!只要您在,先生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符珍拿起那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