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柔和地洒进庭院。
李星尧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院子里活动身体。一招一式,刚劲有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又增进了些许,身上更有一股气在流转,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陆斯年醒来,摸着旁边空空如也,便也起身,到院中看见练武的李星尧,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李星尧察觉到有人,见是陆斯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怎么起这么早?”
陆斯年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醒来发现你不在,便睡不着了。”
李星尧看到他眼底的欣赏,不禁抬头,带着几分自得说道:“把剑给我。”
他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从空间拿出来递给了他。
李星尧接过剑,瞬间气势一变。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专注而凌厉。只见他手腕翻转,剑如流星般迅猛刺出,长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芒,剑风呼啸,带起一阵轻微的气流。
李星尧身姿轻盈如燕,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又充满张力的弧线,宛如夜空中璀璨的银河。每一次的挥剑,都伴随着他身形的起伏,刚柔并济,既有山崩地裂的力量,又有行云流水的美感。剑势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如灵蛇吐信,刁钻诡异。
他的步伐稳健而灵活,身形在院子中快速移动,所到之处落叶纷飞。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宛如晶莹的珍珠滚落,他手中的剑似有灵犀,与他的身姿完美契合。
陆斯年站在一旁,心跳加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目光紧紧追随着李星尧练剑的身姿,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慕和自豪。
李星尧练完剑后,也坐了下来。
陆斯年拿出毛巾,给他仔细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李星尧抬着头,方便他操作。
“那位姑娘打算怎么办?”
陆斯年语气不变:“我们救人已经是功德一件,她伤好后自然要走。”
“你是怕她身世离奇会牵扯出什么事?”
李星尧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在他心中,陆斯年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若别人有困难,他能帮助的定不会袖手旁观。
“能帮则帮,帮不了也莫强求。”
陆斯年虽不是冷漠无情之人,也不是多么热心肠,不过为了维持在夫郎心中的形象,还是说道。
“这姑娘身份怕是不低,却落得如此下场,也不是我们能掺和的。”
“虽然是救了人,但我们也需谨慎行事,莫要给自己招来麻烦。”
“好,听你。”在李星尧心中自然是家人更重要。
半个时辰后,星澜和星辰也起来了。洗漱完后,星辰一边帮星澜做早饭,一边去喂家里的牲畜。
早饭过后,大家在院子里休息。
穆清婉先是郑重向几人道谢这救命之恩,随后便慢慢讲述自己的身世。
她的目光中带着哀伤和恨意,缓缓开口道:“我父亲是当今太师穆祉,我是太师府嫡长女。因为我父亲同尚书大人是好友,从小便为我和苏大公子定下婚约,这也是让我如今落入这般境遇的原因之一了。”
星辰忍不住插话道:“为什么啊?难道是他家人不喜欢你?”
星澜碰了碰他,“别插话。”
穆清婉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母亲是琅琊王氏,出生显贵,就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家中除了我就只有一个庶妹,她生母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我父亲醉酒后宠幸了她。母亲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还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做主抬她做了姨娘。”
穆清婉苦笑着摇摇头:“在她五岁的时候,刘姨娘去世,母亲多次看见她被下人欺负,而且她又乖巧可爱,一双湿漉漉带着濡慕的眼睛,总让人心生怜惜。母亲便是其中之一,心有不忍,便还是将人养在她名下,成了府中的嫡二小姐。她身体便比常人柔弱几分,我自小同她一起长大,也是把她当做亲妹妹对待。”
“她的性格胆小、温柔,平日里见了生人都会害怕得躲在我身后,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从不敢与人高声争执,哪怕受了委屈,也只是默默流泪,让人见了好不心疼。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每每护着她,有什么好东西只要她想要,我也从不吝啬,就连我母亲也是真心疼爱她,比之我也丝毫不差。”穆清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后悔。
“就在我和苏凌云的婚事越来越近时,她劝说我去清正寺许愿,说清正寺香火鼎盛,定能保佑我一生顺遂。”
李星辰疑惑地问:“难道那时你就没察觉出异样?”
穆清婉满脸悔恨:“我邀她一起去,她却说自己有事,陪不了我,我自然不会强求。哪想到,就在我们准备归家时,她暗中买通了我的一个丫鬟给大家下药,还雇了五个亡命之徒杀死了护卫和丫鬟后,将我掳走,带去了寺庙一处偏僻的山上。我这才知她竟然就是主谋,不仅想要我的命还想让人将我凌辱而死,受尽流言蜚语。”
说到这,穆清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脸上满是讽刺与自嘲的神色:“可笑的是,这些事竟还是我那好妹妹在我临死前给我说的。不止我还有母亲都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真把她当作单纯无辜的女儿\/妹妹,心中满是信任与疼惜。”
她回想着她一脸天真无邪,绘声绘色地讲着那些恶毒的事,心里不禁发寒,也觉自己愚蠢至极。
穆清婉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透着愤怒与悔恨:“我怎么就没看出她的歹毒心思,还傻傻地护着她,为她着想。”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几人听到这,不禁对穆清婉感到心疼,尤其是星澜,已经眼泪汪汪,哽咽着说:“穆姐姐真是太可怜了。”
李星辰一脸愤恨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狼心狗肺,恶毒之人!”
陆斯年和李星尧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心生怜悯。
李星澜轻轻拍了拍穆清婉的肩膀,安慰道:“穆姐姐,事已至此,莫要太过伤心,往后的日子还长。”
李星辰也说道:“是啊,既然你能逃出生天,必有后福。”
穆清婉强忍着泪水,神色凄然,“是我瞎了眼,错把豺狼当绵羊,才落得如此下场。不过,能遇到你们,也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