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能这么想。”
“格兰菲迪才多少岁,你不能以成年人的想法来揣度他的行为模式。”
“他这个年纪,就是喜欢谁就会多找谁扒拉一下,和小动物似的。要我看格兰菲迪他就是在吸引大哥你的注意。”
“。。。。。”
自认为很了解未成年心理的伏特加在食用过一个马卡龙后彻底倒向了格兰菲迪那头。
琴酒的嘴里叼着小勺子,看伏特加的眼里却是隐晦的带上了抹同情。
不过切身体会以后,琴酒也不得不承认格兰菲迪在套近乎讨好人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那位先生一开始的偏袒或许不无道理。
这不才几顿饭+一块饼的功夫,伏特加就已然成了格兰菲迪的小迷弟。
“监护人先生,你的马卡龙。”
殷玖把马卡龙放进琴酒的车窗里的时候,琴酒已经吃完了蛋糕。
他看着专程为了给自己买马卡龙重新排队,身上衣服被挤的褶皱的小少年,终究还是把竹条放回到了座椅下面。
算了,不过是几张照片,看在伏特加求情的份上就放过格兰菲迪这次。
殷玖刚上交完马卡龙,就看到琴酒把一直夹在腋下的小竹条收了起来,顿时脸上的笑容也真切起来。
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行。
殷玖先是给琴酒买了小蛋糕作为安抚,但这肯定不够,琴酒并不是好糊弄的人,以他的敏锐和多疑肯定会察觉自己故意讨好的小心思。
所以殷玖这才又买了两个马卡龙,同时把最贵分量最大的蛋糕留给琴酒。
既让琴酒觉得这不是故意讨好他的礼物,又能恰到好处的让琴酒感受到被特殊的关照。
然而这依旧不够,单纯的讨好琴酒,殷玖并不觉得琴酒会因此消气,顶多从打的很惨变成示意着抽两鞭子。
于是这两颗一模一样的马卡龙,就成了殷玖埋下的陷阱。
伏特加和琴酒一直以来都是搭档,而长期的搭档却当着自己的面,拿着和其他成员一模一样的小甜点干杯。
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不爽,但偏偏这种事又很小,不至于踩上琴酒的底线。如果琴酒真因为这种事大发雷霆,反而会显得他小肚鸡肠,无理取闹。
而殷玖要做则是在琴酒对自己的不爽回过味以前,立刻再给他补上一个马卡龙,这个马卡龙必须得重新去买,千辛万苦的送到对方手里。
这么一来,从无法发作的暗暗不爽到被郑而重之的珍视对待。
琴酒的内心会在那一瞬间得到极大的满足,这颗‘珍贵’的马卡龙就会成为殷玖彻底击破琴酒心理防线的致命炸药。
果不其然,琴酒咬了口马卡龙,表情也逐渐变得平和下来。
殷玖这才正了正神态,开始主动汇报,“血腥玛丽的新一批副产品已经制造完毕了,目前的效果是可以提高体能,免疫大部分催眠类药物。副作用则主要集中在实验体的头发会变为银色,其他问题暂时没有发现。”
“做的不错。”琴酒听着殷玖的汇报先是给了对方一记肯定,随后他若无其事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早上的项目上,“你早上去见了心理医生了?具体都说了什么?”
殷玖不知道诸角医生会对琴酒说什么,不过以他早上收获的情绪值来看,恐怕不会是什么好话。
“其实我就是说了一下最近的压力。。。。当然是能说的那种。”殷玖的声音顿了顿,“大概就是现在的剧组杀青以后,我会接一个新的剧本,这个剧本和灵异事件有点关系。”
“我润色了一下,就把这个故事说给了诸角医生。他好像吓得不轻?他还好吧?”
殷玖故作关心的问着话。
琴酒那边却是陷入思索,格兰菲迪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说谎,如果是润色了的灵异故事再以第一人称视角讲述,的确很有那种惊悚带入感,也很容易被判定为严重妄想症。
不过。
“你没有告知医生这是你下一部电视剧的剧本。”
琴酒轻而易举的分析出了其中的问题,顿时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了两根。
“哎?是吗?我还以为我说了。”殷玖露出无辜的表情,“毕竟是组织外的医生,还是专攻心理学的,我太害怕露馅了。所以紧张的不小心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吧?”
“。。。。”这次连伏特加都听出了殷玖的敷衍。
“你的问题我会上报上去。”琴酒深呼吸平静着,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再一看后视镜,殷玖此时低眉认错,乖乖巧巧的模样。
。。。标准得像事先排练过一样!
“。。。。”
一瞬间,熟悉的回忆纷纷涌来。
“手滑。”
“不是故意的。”
“不小心忘记了。”
“太着急了。”
“下次一定。”
。。。。
有了这种怀疑,往日里的种种归拢,琴酒意外窥见殷玖表面乖巧之下的敷衍。
“#!”
“。。。。。”殷玖突然接受到来自监护人先生的情绪点,刚抬头就看到琴酒正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顿时眼皮一跳。
“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
殷玖硬着头皮赶紧补救,“虽说对方是那位先生亲自挑选的心理医生,但总归是要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拿出来和对方沟通。”
“我实在没有办法对第一次碰面的人直接敞开心扉,而这次面诊实际上就是一次试探,是我在自己心理安全区内的一种尝试。”
“我承认看起来是有点像在捣乱啦,但实际上作为组织的格兰菲迪我必须保持这样的谨慎。”
殷玖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是琴酒本人,他自问也不可能做到对第一次见面的心理医生敞开心扉。
而在接触的最初期做这样的试探,的确是最为安全且合理的做法,前提是如果心理医生没被吓跑的话。
琴酒的眉头皱了起来。
格兰菲迪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心理医生已经吓到想要跑路的现实。
那或许,格兰菲迪的确不是有意的,而是对于陌生事物的警惕。
“在一开始就暴露过多,的确是危险的做法。”
琴酒这么说的话相当于肯定了殷玖的行为。
一通对话下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先加钱让那个医生留下,至于格兰菲迪,等贝尔摩德回日本让她亲自诊断。”琴酒耳麦里boss的声线响起。
显然对方已经旁听多时。
琴酒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又用笔帽轻轻敲了敲扶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