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中躯体急闪,嘶,剑刃刺透了他的衣物,仅贴身划过。
那人眼帘猛胀,大事不妙。
他拼命挣扎。
砰!
温热的鲜血如箭喷射,溅在何振中的脸颊上。
那人奋力挣扎,渐弱至无声。
何振中并未放松,良久,才松手移开了捂住对手的左手,从容抽出那灵剑。
飒飒。
夜风依旧吹拂,丛林里一片宁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司徒凌峰四人看见何振中的“ok”手势,心安了不少,但他们警惕不减,对方是特殊作战部队,定不止布设一个警戒点。
此时,曾帆已悄悄转移至低矮灌木旁,紧握手里的灵剑,四面八方警惕着。作为众中年纪最轻、实战经验最薄的一员,他的力量也是最薄弱的。
飒。
耳畔微有轻响,头顶风动。
可曾帆却全未发觉,一名敌人犹如黑夜蝙蝠,背靠树枝倒挂,右手提剑,左手悄然而来。
咔!
口舌已被封闭,一股烟草味儿钻进鼻腔。
不妙!曾帆猛烈地转动头部,然而,咻!脖颈仍感到一缕痛楚,鲜红的血痕随之显现,血珠渗出。
咽喉已在他的无形杀气下破裂。
亏得曾帆紧急甩头,躲过一劫。树上的人显然没预想到会有差池,不过,他极快反应,握剑的右手再次斩落。
轰。
曾帆急速下沉身体,脚尖蹬地,挣脱了捂口之手,毫不犹豫,剑锋猛刺向后。
飒。
挥空。
身形闪电般闪避至一边。
噗。
一把闪寒光的灵剑扎进他原本立足之地。
砰,树上的人松开脚,坠下落地,双手撑地起身,满脸诧异,没想到会连遭两次失败。
他不再迟疑,手扣扳机,正要发令。
飒!
一环紧索蓦然绕住他颈部,骤然收缩。
他面色剧变,顿时窒息之感蔓延,身形摇晃向前。
笃笃笃。砰。
飒,身影破风而出,脚一顿,凌空跃起,从他身旁擦过。
飒,寒光一掠而过。
噗。
他瞳孔圆瞪,喉部传来呜呼风响。
他的喉咙已被撕裂,剧烈的痛苦让他试图去捂住,可一切徒劳,面色灰败,砰然倒地。
司徒凌峰慢步走来,手持灵剑。
林振龙上前解开套绳,问道:“帆船,没事吧?” “还好,差点就没命了。”曾帆心有余悸地摸着喉咙,太险了。
“经历过几次生死战,你会更加成熟。”何振中走近,如此动静竟无人察觉,警戒点恐怕只有两位。
“哥,他已经发现我了,为什么不用枪警示?” 曾帆问道。
何振中微微笑着:“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敌人近在脚下,轻易便可取胜,何必要发出声音暴露自身,自送死亡呢?”
“这些黑猫队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宋天龙也随之而来。
“每支特种部队都以血与火磨砺而成,不是空口说得来的。”林振龙蹲下,搜寻尸体,寻找关键信息。
“所以,今后火凤凰也要历经生死考验,否则难以成长。”何振中想了想,决定日后给他们安排。
“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林振龙站起来。
“警戒哨的死亡很快会被发现,我们得走了。”
“明白了。”
几人前行一段距离,隐约望见森林中隐蔽的营地。
“没错,就是这里。”
“守卫不少,还有普通的军队士兵。”
众人伏在地面上,窥探情况,低声制定着行动计划。战斗必须速战速决,而后撤退,否则恐怕会被增援部队围困。
... 幽邃的夜间,黑猫据点却灯火熠熠,照见了不断切换的搜索光束。一拨接着一拨的凡世戍卫军在营地内外巡查。
“队长,为何刚才不尽歼那些侵犯我国土的边防武者?”
“他们挑衅我尊严,恨不能将他们全数肃清。”包头布的黑肤色汉子抬起头,扫视身旁的同伴,“但时机尚未成熟,此行只为刺探他们底蕴,过早出手,必致失控。”
“不过虚张声势罢了,杀些又能如何?”
“正是,若非大军压境,他们不敢有异动。”
“然则,职责所在,我们务必谨遵命令。”队长目光一凛,“勿忘警觉,华夏的特级修真者亦非等闲之辈。”
“队长,算了,此地处已近乎我界腹地,几道防线如钢铁屏障,他们岂可轻易渗透?”
“若真敢闯,必将令其无一生还。”握着淬毒匕首的独疤壮汉冷冷一笑。
队长亦是笑笑,心觉忧虑过多。
“罢了,回去养精蓄锐,明早回归主基地。”
“是。”
众人体态迅捷,手中长剑出鞘,毒匕闪现,离营房大门而走。
突然,空气裂帛,众人闻言本能地回头,视线随之聚焦,瞳孔骤缩。
漆黑夜幕中,一抹暗影挟带着熊熊烈焰飞掠而来。
“灵雷珠!”
瞠目的瞬间,火光电闪,一座营房瞬间破碎,木石、布幔,伴随着肢体断片四溅横飞。
“来袭!”队长高喝,身形急转,跃入沙堆之后。众人疾散,匿于掩体之间。
“定是华夏的修真特种部队,来复仇了,速度快得惊人。”队长面色铁青,猛然擂响前方的土包,“他们的胆量真够大,竟敢踏足我国境屠杀,此回,一个也别想逃离!”
“立刻上报战区统领。”
“卯时方位,密集炮火压制。”
“甲组,左侧包围。”
“乙组,右侧合围。”
“丙组,绕后夹击。”
“丁组,散开,布置结界防御。”
“是。”一众黑猫特攻队员疾如脱兔,持剑执匕,迅速分进。
连串指令显示这位副队长并非泛泛之辈。
哒哒哒。
门楼处的重型机枪旋即转向,飞舞的灵雷如同瀑雨,射向烈焰袭来的路径。树木被打出累累疮孔,落叶如暴雨般洒下。
呼。
辰位处,又是另一颗灵雷珠疾掠。
“快躲避!”
“卧倒!”
惊魂甫定的戍卫军纷纷跃起,仓皇后退。
轰!
机关枪阵地刹那成墟。
“莫要慌乱,只是小规模袭击,稳住阵脚。”一军士官高吼。
“蠢货!快趴下,找死吗?”队长疾叫,然而已是来不及。
砰!
那名军士官脑壳如西瓜破碎,血液、脑浆四散,无头尸体在强压下弹飞,撞入帐蓬才坠地闷响。
周遭的戍卫军人人惊惧发白,骇惧场面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