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乐正开来还真是个急性子,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文星吉带着墨藜跟着丫鬟来到乐正开来的屋子,屋子内放置着各色乐器和曲谱,绿绮琴就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乐正大人好雅致,对行乐执礼之事敬若神明,真是让在下佩服之至!”文星吉道。
“文公子乃神人,乐正今日受教了,请坐!”乐正开来说道。
“大人客气了,什么时候拜师啊?”
“这……我……,哎!文公子是哪里人啊?”
“秦岭终南山人!这拜师一事……?”
“再议,再议!文公子师出何门啊,怎么对这音律技艺也如此精湛?”
“看来这家伙不想拜师,我也只是想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真没必要收他,不过他的名声却有极好的广告效应,如果让他拜个室外弟子,再授予他一个名誉长老的头衔,既省了伺候,也可以招收不少慕名之客为徒,这些人可是发展七星宫的钱财之源啊!”文星吉心里盘算着。
“我自小受教于楼观台,家师是终南山清修道长。这阙岚姑娘和南宫四姐妹是否可以跟我入七星宫?”
“只要她们愿意,我自不会阻拦,先生刚才的脚功是何来头,在下的琴幽魅影功怎么会瞬间被破,还受此重伤?”
“这个也不是什么功法,是乐理的一种,叫打击节奏,不过,我也只传授徒弟!至于你受的伤,只不过是你的真气错位,脉轮阻塞所致。”
“打击节奏?”
“你精神力太过于集中,但又对音律十分敏感,不能抵挡律动的入耳,又不会格心分身之法,受到强力干扰,自然会错乱真气!”
“何谓格心分身之法?”
“这个嘛,我也只教给徒弟!依照先前约定,我已与你比试完毕,这乐正府现在也是我的了,还有这五位美女,我也要带走。哦,对了,我现在是否可以更换府名,送乐正先生出门了?”
“这……?哎,罢了!我乐正开来从不食言!”乐正开来沮丧地说道。
“阙岚与大哥同在,要走我们一起走!”乐正阙岚说道。
“师父,徒儿与您同在!”南宫四姐妹齐声说道。
“愿与家主同在!”院内所有人都齐声说道。
“呵!你们这般同心也实在难得!不过你们出了这乐正府,这乐正府门庭被拆,恐遭天下人耻笑,敬仰者将不再追随。这乐正一门,自汉代以来,闻名天下,传至今日已近千载,如此声誉毁在大人手里,确实令人惋惜啊!”
“我……,这……?苍天哪!开来今日遭人算计,失了府邸,毁了家誉,愧对先祖,只能以死谢罪!”乐正开来流着泪拔出南宫夏竹的剑说着就要自刎。
“大哥不要!”
“师父!”
“家主!”
众人立刻跪下齐声喊道。
“假惺惺的,还真会演!不过今天必须以标的收场,那就陪他继续演吧!”文星吉心里筹算道。
“你死了就对得起乐正先祖了吗?大人还是不要这样嘛!”文星吉上前按住剑柄说道。
“我文星吉也不是个贪财夺命之徒,今日之举,实属无奈,还请先生出山,帮星吉一次!”
“你这妖人,害我师门,如今又惺惺作态,究竟是何目的?”南宫冬梅执剑喝道。
“姑娘且不要动怒,文星吉仰慕先生已久,只是想请先生拜入我七星宫,做个长老,帮我授徒,将乐礼之事行至天下,亦可弘扬乐正先祖基业!”
“你何德何能,竟敢让我师父拜入你教!”南宫春兰也执剑喝道。
“星吉不才,偶然学得五音之诀,其威力之大,已超越乐理范畴,我可演示与大人,大人再做定夺!”
文星吉走出屋子,来到庭院,众人也跟着出来。文星吉见氛围已成,开始运转内力,取出八尺乾坤,在月色之中,开始演奏古曲《梅花落》,笛声一起,便惊艳四周,一幅美景便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中,笛声悠悠,情走笛头。
文星吉吹完一段后开始吟诗到:“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诗情画意之中时,文星吉横起笛子,韵调一转,开始吹奏《十面埋伏》,笛音响起,众人皆愕,退后一步,惊在原地。
文星吉突然气沉丹田,凝神汇力,顺势而发,韵长心生,催动五音之诀。
随着笛音突然转高八度,笛音中也加入了变徵、变宫之音,顿时杀气满满。文星吉吹奏之中,突然将右手随着脖子转动迅速推转,划出一道弧线,笛横律斩,一道剑气横扫庭院,树木尽倒,器物飞裂,池水四溅。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文星吉又顿声吟到:“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文星吉见众人呆在那里,又捡起地上的两根竹枝,折成鼓槌,用几个破碎的木器当鼓,铜盆当吊镲,开启了架子鼓模式。
他以歌曲《逆战》的鼓法为基础,节奏响起,众人先是一惊,后又被节奏的律动带起,开始跟着晃动身体,脚也不由自主地踩起鼓点来,沉浸在这节奏的快感里。鼓点时而快板,时而渐慢。他又开始嘶吼,呐喊,众人也开始跟着哼起节奏来,燃爆全场。
就在众人正嗨之时,文星吉敲打着节奏吟诗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鼓音霎时骤停,众人意犹未尽,摔倒一片。
“欧了,全场拿下!”文星吉右手举起竹枝在头顶画了个小圈自言自语道。
“先生真乃神人!平生第一次听闻如此舒畅的躁乐,令开来千尺之敬,甘拜下风!开来愿拜先生为师,传承先生之志,弘扬礼乐之道,抚泽天下,拜请先生教我!”乐正开来起身跪拜在文星吉面前说道。
“乐正大人请起,礼乐之道,博大精深,如同浩瀚星空,每一点,都可以散发光耀之芒。先生早已闻名遐迩,今日跪拜,不是拜我,以礼乐为师,确为天下礼道,今日入道我七星宫,以方响为名做个宫外执事长老,来去自如,您的弟子和门徒都可一同前往。”文星吉道。
“多谢师父收留!”乐正开来说道。
“天色已不早,我们收拾一下,各自休息吧!”文星吉说道。
“师父,请!”
乐正开来恭敬施礼后将文星吉领入主屋,墨藜跟着乐正阙岚回了房间。
太阳刚出来,墨藜便早早来叩门,乐正开来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吃完饭后,文星吉将七星宫的地址交代给乐正开来,并希望乐正阙岚和南宫四姐妹也能一同前往。
乐正阙岚满心欢喜,乐正开来也很爽快地答应了,承诺等齐家寨之难平息,就带他们一起前往七星宫。
文星吉拜别了乐正开来便向门外走去,见众人已经开始用木桶囤水,便带着墨藜欣慰地离开了。
他们来到霍家清心堂,见霍林芝正在给寨子里的人们诊脉,外面有很多病患排着长队,在服药喝汤。
“墨藜,你就先在这里帮霍大夫,我去那边梵音寺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师父,我要跟你一起去,我觉得我在这里也帮不了他们!”
“去那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有危险,我还得分神护着你!”
“师父,其实……,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你是墨家传人,应该无所畏惧!对了,今天在清心堂也是机缘,不如我传你道家《清心诀》,你在此修炼,将你的经脉运转与心境相连,以后便能自己调理气息,运转内力得心应手后,便可以使用墨子剑法了!你不是也见过墨子剑法的威力了吗?”文星吉说道。
“那,好吧!不过师父……!”墨藜又准备说话被文星吉打断。
“嗯,听话!要认真学,《清心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想成……”
文星吉将道家心法《清心诀》一字一句教给墨藜,并帮她解释如何运用,墨藜心领神会,开始盘坐修习,文星吉将桃木剑留下后便匆匆离开了清心堂。
他来到梵音寺,见寺门紧闭,便上前叩门,半天无人回应,便试着用力推门,门竟然没有上栓锁,他便迈步进入。
“这寺庙怎么空无一人?连个坐禅念经的都没有,不可能吧?”
文星吉迈开大步快速来到观音殿,见香火正旺,便又点了三柱香,跪下来膜拜,磕了几个头后说到: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是这世间老百姓最崇拜和寄希望最多的神仙,您也是佛道双修,我有一事不解,佛与道究竟有何区别?请您告诉我,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先向佛还是先入道?”
文星吉闭目静思,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切皆源于内心。道于逍遥,佛向解脱;道源神凝,佛静禅定;道,吹万而不同,咸其自取,佛,万相由心生,境随心转;道,恶乎往而不存,佛,无所从又无所去,是名如来;道,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佛,缘起性空,归于虚空;道,天地与我并存,万物与我为一,佛,清浊并六界,唯吾自独尊!”
突然,余音刚落,文星吉清醒过来。
“哇,还是不太懂噢!不过,这世间真的有观音姐姐!谢谢观音大师指点,阿弥陀佛!”
文星吉说完又连续叩拜三次,向功德箱放入些碎银后,正要往出走,看见观音像手里的玉净瓶里柳枝末梢开始发出了亮光,他赶紧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两滴露珠。
再看供桌上正好有个白瓷小药瓶,便拿在手里晃了晃,发现是空的,便取下瓶塞,将露珠收集进去,又做礼表示感谢。
“这露水有什么用?喝也不够润喉的,不管了,反正又不要钱,先存着再说!”然后便出了观音殿,继续向后走去。
“什么人,竟敢擅闯镇魔塔?”三个灰衣和尚手持戒刀冲向文星吉喊道。
“我是香客,前来拜神请愿!”文星吉答道。
“住持有言,今日佛门修缮净宇,对外不奉拜,速速离去!”和尚说着就用刀将文星吉向外驱赶。
“佛门净地,怎显凶器,不放下屠刀,怎能立地成佛?”文星吉说道。
三个和尚根本不听,直接用刀刺来,文星吉使出斗转星移步,迅速闪避至三人身后,向着寺塔位置奔去。
“站住,站住!” 三人也跟着转身,提刀紧追。
“有人闯入,快,列阵!”
一个上身赤裸的和尚在喊着,一群和尚迅速集结开始列阵,前院的三个灰衣和尚也追了进来加入他们。
“喂,你们这么多和尚,不去坐禅诵经,围着这高塔干吗?”文星吉问道。
“少打听,今日你擅闯禁忌之地,可别怪佛门不讲慈悲!换阵!”一个披着灰色袈裟的和尚说道。
“十八罗汉阵嘛!我在电影里见过,不过我今日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打听一个人!”文星吉说道。
“擅闯禁地,就是死罪!有种你就来闯一下阵,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向我们打听!”那个和尚继续叫着,其余的和尚都开始叠摞人墙。
“阵列的那么整齐,耍杂技啊,打碎了真可惜,再说,天气这么潮热,我还不如歇息一会儿!”文星吉说着,盘腿一坐,悠闲地用手扇起风来。
“小子,你不是挺有胆量的吗,敢闯进来,又为何畏首畏尾?拿出本事来啊!”那些和尚继续叫骂道。
“呵呵,我又不傻!十八罗汉阵是守护阵法,我还是省着点儿力气吧,坐着看你们能坚持多久,这叫以静制动!”文星吉说着继续扇着风。
和尚们继续叫骂着,文星吉就是不理会。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最底下的和尚坚持不住了,腿开始打颤,整个阵型开始晃动,“哎呦”一声,唰拉拉都塌落下来。
众和尚揉着腿骂道:“胆小的鼠辈,连阵前都不敢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