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个老家伙,任由他们拉扯着走进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坐下,茶都没让喝一口。
朱玉龙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小子厉害呀,不仅把导弹专家g先生安全带回来了。还给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活捉宫庶,活捉宫庶啊?大领导收到消息后都第一时间上报,听说两位主席和周总都对你赞不绝口。
你快给我们讲讲具体经过,是怎么样的惊心动魄。”
罗勇也附和,眼巴巴等着。“对,快给我们说说,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常威哪有心思讲,尴尬一笑,语出惊人。“那个老朱、老罗,我饿了,想吃肉。”
这一路上都吃馒头窝头喝冷水,车就没进过城市,他又不能凭空拿出东西来吃。
两人一愣,再看常威风尘仆仆的造型,然后相视一眼,哈哈一笑。
罗勇说道。“我让食堂给你下鸡蛋碗面,让秘书给你到外面买点熟食去。”
常威嘿嘿一笑。“好,还是老罗你够意思,我吃窝头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闻言,朱玉龙和罗勇,哈哈一笑。
罗勇拿电话联系秘书,说了两句挂断。
常威将整个过程详细讲述了一遍,包括如何用计活捉宫庶,以及如何以假乱真解救 g 先生。
两人默默的听着,咂了咂嘴,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危急时刻,惊心动魄枪林弹雨的场面……
罗勇不时插话询问一些细节,随后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等讲述完后,鸡蛋面和一份卤猪头肉也送来了。
常威用三分钟时间,呼呼的消灭眼前的食物。
点了根烟,长长地舒了口气,惬意的感叹。“啊~舒服。”
朱玉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老罗,看把这小子给委屈的,哈哈~”
罗勇哈哈一笑,调笑道。“那是,在香江他简直就是个欺行霸市的爷,宫庶被逼着赴约。
哎呀,一桌海鲜全席,我这辈子都没吃过。”
常威露出委屈的表情,吐槽道。“好了啊,你们俩,转脸就开始编排我了。”
两人哈哈一笑,今天高兴,感觉把半年的笑都挥霍了。
常威也跟着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另一个人怎么样?隐藏的内鬼暴露了没有?”
他意思指马小五和影子。
罗勇一副早有所料的说道。“还能怎么样,我就知道马小五不可靠,虽然两人师出同门,那也有高低之分。
就你这边传回消息的当天,老陈那边也收到马小五失败的消息了。
万幸我们的同志,只牺牲了一位,另外一位是你安排的假g先生,这个应该是你计划之内的。
另外三位同志应该也是你暗中救下来的吧?他们中的元庆汇报,在救护车上有人救下了他,说是自己人……”
常威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顺手而为,三位都是好同志。不过我查到那个的士司机阿成叛变了,审问宫庶时,应该可以确认,所以我就将计就计。
至于马小五,再不济也应该能给逃命,我就没管他。”
他敢承认,是因为在香江的背景两人都知道了,事实摆在那里,结果也证明了。
朱玉龙接着说道。“影子已经锁定目标了,接触老陈知道马小五任务的事,只有一个人韩冰,但没有足够的证据。”
常威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指了指上面的邮票。“我在宫庶的保险柜的内层,找到了这个,比黄金都藏的隐秘,应该很重要。”
朱玉龙接到手里看了看说道。“这是一枚两元的宫门倒错邮,非常的罕见稀少。”
罗勇看着邮票蹙眉。“这个我好像不久之前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常威故意提醒,若有所思的说。“不久前?会不会跟韩冰有关。”
罗勇一拍桌子,说道。“对,在我亲自带人抽查韩冰办公室时,在她的笔记本里见过。”
朱玉龙接话道。“这个不能下结论,也许是巧合,光两元的宫门倒当时就错发了有几十枚,具体得审讯宫庶后才能确定。”
常威故意说道。“宫庶的嘴应该很严,不容易撬开。”
罗勇很自信的回答。“放心,对付他们这些人,攻心为上,咱们有能让他信念崩塌的人,他会乖乖配合的。”
常威笑着接话。“马小五和宫庶师出同门,意思是说军统六哥郑耀先是咱们组织的人。老罗你是要用郑耀先来推倒宫庶的信仰吧?
我记得宫庶在香江的贸易公司名字就是光翟,这不就是个耀字嘛,可见宫庶对郑耀先的执念有多深。”
罗勇惊讶道。“好小子,你要是早生几年,估计郑耀先和韩冰都得惧你三分。”
常威撇了撇嘴,起身。“好了吧,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怕累死。
没事我回家了,一路上累死了,得回去好好睡一觉。”
朱玉龙出声叫住常威。“阿威,既然你猜到了,那你想办法到xx胡同xx号,将一个叫周乔的小女孩收入你的福利院好好照顾。
她是郑耀先和林桃的女儿,情况特殊就不给你解释了,现在她被一个叫秋荷的女人收养,生活很困难……合理的借口,你自己找。”
心想到常威既然猜到了,正好他手里还有个胜利福利院,英雄的家属不能不管。郑耀先暂时还不能暴露,但闺女没人照顾进福利院,这合情合理吧?
常威笑了笑说道。“那感情好,我又多了一个闺女,这可是小棉袄,稀罕。”
他原本还准备安排人设计一下,将周乔收养,全剧最可怜的人,他也心疼。
虽然周乔也让人可气,但那是时代和父亲的双层影响,换个好的环境好好教育,结果肯定不一样的。
这下好了,名正言顺,就需要找个借口就行了。
朱玉龙哈哈一笑。“你小子,这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生了两儿子又想闺女。”
他可是羡慕的很,儿子战场牺牲了,建国后安稳了,好不容易老来才得子,生了个闺女,比常威家的大一岁。
常威嬉笑道。“那是,我还看好你家小萌,以后给我当儿媳妇吧!”
朱玉龙一急像地痞一样,脱下鞋子就丢向常威,喊道。“滚蛋,你小子想得美,我只招上门女婿的。”
常威连忙躲开,嬉笑着。“那也不是不行,我同意了。”
罗勇也难得调皮一下,笑着抱拳。“老朱,恭喜恭喜呀!这可是亲上加亲啊!”
朱玉龙笑骂一句。“老不正经的,赶紧审人去。”
心想,这也不是可以,那俩孩子他都喜欢,就是闺女只有一个,不好分呀?
罗勇哈哈一笑,便起身走向常威道。“阿威,走,我先让秘书送你回去。”
下午三点左右,罗勇秘书开吉普车将常威送到家。
这个时间家里没人,常威洗个澡便倒头就睡。
……
劳教农场。
郑耀先接到通知,说宫庶被人从香江抓回来了,让他去见见。
直接让他愣住了,比听到马小五失败生死不知还惊心。
他想不通组织内谁有这本事,之前不是还让宫庶和延娥在公交车上跑了吗?
在大陆都能跑了,这会居然有人跑去香江宫庶的老窝里,将人抓捕回来了。
组织内有这样的人,怎么不早用?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郑耀先跟着政保局的同志来到审讯室。
当宫庶和郑耀先隔着铁栏相见,两人眼睛都红了。
“六哥,六哥~”宫庶起身,戴着镣铐摆了个尔康手,轻声呼唤。
“弹指一挥间,十年了。”郑耀先也哽咽着。
“老郑,过来坐,咱们先审讯,一会你们有的是时间叙旧。”罗勇杀人诛心,直接打断道。
闻言,宫庶直接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郑耀先,泪水无声的夺眶而出。
一句话,就敏锐的察觉到,他敬爱的六哥,当年不收一分钱,就愿意将他扶上高位,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六哥,现在是共党……
“军统六哥郑耀先,你居然都背叛了党国。”宫庶发出一声悲鸣。
“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因为我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不会改变。”郑耀先轻声吐露。
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宫庶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一瞬间,让他的信仰崩塌。
脑海不停回想着当年六哥的教导之言:这世间的万事万物,能有几件答案,大到宇宙,小到人类,你可曾知道你自己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去吗?
个人的得失,于民族,于国家,轻如尘埃。
武学当中最高的境界就是徒手无剑,仅凭手中剑气就可杀敌于三不知外……
“郑耀先,你让我吾辈军统同仁,颜面扫地……”宫庶再次发出一声悲鸣。
“六哥,这次来的急,没给你带酒肉,等会六哥就去买。”郑耀先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地哽咽道。
他也有对兄弟的愧疚,但为了民族国家为了信仰也只能愧疚。
“不用了,我宫庶吃你的红酒牛排,树立坚定了信仰,活出人样。
吃常家老三的红酒海鲜全席,算是结束一切。
这辈子都是败在吃上,从开始就是一盘死棋,还吃个屁。”宫庶满脸泪痕和苦涩,哀莫大于心死。
“宫庶,你的罪行,我们掌握了不少,现在说说这张邮票,为什么会藏的那么深?”罗勇拿起贴着宫门倒的信封审讯道。
“我有个条件,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我要见见常家老三,解惑后,我告诉你这张邮票的用处。”
宫庶已知必死无疑,唯一想不通,当时为什么突然晕倒,明明红酒和海鲜都没发现问题,对方也吃了。
“罗局,这位常家老三是?”郑耀先也好奇,这个能将宫庶从香江老窝抓捕回来的人。
“他就是一个懒蛋。”罗勇笑了笑回答,随即看向宫庶说道。“好,我答应你了,你先交代其它问题,我让秘书去请。”
……
常威在梦里抱着周公的闺女睡的正香,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睁开眼,一片黑窟窿洞,家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开灯看了看时间,六点半了。
他来到客厅抬眼就看到日历:2月26号,周末,元宵节。
一拍脑袋,得,路上日子过懵逼了。
这才想起来,今晚一家子都在大栅栏院子过元宵,没人知道他回来。
开门后见是罗勇秘书,知道对方来意后,常威洗漱一番后,便跟着离开。
心里吐槽,这还不得消停了。
政保局审讯室。
常威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见面就吐槽。“老罗,你这是刚管完中饭,又急着要管晚上呀,就不能让我睡会。”
罗勇笑着说道。“晚上我请客,你随便点,行了吧?赶紧正事要紧。”
常威哈哈一笑。“得嘞!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小子!”罗勇无语指了指他,随后看向宫庶道。“人来了,想问什么问吧?”
常威走上前,一副吊儿郎当的靠在铁栏杆上。“不用问了,我直接告诉你,复合蒙汗药而已,你进屋不是闻道香味了吗?还有一样是提前涂抹在你酒杯上,无色无味你察觉不到,这很正常。”
宫庶一听,不屑道。“你们共党也玩这下三滥的手段?”
连他们这一行,抓捕敌人一般都不会用这种手段。
常威淡淡一笑。“你是我下三滥?我这是一劳永逸,更是怕失手把你打死。”
话落,随手一拳打在身后的铁栏杆上。
只听砰的一声,比大拇指还粗的铁栏杆十字交叉位置,直接被打凹进去十几公分,整个主体焊接点都打错开了。
在几人目瞪口呆下,常威淡淡一笑,看向宫庶问道。“这一拳,你抗得住吗?
还有别那么幼稚,兵不厌诈,你好歹也是个军人,这你不会不清楚吧?
再次忠告你一句,你心中的信仰,早就已经死了。国家是人民的,不是一个党派的,更不是一个人的。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着,伸手又将凹进去的铁栏杆拉回来。
随后又嬉皮笑脸地走向罗勇说道。“老罗,你看这栏杆不结实,可不怪我,饭就不要你请了,也不用让车送我了。
颠了。”
说完,在几人目瞪口呆下,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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