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些庙里的牌上供的都是谁啊?”
作为旅游景区的高山上,一位孩童挣脱母亲的怀抱,指着庙宇上供奉的数十座牌位
“他们啊,他们都是英雄”
“英雄?什么是英雄”
“就是为了拯救别人而牺牲自己的人啊”
孩童好奇的走向那些牌位,发现有一座牌位矗立在中间,比其他的都要大上很多,赫然写着【南宫锦】之位
“妈妈,这个牌子为什么更大啊?”
作为神灵术士的父亲拉过了孩子,告诉他:“这是个六品神灵术士”
“六品神灵术士?他们这么厉害,也会死吗?”
“会的,在好几百年前,有一大群魔物袭击了我们的国家,有几十上百万个像爸爸一样的神灵术士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
庙外的英烈碑旁,一个佝偻着身子,穿着麻布破衣,头发已经像枯白的稻草似的老者静静的听着这一切,不语,只是用手擦拭着墙上刻着的有些沾灰的名字,碰到掉色掉漆的,他会拿出一支笔补上
孩童的父母对着那些牌位鞠躬参拜,而他显然不懂这一切的意义,提着风车冲到了庙外,被门口的大塑像吸引了目光
“你认识他吗?”那位老者躬起身子站起,慈祥的笑道,只是他的声音已经太过嘶哑,太过小了
“不认识,我认识字的!这个第一个字是……是元,第三个……是唐!”
“哈哈哈,真棒!爷爷给你糖吃!”
“好!谢谢爷爷!”
老者依旧是躬着背,慢慢地朝着另一个方向杵拐杖走去,十米就能走上半分钟,有游客想要搀扶他,被他伸手婉拒
一队带着导游的游客赶到,那位导游拿着话筒,在庙门口介绍道:“立在门口的这座塑像,就是神都历史上最伟大的神灵术士——元帅唐濂,据说这座庙宇就是他亲自建成,里面供奉的就是当初圣陨纪元之时牺牲的强者,并且,元帅的大徒弟,六品术士南宫锦的遗体就埋在这座山里”
老者来到一座坟前,用镰刀割去墓前杂草,拂去碑上灰尘,点起了一根旱烟,抽完后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开始用锄头在这座坟的周围挖掘
锄头砸地的声音响亮而规律,他的心灵早已不在此处,不在这个时代,只剩身体机械规律地动着
“阿濂,爹要走了,你跟娘在家里待好了!家里的钥匙爹带走一把!爹绝对会回来的!等回来就带你出去旅游”
“阿濂,大哥要去把恶魔从国家的土地上赶出去了,娘和小妹交给你了”
“还有活着的吗?唐濂!快跑回去传情报!”
“不!队长!我不走!”
“你最年轻!你先走!这是命令”
“只有我活下来了……为什么,队长!把我跟你们埋在一起啊!”
他很快挖出了一个两米深的大土坑,坐在了沙土堆积的小坡上,眼睛早已看不清什么东西,所看到的都是过往的一切
“嘿!大叔!你收我为徒吧!”
“阿锦!不许跟唐将军这么说话!”
“我要学本事!我也要当六品术士!”
“想当我的徒弟啊,小子,要求很高的哦”
“你只管说!”
“我要你现在什么样,变强后还是什么样,一直保持初心,你能做到吗?”
“哼!尽管试我好了!”
没有雨滴落下,他的耳边响起了滂沱大雨的声音
“阿锦!你撑住!师父马上就把这边搞定!我来救你!撑住啊!”
“师父……我对不起你,他们抓住我了,我跑不了,自杀都做不到,您亲自杀了我吧,别让我杀了弟兄们”
诸天战场上的纷争结束后,鲜血洒满星河,无数人的尸骸至今漂浮着,包括圣者与至高神也永寂于此
只有一个雄伟的身影活着冲了出来,拖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月彦,一个叫白云净
夕阳落下,在高山上无比巨大,无数游客举起摄影机与手机,而老者也背对着巨大的夕阳,抽起了人生最后的一根旱烟
“喂,老头,你很有本事是吧?收我为徒吧”
“当我的徒弟?你没看到我穿的什么破样子,惨过做乞丐”
“当乞丐也比天天看到那个老东西强!我不管!我磕头拜师了,以后你就是我师父!”
旱烟逐渐熄灭,与夕阳一同落下,老者也朝着自己挖出来的坟墓倒了下去,嘴里只念着一句话:“一定是你啊”
元帅随着夕阳一同倒下,而第二天,朝阳仍然升起,似乎比昨日的更亮
目所能及之地,皆为他的遗产,在千里外的一座镇上,黄瞳的少年被窗外照进的朝阳刺的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
“新的一天,继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