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衣女人发出尖锐的惨叫声，挂在她脖子上的小灰蛇毫不起眼，但它咬中的伤口居然能够实实在在地给没有实体的女人造成大量伤害。
    被小灰獠牙咬中的伤口开始不断有着灰雾向外涌动，女人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稀薄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女人的神志开始在剧痛的刺激下变得有些混乱，她知道如果此时再不用全力那她恐怕就要在这小小少年手中阴沟里翻船了。
    “嘶啊！”
    白衣女人的狰狞巨口猛地张开，一声直击灵魂的恐怖鬼啸声直指顾小五。
    顾小五没想到女人这时候还能有力气反击，虽然他的神经已经高度集中了，但他的速度还是没能快过声音，被音波正面击中。
    小灰眼见顾小五被击中，关心护主的它选择马上回到顾小五身边去，但顾小五此时却通过内心的感应告诉小灰不用管他。
    剧烈的音波将顾小五大脑内震颤得几近崩溃，他的七窍开始渗出血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就看谁先撑不住，是顾小五先扛不住女人的音波还是女人先被小灰蚕食。
    音波直击顾小五的大脑，这次没有小灰替顾小五守护，顾小五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像是有无数根钢针扎进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开始浸透顾小五的衣衫。
    这种感觉像极了之前顾小五在逃离福利院之前使用的那台神经元机器，只不过现在的声波更多的是造成伤害。
    另一边，厉青在巴士的外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他的通讯设备却好像突然恢复了正常，厉青连忙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陈院长的声音：
    “小厉，怎么这么久还没好啊？就算老大要锻炼一下这帮小子们也不能耽误我们的行程对吧。”
    厉青听得愣了一下，回答道：“什么锻炼？陈院长，你们那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吗？”
    陈院长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张大爷确是瞬间就听出了一些不对的问题，连忙问厉青：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在车上吗？”
    厉青冷静下来，一边以最快速度返回巴士一边将车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二人。
    而此时离巴士还有几公里的高速休息区内，一间小茶室中，秦云志的对面坐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地中年男人。
    男人身穿一件红色唐装，带着一个单片眼镜，手中握着一根黄铜烟枪，正赔着笑脸望着对面的秦云志。
    “秦帅，这么久不见本该请您到寒舍一叙的，但您要带着七院的孩子们去上京所以只能在这请您喝一杯粗茶了，还请海涵。”
    秦云志脸色平静，此时他没有再戴着墨镜，望着对面的中年男人，淡淡开口道：
    “唐总督亲自大老远赶来不光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恐怕我走之后，你就要对孩子们下手了。”
    “咳咳。秦帅这是哪里的话。”
    唐总督刚抽了一口就被秦云志这话呛到了，连忙摆手否认道：
    “这些可都是华国未来的希望种子，我怎么可能会对孩子们下手呢？秦帅可不要开玩笑啊。”
    “哼。”
    秦云志冷哼一声，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就要离开。
    对面的唐总督脸色一变，下一瞬间就出现在秦云志的面前，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讪笑。
    秦云志也笑了，一股凌冽的杀气瞬间就将整个小茶室笼罩在内，杀气实质化将整间屋子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几度，唐总督手中的烟枪上都凝结除了一些冰晶。
    “唐云山，你也想拦住我？”
    秦云志往前走了一步，唐总督的冷汗瞬间就滑落下来，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秦帅，只是可孩子们的一点小考验，绝对不会伤害到孩子们的，您放心，我以临安总督的身份向您保证。”
    秦云志扫了他一眼，身上的杀气更加强盛了几分，又向前一步。
    “云山，我知道你只是听命行事，我也不想在这为难你。到了上京我自然会去找云老鬼要个说法。”
    唐云山的表情有些犹豫，他也不想面对秦云志的压力，但也不想就这么让秦云志马上赶回去。
    秦云志眉头一皱，他这已经算是看在往日情面上给了唐云山面子，他的耐心一向不太好。
    “让开！”
    一道惊天的无形斩击向着唐云山狠狠斩去，唐云山顿时心中一惊，一个侧身慌忙避开，斩击擦着他的衣服飞过，茶室的大门瞬间化成齑粉。
    秦云志就那样一步步从唐云山身边走过去，两人之间再没有一句话。
    等到秦云志走后，唐云山默默掏出了一沓现金放在茶室的桌上，无奈的笑了笑刚想重新点着烟枪，但当他举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烟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断成两截。
    唐云山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
    “这么多年了，秦帅的杀意却更胜从前，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啊。”
    而此时的车厢中，声波的刺激让顾小五的神经第二次受到激荡，顾小五之前在福利院中几次实验先后刺激留下的还没有完全展现出的东西此时终于在这声波中破开了最后一层枷锁。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顾小五的脑海中，像是蛋壳破碎一般，他的身体中有什么一直被封印着的东西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彻底苏醒。
    无数奇怪的意识涌现，灌入了他的大脑。
    之前声波带给他的痛苦在这一刻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被放大了数倍，顾小五的面容开始扭曲起来，慢慢地他的嘴角竟然开始向上扬起，缠在眼前的黑布此时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灼烧成了灰烬。
    顾小五双眼没有睁开，扭曲的表情配上诡异的笑容，把眼前的白衣女人看得一愣。
    这什么情况？这是被刺激成傻子了？
    “噗。”
    一声利器入体的声音突然在这节车厢中响起，一柄完全由水晶雕琢的长剑突兀的贯穿了女人的胸口，长剑将女人刺了一个对穿没有任何伤口和血迹。
    “什，什么时候？”
    女人怔怔地盯着插在自己胸口的水晶长剑，精致的剑柄上在幽暗的环境中闪烁着绚烂的蓝光。
    长剑贯体并没有给女人带去太大的痛苦，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解脱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
    顾小五脑海中的音波钢针在此时也消失了，他的表情重新回到平静地状态，不变的是脸上的笑容依旧。
    他慢慢走近了白衣女人，女人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幻，脖子上的伤口涌出越来越多的灰雾。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在自己最后还保留一点意识的时候说出了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顾小五来到女人的身边，将水晶长剑缓缓拔了出来，剑身上依旧光滑绚丽，它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而不是一把杀人利器。
    “谢谢你，让我想起来了自己到底是谁，我是顾瑜，一个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复仇者。”
    可惜这句话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