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符文朝震惊道。
“下针穴位共十三处,遍布全身,施针穴位必须精确,且力度要恰当!”
“就没有别的办法?”符茹云问道。
“我只会这一种方法,要不,再等等,看看别人有没有好的办法?”文星吉说道。
“小兄弟,你成家了吗?”符文朝双手掌互握了一下问道。
“我去,这啥辈分啊?你女儿管我叫小兄弟,你也这么叫!”文星吉心里笑道。
“我今年十七,刚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女孩就是贵府的大小姐!”文星吉看向符茹云说道。
“那仙师就治病吧,让茹云配合你,我在门外等候!”符文朝说罢就出了屋子。
符茹云便给妹妹脱了衣服,文星吉随口说了一声“哈哈,还挺白!”结果挨了茹云一巴掌,骂他是登徒子,恶叉白赖。
文星吉捂着脸严肃起来,对着邪祟说道:“既然你不出来,那不如让我给你唱首歌听听!”
“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从,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
“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第一针下!”只听得符茹云的身体里冒出“哎呦”一声。
“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第二针下,你舒服吗?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垒入二分,第三针下,滋味儿还不错了吧,你个邪祟!四针掌后大陵穴,入针五分为鬼心,五针申脉为鬼路,火针三下七锃锃,第六却寻大椎上,入发一寸名鬼枕。”文星吉接连下三针,疼得邪祟直叫唤。
“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牀针要温,八针承浆名鬼市,从左出右君须记,九针劳宫为鬼窟。”文星吉又连下三针,这下邪祟坚持不住了,开始求饶。
文星吉没有理会继续唱到:“十针上星名鬼堂,十一阴下缝三壮,女玉门头为鬼藏,十二曲池名鬼臣,火针仍要七锃锃。”邪祟已经疼得有气无力了,直喊“道长饶命啊!”
文星吉故意提高嗓门唱到:“十三舌头当舌中,此穴须名是鬼封,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狐穴只单通,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
唱罢高高举起十二寸的空心针,对准舌头当中的鬼封穴,大声喊道:“你就要魂飞魄散咯!”
“仙师饶命,仙师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那邪祟立刻现身跪地求饶。
“你本属木,是何来头?”文星吉问道。
“我是上古仙书《九剑神诀》之中的册页,曾跟随仙门山道祖逍遥穆一起修炼,修得神魂出境,凝结元灵。后逍遥穆飞升,化作一缕青烟而去,只留得我一缕残魂于此。我无处容身,四处寄生,修为越来越低。”
“接着说!”文星吉说道。
“三年前,我无意中游荡至此,后听闻符家庄的藏经阁里有我的本位真身,于是就在藏经阁门口等待体弱之人,后来此女经过藏经阁,我便入了其身,取了神诀去凤鸣坡还魂入位,却发现这册神诀是假的!”
“这玩意儿真假有区别吗?”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真诀与仙道同气,当然有区别!”
“好吧,当我没问!”文星吉说道。
“一气之下,我毁了假诀,用最后的真元,将神诀之印刻于大梧桐之上,只待有缘人习之。自己化身孤魂野鬼栖于此身,亦是无奈之举。仙师若能催动神诀,可自行修之,也算我等到了有缘人,了我心愿!”
“这样啊,不过这里你不能再待了,下一步怎么打算?”文星吉问道。
“继续寻找本位真身,或者做一个孤魂野鬼,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若实在无处栖身,不如暂居我柳木刀内,跟着我一起修行。”文星吉说道。
“如此甚好,多谢仙师收留!”
神诀元灵谢过文星吉后就栖身进了柳木刀,被放置于储物袋内。
“你这对着地面叨叨了大半天,我怎么没看见邪祟,你说,是不是在装神弄鬼?”符茹云问道。
“你道行浅,看不见的,快来帮忙!”文星吉瞥她一眼后说道。
“那茹梦为何还未醒过来?”符茹云问道。
文星吉没有回答,只是按反序去针,让符茹云给她妹妹穿好衣服,将其平躺于床上,喂食醒神丹、补气丹各一颗,让她休息,不要惊扰,说一个时辰后便会自己醒过来。
这时候符文朝推门进来,看了一下符茹梦,又摸了摸脉象,让文星吉在家里客房先休息,说等茹梦醒了再去谢他。
文星吉被安排到一间客房里休息,到了傍晚,符茹云推门进来,带了一盘果脯蜜饯。端详着文星吉,诡异的笑到:“你是个道士?哼哼,还是个小道士?修行须净心,你还敢看我妹妹,还让她脱光衣服?你个色胆包天的家伙!”
“鬼门十三针中第十一针的鬼穴就在那儿,我也没办法啊,况且你爹同意的!”文星吉不好意思地搪塞道。
“你肯定不安好心,你可是道士!道士,你懂不懂,不能轻易接近女色!”
符茹梦嘴上说着,心里却暗喜,因为由此可见,文星吉身边应该没有让其倾心的女孩。
“我穿上道袍是道士,脱了道袍依然是帅哥,哥修心不修象,功德自在心中!”文星吉说着,突然想起凤鸣坡,心里惦记起《九剑神诀》,就呆不住了,赶忙寻问符茹云。
“凤鸣坡在什么地方?”
“在符家庄正东三十里,怎么了?”
“那儿有没有一棵大梧桐树?”文星吉继续追问。
“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不会被砍了当柴烧了吧?”
“那棵树那么大,谁砍得动?只是那棵树已经枯死很久了,要不我明天带你去瞅瞅?”
“干嘛明天,我们现在就去吧!”
“晚上和你单独出门我不放心!”符茹云看着文星吉扭捏着说道。
“大姐,你还不放心我?我都放心你,我可是个道士!”
“花道士吧?”
“不花,纯黄…金…的!”
“……”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出了屋门。符茹云向庄里要了两副出门牌,带着文星吉出了符家庄,他们乘坐马车一路上有说有笑,驾车的是三长老符天槐,一手独门绝技“烈阳十八斩”威震四方。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道观门口,道观年久失修,山门破碎,早已不见生机,但“崇明仙观”四个大字却依然醒目。
“再向前走就是凤鸣坡了,大梧桐就在凤鸣坡边上。”符茹云说道。
“请小姐和仙师下车,顺着这条路再向前三里就是凤鸣坡了,前面道路崎岖,马车不能前行了。”三长老说道。
“那三叔就在此等候,我和星吉去去就回!”拜别三长老后,符茹云递给文星吉一个火把,自己提着灯笼,朝着凤鸣坡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大梧桐,这棵树有几千年的树龄。夜色中看轮廓已超过九丈,树干直径足有一丈,树顶盖盘已经不在,只剩七条枝杈,树皮开裂,露出躯干。
大梧桐后面就是凤鸣坡,凤鸣坡只是个土坡,坡旁有个高台,看上去已经损毁多年,只剩一座残破的方形青石台基,台基宽九丈九,其他的除了大点儿也没什么特别。
文星吉转向大梧桐,催动天眼神通,眼前瞬间变得透亮。大梧桐上果真有字,九列字体发着金光,隐约还在闪动,有些晃眼睛。
文星吉用心念着:“一式:形马吐纳沉丹田,阴阳双气交合全,内行任督大周天,外分少府鱼际间,主气中冲走商阳,气随剑锋斩万千;二式:气回丹田剑天溪,……。”
文星吉用天眼神通感知,细细地分析着每一句心诀,还有字体颤动的方向和频率,心里大概领悟到了什么,突然感觉周围有东西靠近,连忙收了天眼,大梧桐上的神诀跟着进了文星吉的眉心。
“什么人?”
文星吉再次催动天眼神通四处搜寻,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只动物的轮廓向凤鸣坡后面跑去,随后不见了踪影。
“发什么神经啊你?大半夜盯着个树看老半天,又突然吓唬我,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怕吓吗?”符茹云摆出接招的架势,慢慢靠近文星吉小声说道。
“已经跑了,可能是只野狼吧!”文星吉说道。
“野狼?恐怕是你这只色狼吧!”符茹云收了架势。
“我……?”文星吉指着自己问道。
“看完了没有,完了我们就走吧,这里确实有些渗人!”符茹云说完,便催促着文星吉向崇明仙观走去。
符茹云走在前面,快到观门口时,被草丛中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差点摔倒,仔细一看,竟然是三长老。符茹云哭着呼唤三长老,文星吉连忙跑了过去,上前查看。
三长老的左右胸被贯穿两个大洞,成锥形,心室和心房都已被破穿,手里的剑还未全部出窍,袭击应该来自身后,像是被野兽獠牙刺穿的。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不要难过了!”文星吉安慰道。
符茹云依旧呼唤着“三叔”,伤心至极。
“还未出师就遭毒手?糟糕,不对!我们应该是被跟踪了,这没有其他人,庄里一定有内鬼!”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茹云,我们赶快回去吧,庄里很可能出事了!”文星吉突然联想到梧栖村的惨象,对符茹云说道。
随后,文星吉和符茹云将三长老的尸体抬向马车,却发现马已经死亡,也是被洞穿身体。他们只好先将三长老的尸体抬上了马车,安放好后,先返回庄里,再叫人来,将符天槐的尸体运回。
二人走着,文星吉突然说到:“这样走回去恐怕来不及,我们得快点儿!”
文星吉说完抱起符茹云催动化风靴向符家庄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