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吉田长野的办公室出来,福源惠子恢复了一些自信,也感觉周围的异样眼光少了一些,心里的负担随之减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福源惠子已经卸任特务三科科长的职位,虽然这个科长还一直空着,办公室也没人去用,毕竟不在其岗位,也不好再用那间办公室。
她现在的身份是秘密特工,没了科长的束缚,工作起来其实要自由不少。
离开警察厅,福源惠子直接去了一趟训练基地,与佐藤工木做了详细了解,又传达了吉田处长的命令,得到佐藤工木的配合后,她才回到宿舍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如果陈灵泽的死,如吉田处长所猜想的一样,这个案子可就有的查了,考验她专业能力的时候到了,能不能证明自己,可就全看这次能不能调查出凶手是谁了。
至于秦天,吉田的观点并不像福源这样笃定,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让福源惠子继续去调查,只是那方法是不是也太那个了一些,福源惠子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怎么才能让秦天感受到自己的真情实意,难道真的要和梦中一样,放下自己的所有尊严,去取悦一个下等民族的混蛋?
一面是受军国主义洗礼的信仰,帝国高于一切,为了帝国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她福源惠子的清誉。
另一面是女人独有的自尊和骄傲,哪个女人又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献给一个并不喜欢的男人呢。
这种纠结情绪很多女人都有,福源惠子也不例外,不过理性告诉她,哪怕不愿意,她依旧要去执行,因为这是帝国交给她的任务,作为帝国的精英谍情人员,她必须无条件完成。
哪怕因为昨晚的事情弄的颜面尽失,福源惠子还是换了一身迷人的碎花长裙,将自己打扮精致,她有一个新的想法已经开始在心里酝酿。
如果陈灵泽真是他杀,凶手必然在基地内部,如果秦天是老酒,把他拉过去协助调查,得知内情的秦天一定会暗中提醒凶手,只要秦天有所行动被抓了个现行,不管他是不是老酒,不管他背后是不是邹逢春,特务科都能顺理成章的对其进行审讯。
现在福源惠子的心态有了不小的转变,她没有一根筋的认为秦天就是老酒,但仍旧认为秦天和老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将其拉入到陈灵泽的案子里,不仅可以查出凶手,还能让秦天自己暴露,这就是华夏兵法里的一箭双雕,果然读书还是很重要的。
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照了照镜子,福源惠子很满意自己的状态。
这一回,她得“真情实意”的与秦天“交朋友”。
南关警署。
局长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一早上,秦天接电话都接无语了,打电话来的人正事没有,全他娘的是问他和福源惠子的事情。
风月场所里东洋女人不少,这些人玩儿过的自然也不少,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所谓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东洋女人。
只有像福源惠子这种纯正的东洋血统才叫东洋女人,比起那些风月场所的假东洋女人高贵了不少。
以现在满洲国的风气,娶到纯正的东洋女人极难,大多数都是披着假身份的二等公民。
但要是能和纯正的东洋女人有点什么事儿,绝对是一件特别长脸的事情。
说到这种风气,还是当下的实际国情所导致的,满清那会儿,汉人成了奴才,连蒙古族都在汉人之上,满族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子。
那个时候没有骨气的人一心攀附满族权贵,有骨气的人以征服满族为荣。
现在也一样,对东洋人低头哈腰当亲孙子,心里却想着骑上主子的头,这种扭曲的思想再常见不过,可迫于现实,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如果谁能把他们心里所想,但又不敢做的事情给做了,妥妥的都是值得称赞的狠人,就像昨晚汪仕进给与秦天的评价一样,真壮士也。
这些电话秦天不能不接,哪怕同样的话说了一百遍,还是得打着哈哈去应付。
只是这一早上的电话把他累的有些够呛,持续到十一点才停下来,期间秦天愣是连个上卫生间的功夫都没有。
秘书室的司慕言也累的不行,毕竟所有电话都是先打到她那里,然后才转接到秦天的办公室。
一开始还好奇今天是不是出了什么大案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光是给局长泡茶都泡了好几杯。
现在终于消停下来,司慕言也终于歇了口气,给秦天重新换了一杯茶,离开办公室去上洗手间。
刚到门口,就碰到企划科的科长周雪,见司慕言有些疲惫,正在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周雪客气的问道:“小言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不是的周姐,今天局长的电话早上就没断过,到现在才消停下来,我都快憋死了,我先去上个卫生间再和您说。”
周雪嗯了一声继续折腾自己新作的发型,听着身后隔间里的哗啦声打趣道:“你还不知道啊?咱们的大局长,现在可厉害了,连东洋女人都惹上了,还闹的满城风雨,生怕人不知道他在女人这方面的魅力大。”
“啊?局长出什么事儿了?和东洋女人有什么关系?”隔间里的司慕言好奇的问道。
洗手区的周雪看了一眼镜子里反射的隔间,轻哼一声:“你还小,以后会慢慢明白的,咱们这个局长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你多休息会儿吧,我去看看他。”
“谢谢周姐,晚上我请您喝咖啡。”
“那我可要喝美式的。”
“我知道一家正宗的咖啡馆。”
“下班了我等你。”
“谢谢姐...”
周雪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在嘴上抹了抹,躬身凑近镜子抿了抿嘴唇,很满意自己的状态,扭着曼妙的身姿离开了卫生间。
听见周雪皮鞋的声音离去,司慕言忍不住舒了口气,有人替她一会儿,终于可以偷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