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咳!”夏侯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没事,老五怎么样了?”
方默用手臂托着他的头颅,有些怅然。
转头望去,林魂已经把曹渊扶了起来,同样鲜血挂在嘴角,眼神虚弱的望着夏侯,充满担心。
“老三,处理一下妖兽尸体,老二警戒。”
林大奎快速的安排了一下现场,奔向受伤的两人,眉头紧皱。
见两人确无大碍,起身巡视四周的环境。
方默扶起夏侯,警惕的望向周围,除了孙鹏处理妖兽有用部位发出的声响之外,安静的可怕。
“我们必须得赶紧离开这里,刚刚战斗的声音,说不定会引来其他的妖兽。”
林大奎望向山林深处,眼神微眯:“老三,算了,其他的不要了,赶紧走。”
“老大,那任务怎么办?”孙鹏望着已经划了部分区域的草图,开口问道。
“不用管了,现在保命要紧,任务之后再说,先回山脚下,老四老五需要休养。”
“老大,我们可以的,这完成了三分之一了,顺利的话,天黑之前我们便可以完成任务,就能拿到百两赏银。”曹渊捂着胸口,坚持说道。
“是啊老大!”夏侯附和
“都别废话,听我的, 我得为你们的生命负责,先下山。”林大奎厉声说完,让方默与林魂带着夏侯和曹渊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他与钱三殿后。
正在这时,安静的山林间,不知为何吹来一阵凉风,那肆意的凉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汗毛竖立。
众人心头一紧,顿时感觉不妙。
身后,在刚刚倒地的妖兽后方,一群蓝色的飞鸟,呼啸而来,被他们略过的绿叶,慢慢冷冻,枯萎。
“快跑!快跑!是冰枭,是冰枭!!”林大奎惊恐的叫喊着。
前方的方默,虽然不知道冰枭是什么?但林大奎言语中的恐惧之色,足以让他胆寒。
连思考都不用,架着夏侯,立刻向前冲去。
但,山林之间,人类怎么可能跑得过妖兽,何况,还是飞兽。
仅仅片刻之后,方默便听到后方有阵阵的嗡鸣声。
趁着奔跑的间隙,转头望去,只见在树木上空,几十只如孔雀大小,通体冰蓝的鸟类怪物,呼啸而来,那长长的尖嘴里,能明显看到獠牙利齿。
“锵”的一声,方默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林大奎一直在最后边,等那群冰枭俯冲之时,连续几道刀气劈出,随着几声脆响,俯冲下来的几只被他的刀气劈碎,掉落在地,瞬间,方圆一米内的枯枝,迅速被冰霜覆盖。
钱三见状,与林大奎并肩而战。两人靠肩而立,望着众人说道:“你们先走,我们来拖一会儿,上到山巅,冰枭便追不过去,快!”
夏侯与曹渊明显有些犹豫,但方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知道帮不上什么忙,留下也是累赘,架着夏侯头也不回,径直向前,疯狂的奔跑。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就算带着一个人,也丝毫没有疲惫之意。
但那群冰枭似乎有了智慧,见断后的两人明显不太好惹,留下几只与之周旋后,剩下的不管不顾,绕过两人向方默奔跑的方向追去。
随着不断的奔跑,此时的他们,已经看不见众人的身影,但方默,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赶紧到山巅。
奔跑间,方默感觉那股凉意越来越近,但丝毫不敢回头。
直到,他的冷汗被渐渐凝固,刹那间,眼神一凛,猛的推开夏侯,酝酿已久的左臂,借着转身之势,一拳挥出。
那蕴含着方默全身力气的一拳,夹杂着一丝未知的气流,轰的一声,砸在了俯冲下来的几只冰枭脸上。
随着气流激荡,那几只冰枭犹如碎裂的玻璃,掉落一地。
这一幕,被刚刚倒地的夏侯看在眼里。
本身,因为方默保护性的把他推在后方,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心想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保护我了,刚想伸手说点什么的他。
望着掉落的冰枭碎渣,瞳孔微缩,伸出的手凝脂的在半空,犹如雕塑,愣在了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方默在轰出那一拳后,丝毫没有犹豫,转身架起还未反应过来的夏侯,继续奔走于山林。
但刚刚那一拳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行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夏侯,挣脱了他的手臂,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来不及问,大声吼道:“老六快走!不用管我!”
他知道,方默要是自己一人,说不定能更快一些,望着那不远的山巅,那只独眼绽放出精光,横起大刀,转身盯着俯冲下来的冰枭大喝:“杂碎,来吧!”
坪铃乓啷几声,又是几只冰枭落地,但夏侯的身上,衣衫破烂,裸露的皮肤看起来虽然坚硬,也被冰枭的利嘴划破了皮肤。
那些区域血迹斑斑,鲜血刚刚流出,便被冷气凝固在了身上。
方默犹豫了,在夏侯挣脱的一瞬间,他有些出神的望着那只独眼,虽然,老四夏侯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他总能立于人前,让他退后逃跑,他做不到。
但,冰枭的数量还有很多,他们没有力气再去抵挡继续的俯冲,望着视野之内的山巅,方默第一次觉得,难以抉择,留下来,两人都死,他一个人跑,大概率能活。
夏侯望着犹豫的方默大声吼道:“快给老子滚!”
方默被他的吼声惊醒,趁着冰枭还未再次发起攻击。
他转身离去,向着山巅。
转身的一刹那,一滴热泪,从他的眼角掉落,还未落地,便凝固成了冰晶。
他不想死,这是本能,更何况,是白白的送死,他难以接受。
他能听见身后传来夏侯一边儿挥刀,一边爆吼的声音。
随着不断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他忍不住回头望去。
此时的夏侯,犹如一个血人,刀尖插于大地,双手按住刀柄,整个人摇摇晃晃,犹如一个垂暮的老人,佝偻着身躯。
他停了下来,心如刀绞,那股热血,再次燃起,它渐渐埋没了理智。
“艹,那就再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