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捷点头:“对。先祖是天子近臣,赵家已经三代皇商,富可敌国。
大小姐修炼天赋异禀,又得高人指点,十八岁便已经是王境修士,自然有养身功法,绝不可能因为连续生孩子而伤了根基!
气怒攻心可能会吐血,但吐出淤血对身体有益,身体不会越来越差,更不可能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而且,大小姐是当时的皇后,整个太医院围着皇家转,药王弟子也在太医院,大小姐就算产后虚弱,就算是长公主失踪,自责抑郁,也绝不可能死得那么快。
此其一。
其二,赵家是多年皇商,贵不可言,即便是勋贵见了都得礼让三分,没有理由与别的权贵结交。
与任何别的权贵结交,都有可能被判定为结党营私,不利于赵家。当年二公子的婚事,家里便是不同意的。是二公子以死相逼,老爷才去求了皇上赐婚。
因为对方是权倾朝野的燕国公府,二夫人进门时的规格堪比大小姐出嫁进宫为后!享尽了荣宠。
但,自从二夫人进门,赵家就……没多久就分家,把旁支全部分了出去。老爷仁慈,分了三分之一产业出去。
可,那些产业都变相的到了燕府手里。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只以为是经营不善,不得不卖了。
可到后面才知道,买主全都是青一色的燕府背景。
当时,二夫人还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
再后面,我们吃了解到,卖掉铺子的赵家旁支和下人全都各种原因死的死残的残。
又不久后,长公主失踪,大小姐薨没,赵家……”
寒捷叹了口气,“现在,燕国公府仍然权倾朝野,赵家却分崩离析,赵家的钱去向不明,产业也被……
赵家内部还矛盾重重,大权旁落,小公子又被害成了这个样子…”
姜珩:“有证据吗?”
赵泓恺又激动得红了脸,蹭的站起来,“我在这,还要什么证据?我不就是证据?”
姜珩摸了摸戒尺。赵泓恺立即坐下,双臂抱胸做防守姿势。
“从受益者角度来说,你的猜测、推理没多大问题。但,办案需要证据,证人、证物都要有。”
寒捷希冀地看着姜珩,“烛龙公子,属下知道你和一般人不同,你可以让死人说话。
大小姐到底怎么死的,背后有哪些推手,赵家又怎么垮的,燕国公府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这些,属下相信难不倒你。请你,”双膝跪地,“帮我们讨回公道!公子说了,只要你帮我们办成了,那个东西就给你。”
姜珩奇怪,“那个东西?是什么?”
赵泓恺、寒捷都是一愣,烛龙不知道?
赵泓恺:“装什么装?你不就是为了那个东西来的?我答应给你了,但你必须帮我姐报仇雪恨,我要让那些害过我姐的,害过我的,都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姜珩扭头问鳄鱼plus:“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鳄鱼plus想了想:“我好像听说过。听说皇商赵家有个宝贝,好像是个古物。具体是啥宝贝,不知道。”
姜珩透视赵泓恺,识海、丹田、储物戒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是没带在身上?
赵泓恺被看得毛骨悚然,总感觉灵魂都被看穿了。
寒捷赶紧拉了赵泓恺到身后,“烛龙公子,你,眼神太骇人了!你吓到我家公子了!”
姜珩回神,“你这个单,我接不接,得看情况。”
“什么意思?”
“你想呀,我烛龙公会就是个一级都没有的小公会,要去单挑……燕国公府,还要将你赵家的那摊子烂事理顺,要查清楚先皇后到底怎么死的,帮她报仇……”
姜珩瘫在椅背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刑侦破案的,我也不是朝廷官员,就一乡野村夫,何德何能与皇亲国戚对抗?”
赵泓恺:“可……”
寒捷拦住赵泓恺,再次跪下:“烛龙公子,你能把有圣境修士的周家搞下去,你也一定能把燕国公府搞下去!
大小姐的死,和赵家现在的局面,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便是燕国公府。他们是纯受益者,一点损失都没有。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不是凶手,便是帮凶!”
“周家呵?”
姜珩苦笑。若不是吸收了王家枉死者的阴气怨气,害得王家一个厉鬼怨鬼都没形成,凭王家死人无法报仇。产生了因果。她根本不会理王家那档子事。
停尸房又不是没去过,法院的停尸间、解剖室也去过,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
不牵连因果…
等等…
姜珩突然两眼放光地盯着赵泓恺,她兼修辅助生殖,研究的试管婴儿就包括优生优育,就包括基因筛选,筛掉劣质基因、致病基因,保留好的遗传特性…
里面就包括了dna亲子鉴定!如果她是长公主,那么赵泓恺就是她小舅舅!就是真亲戚!
她刚好有一套简易的亲子鉴定仪。
说干就干!
“你们等一下!”
一会儿后,姜珩戴着一次性蓝色医用口罩和乳胶手套,拿着棉签,走到赵泓恺面前,“张嘴!我要取一点你的唾液!”
赵泓恺闭紧嘴,很是紧张,“你干什么?你要拿那个东西捅死我?”
就那么根带点白毛的小东西,能将他捅死?
寒捷再次将赵泓恺拉到身后,“烛龙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公子他身体虚弱,一点点小磕碰都容易出血…”
“看你们紧张得!我就取点口水!”
姜珩绕过寒捷,一手捏了赵泓恺下巴,一手拿棉签在口腔里卷了一遍。
同时,趁赵泓恺不注意,扯了他两根额前的碎发!
转身将棉签收好,一手拿了采血刀片,一手拉过赵泓恺的手,动作利落地扎下去…
“啊…”
姜珩丢掉刀片,专心挤血:“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这点疼就受不了?”
赵泓恺委屈地抿紧唇,看寒捷。寒捷紧张,但又无从下手。
姜珩采集了一吸管血,“回去等着。你们这个单子,我接不接,怎么接,你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看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