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被忧心忡忡的带到医院,经过医生诊治,没有太大问题后,便一起往家里走,路上妈妈一直抱怨爸爸拿回来汽油都不知道放好。通过父母的谈话,李雨才知道那茶缸汽油是爸爸拿回来去衣服上油渍用的。当时爸爸正好找驾驶员要了一杯回来,顺手放在了方桌上,没想到被李雨当水喝了,所以妈妈才会抱怨爸爸。
通过上次的下河游泳事件和这次误喝汽油,对他影响还是不小。他原本时不时就想下河的冲动已经没有了,还有喜欢打球的热情也减弱了。
星期一中午放学的时候,王国睿好奇的喊住李雨,问道:“军长,上学时候去不去下河洗澡?”李雨简单地回答道:“不去了!”王国睿好奇的问道:“这段时间怎么你都不怎么下河去洗澡了呢?”
李雨不想多说原因,只是说道:“这段时间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就不去了。”王国睿关心地问道:“怪不得看见你脸色不好,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昨天李雨误喝了汽油,又到医院洗过胃,肯定脸色还有点苍白。他对王国睿笑着说:“去看过了,没有多大问题,过几天就好了。”
以后每天放学,李雨都会默默地走到教室讲台前,从那装满各色粉笔的盒子里挑选出两支粉笔,然后揣进书包带回家。不过,他带粉笔回家,可不是用来写字。
李雨下午放学回家,他搬出一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紧接着,他就会掏出白天带回的粉笔,然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削笔刀。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的呼唤声传入他的耳畔:“小雨哥,你手上拿着粉笔和小刀,坐在门口做什么呀?”
李雨闻声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俏可人、甜美动人的小脸蛋儿。原来,和他说话的正是住在他家隔壁的小女孩,年方约莫七八岁。这个小女孩的父亲是三车队的驾驶员,母亲则是一名保修工,家中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妹。李雨微笑着回答道:“小清,你回来了呀,我在用粉笔雕刻,你是不是有不会做的题了?”
“没有,我就是看到你坐在门口,所以才走过来的哟。”说话之人正是名叫小清的可爱小姑娘,如今已经上小学二年级啦。每回当她碰到那些自己不懂的题目时,总是会第一时间跑来询问李雨。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瞧好了,我现在要用这根粉笔雕出一只小鸟。”言罢,只见李雨手持小刀,全神贯注地在那根粉笔上头精心雕刻起来。而小清则乖巧地蹲在一旁,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紧紧盯着李雨手中的动作。
没有多长时间,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根粉笔已然化作一只仰头的小鸟。小清目睹此景,兴奋不已,情不自禁地拍起自己那双乖巧的小手,欢呼雀跃道:“哇塞,小雨哥,你雕刻得好好呀!可不可以送给我呀?”
“哈哈,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拿去吧!”李雨十分豪爽大方,毫不犹豫地将刚刚完成的小鸟递到了小清的面前。
次日下午,学校放学后,李雨前脚刚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呼喊声:“小雨哥,小雨哥……”
听到这熟悉的呼唤,李雨赶忙快步走出屋子,迎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开口问道:“小清,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小雨哥,能不能帮我雕一些小鸟呀?我把你给我雕的小鸟拿到班上,同学们都喜欢,他们让我带了些粉笔回来,喊帮忙给他们也雕一些。”小清手中拿着许多粉笔,一脸期待地看着李雨。
“呵呵,这个事呀,当然没问题啦!你先等我一下。”话毕,他转身迈入屋内,从书包里拿出文具盒,然后从里面取出那把刀子。紧接着,他又屋子里拿了一把小凳子后,才走到门口坐下来。随后,从小清那双粉嫩的小手中接过一支洁白如雪的粉笔,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精雕细琢之中。
此时此刻,小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雨,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眼看着李雨已经着手帮自己雕刻,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然后轻快地伏在了李雨的背上。仿佛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静静地趴在那里,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李雨手中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然而,就在小清趴在李雨背部的时候,她那可爱的动作让李雨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在鹰潭曾经那段美好的时光,想起了军代表家属院里那位天真无邪的小姑娘陈薇红。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总是喜欢粘着他,时常撒娇耍赖要他背着玩。如今,眼前的小清也趴在他的背上,这一幕是如此熟悉,令他恍若置身于昔日的场景之中。
正当李雨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小清微微侧过脑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轻声询问道:“小雨哥,发生什么事情啦?为什么停下来呢?”那纯真无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听见小清的声音,李雨这才回过神来。他笑着对她说:“哦,我刚才想到了原来的有些事了。对了小清,我可以帮你雕小鸟,还可以帮你刻一些宝塔。”“哦,这样呀,好的,小雨哥,你雕什么都可以。”小清点点头说。
于是乎,只见李雨又开始动起手来,仿佛拥有魔力一般。没过多久,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小鸟以及一座座精致无比的宝塔便呈现在眼前。小清兴高采烈地从李雨的背上蹦跳而下,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李雨用那些粉笔精心雕琢而成的小鸟与宝塔,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欢快地说道:“太谢谢你了小雨哥哥!那我就回家咯~”“嗯嗯,赶紧回家去吧。”李雨面带微笑,温柔地轻抚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儿,接着便顺手拎起小板凳,转身迈进了屋内。
自那以后,小清时常会拿着几支粉笔,兴冲冲地跑来央求李雨帮忙雕刻各种有趣的玩意儿。而李雨对于这样的请求总是欣然应允,乐此不疲地帮着她。
李雨跟随父母调动工作来到雅安之后,尽管这里的生活环境相较于之前在部队里的时候要相差了不少,然而他内心深处却依旧感受到了一丝惬意与安宁。
……
转瞬间暑假已然来临,这是李雨到雅安后的第一个暑假,他终于可以尽情畅享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假期在家里,他除了做假期作业,还会时不时地帮衬着父母料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假期刚开始没有多久的一天下午,李雨正在家中埋头赶写假期作业,想抓紧时间完成,假期后期就可以放心的玩耍。
而此时母亲也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回到家中。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次母亲回家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来就到厨房准备晚餐,而是径直走进了卧室,并且直接躺在了床铺上。
李雨虽然心中略感诧异,但也并没有过多的去想什么,旋即又重新做自己的假期作业。待到父亲下班回来的时候,当他一进家门,一眼便望见厨房里那略显冷清的样子时,同样心生疑惑。于是乎,父亲问李雨:“你妈妈还没回来吗?”“回来了,在卧室里。”李雨头也没抬的回答了爸爸一句。
爸爸听了后,步伐走进卧室,看见妈妈躺在床上,便上前轻声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今他回来没有去做饭,还躺在了床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面对丈夫关切的问询,母亲不禁长叹一声,满脸愁容地回答道:“唉!我心里不舒服。今日下班后我坐渡船返回家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今日刚发放的工资给掉了,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家伙偷走了这笔钱啊。”言语之间,尽是无奈与懊恼之情。
妈妈每天都要前往城关镇工作,那里与李雨家隔着一条宽阔的清衣江。通常情况下,如果河水水位保持稳定,没有出现河水上涨的情况,妈妈上下班都会选择在城区中间段的小渡口乘坐渡船往返于家和单位之间。
当爸爸得知妈妈是因为钱包不慎被偷所以心情不好后,他连忙安慰妈妈道:“掉了就掉了吧,千万别因为这个事情把自己的身体给气坏了。实在不行,咱们这个月就尽量节省一些开支也可以过的。”就在这时,李雨也走进屋里,听到了父母间的对话,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想到可恶的小偷偷走了妈妈的工资,他心里便充满了愤恨。
李雨走到妈妈身旁,说道:“妈,您别太伤心啦!反正我现在放暑假,整天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可干。要不您帮我找份零工做做?这样一来,我不仅能打发时间,还能趁着假期赚点钱呢。”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妈妈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但还是温柔地回应道:“小雨,虽说妈妈的钱被偷走了,但爸妈哪舍得让你出去赚钱呀!”
李雨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连何二娃他妈妈都让他假期去打一下工,那我也要跟着去的,就当是一次锻炼也可以!”此时,妈妈缓缓地从床铺上起身,回应这李雨道:“行啦,暂且先别提这个,妈妈这就去厨房准备晚饭。”
何二娃的父亲是三车队的一名司机师傅,母亲则是一名家属,平时靠踩缝纫机帮人缝缝补补挣一点钱。何家共有四个孩子,经济状况相对较为拮据。正因如此,所以假期来临之际,何二娃的妈妈便找上李雨的妈妈,恳请她帮忙给自己家儿子找一份工打,以便能够挣一些钱来补贴家用。自然而然地,李雨也就知道了何二娃要利用假日期间去打工一事。
何二娃要比李雨大一岁,因为住在一个大院里,所以他们平日经常在一起玩耍,彼此之间感情比较好、相处的融洽。
然而,李雨担心妈妈不会让自己在假期出去打工挣点钱,于是他赶忙找到何二娃,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托我妈妈替你找打工这件事呢?”见何二娃点头表示知道,他又紧接着继续说道:“那么你可不可以去向我妈妈说一下,让她准许我与你一同去打工呢?这样一来,我们俩也好相互作个伴儿呀。”
何二娃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喜不自禁地说道:“太好了!我刚才正琢磨着我自己一个人去打工,肯定会感到有点无聊呢!要是有你一起这下可就好了!”
李雨看他高兴的样子,于是对他说道:“那你得帮我一个忙,到我家去帮我劝我妈,让她同意我们一路去打工。”何二娃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嘞,包在我身上!绝对没问题!”言罢,两人一同向李雨的家走去。
当他们来到李雨家时,妈妈一眼瞧见了何二娃,热情地对他道:“小何,你来找小雨耍呀?”何二娃连忙点头回应道:“是的,娘娘。不过……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给您说。”
“哦?莫非就是你妈妈托我在这个假期给你找一份工打那件事吧?呵呵,你尽管放心,娘一定会替你安排好的的。”妈妈一脸慈祥地对他说。
“多谢娘娘啦!不过,我希望小雨能陪我一块儿去打工,您看行不行?这样一来,我们俩也能相互照应,可以作个伴。”何二娃满怀期待地望着李雨的妈妈,眼神中透露出恳切之意。
妈妈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李雨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李雨见状,急忙开口说道:“妈,您就行行好,让我跟何二哥一块儿去打工吧!这样一来,我们俩能够相互照应着,而且我还能顺便赚些学费呀。”妈妈听到这番话后,心里不禁有些犯难,但又实在不忍心打消儿子的积极性,于是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那好吧,等我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你们两个人就一起去吧。”
李雨一听到妈妈答应下来,顿时兴奋起来,转身对着何二娃欢呼雀跃地喊道:“太好了!耶,咱们终于可以一起出去赚钱啦!”妈妈看着儿子如此兴高采烈的模样,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着自己儿子的天真。
仅仅过去两天时间而已,妈妈就已经替李雨和何二娃找到了一份合适的活儿,那就是下河背砂石。
遥想七八十年代,沿着清衣江的河畔,可以瞧见许多忙碌的身影正在那里辛勤地挖掘着砂石资源。这些砂石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各个建筑工地,成为了建筑工程不可或缺的重要材料。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已很难再见到那些曾经热火朝天、挥汗如雨的挖砂工人了。
而河里挖砂石属于城关镇管理,这种工作不需要技术,只要有体力就可以了,费用是每天计算,半月一结,而且如果不想干了,只要给挖砂石的负责人说一声就可以了,所以李雨的妈妈为李雨和何二娃找了这份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