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子仪贤弟!此番大捷,实乃天助我也,更赖于你之及时援手!”
公孙瓒于硝烟未散的战场上,面带狂喜之色,豪气干云地笑道。
“伯圭兄言重了,小弟我本是率部归途,心系雁门之安宁,不料途中风闻兄长危局,心急如焚,当即调转马头,星夜兼程而来。幸得天佑,未让吾等错失良机,终得并肩作战,共克时艰。”
刘耀目光深邃,言语间既有释然也有几分责备地望向公孙瓒。
“兄长啊,小弟曾数次恳切相劝,望你暂息冀州之战火,以图后计。然兄长壮志凌云,未肯稍懈,小弟虽感无奈,却也深知兄长心中沟壑难平。但望此役之后,兄长能三思而后行,勿让一时之勇,累及全局之安。”
公孙瓒的眉宇间凝聚着浓重的怒意,声如洪钟,字字铿锵。
“子仪啊,你尚不知那袁绍的狡诈嘴脸!他先是巧舌如簧,诱我踏入冀州这片纷争之地,美其名曰结盟共御外敌,实则暗藏心机,借我之锋,以削弱冀州防线。”
“岂料他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趁势而起,利用我在前线的牵制,悄无声息间将整个冀州的军事力量纳入囊中。”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竟幽禁了冀州牧韩馥,将其置于暗无天日之境。待我率部凯旋,欲与他理论,讨回应得之地时,他却翻脸不认人,言辞间尽是推诿与敷衍。”
“袁家,世代显赫,门楣高悬‘四世三公’之誉,怎么能竟能孕育出这等背信弃义之徒?真是让人唏嘘不已,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刘耀闻言,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感慨。
“哎,兄长言之有理。这乱世之中,礼乐早已崩毁,仁义道德被弃之如敝屣,兵家之道,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您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这样的事情,您也应该非常清楚吧。”
公孙瓒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沉重,他低垂着头颅,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每一缕发丝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疲惫与忧虑。
“此役之后……幽州元气大伤,未来的路,怕是布满了荆棘与坎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苍凉与无奈。
刘耀拍了拍公孙瓒肩膀。
“兄长说的这是什么丧气话。”
况且,刘虞旧部蠢蠢欲动,正是考验我辈智慧与勇气的时刻。兄长需得振作精神,速速返回幽州,稳住大局。只要民心所向,幽州自能安如磐石。”
“兄长务必要小心啊!”
公孙瓒闻言,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决绝。他深知,此时的自己不能倒下,因为还有太多的责任与使命等待着他去完成。
“子仪之言,犹如醍醐灌顶。今日之恩情,公孙瓒铭记于心,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
与此同时,冀州。
荀彧轻执一封书信,目光穿越过字里行间,眉头不经意间紧锁,一抹淡淡的忧虑悄然爬上他温文尔雅的面庞。
原是他应友人之邀,欲往袁绍处一探究竟,本欲共谋天下大势,奈何世事如棋,人心难测。
袁本初,其名虽响,然其志在洛阳扶植傀儡,以图颠覆汉室之基,其心昭然,路人皆知。
更兼此人性格优柔,决策之际,多疑少决,昔日竟能以诡谲之计,巧取韩馥之冀州,此等手段,虽得一时之利,却失人心之向背,实非英雄所为。
他刚刚准备打算前往兖州的曹操那里看一看,但是在这个时候,戏志才给他的写了一封书信,让他前往并州投靠刘耀。
刘耀此人号称玉面屠夫,接手并州之后,勇猛无双,知人善任,很快就站稳了脚跟,连续击败鲜卑、匈奴、乌桓,而且此人还是汉室宗亲。
这短短几年,此人就从小小的县令一路飙升,官拜骠骑将军,冠军侯。
更是率领麾下击败了董卓,将其押回洛阳审判。
如今汉室衰败,百官群龙无首,王允和皇甫嵩还有蔡邕以及卢植等人更是全力支持刘耀。
虽然此人有戏志才和郭奉孝等人的全力支持,但是刘耀能走到现在的位置,手持并州、雍州足以说明此人不同凡响。
只是此人的杀虐有些过重。
荀彧有些犹豫。
一个是曹操和一个是刘耀。
曹操那份为了大汉江山不惜身家性命的赤诚,犹如暗夜中的一抹亮光,照亮了乱世中的一抹希望。
他的眼中,有对衰微皇权的深情凝视,有对苍生疾苦的深切关怀,这份情怀,让荀彧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与共鸣。
而另一者,则是那光芒万丈的刘耀,身为盟军之首,他仿佛是天际最耀眼的星辰,让人难以直视其辉。
然而,在这璀璨之下,荀彧却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刘耀的每一步棋局,虽皆能化险为夷,战无不胜,但其背后推动的力量,似乎更多源自对个人势力的无尽追求,对疆土的无尽渴望。
他的战略,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将大汉的旗帜悄然置于个人野心的阴影之下。
这些年来,刘耀虽然一直都在战无不胜,但是他并不是为了大汉,而是为了自己的势力,不断扩充地盘。
曹操与刘耀,如同天平两端的砝码,各自承载着不同的理想与重量。
曹操之忠,在于心系汉室,志在澄清宇内;而刘耀之强,则在于其强大的智勇与不断膨胀的势力版图。
这好比你出门相亲。
一个是老实本分,家世清白的老实女孩,和你门当户对。
另一个是漂亮多金,而且还是全国五百强企业之一的集团董事长。
虽然选择漂亮多金的董事长,会让你自己少走一百年弯路。
但是你的心里终究是有些不踏实,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大到有些让人自卑。
甚至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她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另有所图啊?
她会不会就只是想要玩一玩啊?
就在荀彧纠结的时候。
恰巧此时,荀攸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