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直愣愣看着那名老头儿,怎么看,都无法将他与算命的联合到一起。
陆晏舟自顾自倒了杯茶,目光瞟向姜绾,“你不想知道他算的是真是假吗?”
她蹙眉,没说话。
高也环抱双臂,呵斥那老头儿,“赶紧老实交代吧。”
老头儿自是看出他们身份不凡,更不敢冒犯,苦着一张脸,“我…我真不是什么神棍儿,我都是骗钱的,我骗的人太多了我不太记得二十年前我骗过谁了。”
“姜家。”陆晏舟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叩击在桌面,“你算出他们的女儿是灾星,还有印象吗?”
老头儿怔愣了下,恍惚想起来什么,连连点头,“这个我有印象!因为给的钱比较多。但这也不能怪我,是姜家那老太太迷信,非得找什么算命的,我缺钱嘛,正好会一点皮毛,就去了。”
老头儿说完,还发笑,“那孩子是早产儿,生的时候村里还有人办白事,撞上了忌讳。赶巧那老太太又那么迷信,在村里是个暴发户,我就想着捞一把,随便找些说辞糊弄了。”
“谁知道那老太太真信了,还说加钱让我改命。一下子给我开了五万块,那时候五万块可是巨款啊!我鬼迷心窍,就随便写了个生辰八字,让他们去按照上面的生辰八字领养孩子。我那时就是随便写的,只想赶紧拿到钱,趁他们没发现我得跑路。”
姜绾攥紧拳,蓦然发笑,“你随便一句话,他们还就把亲生女儿抛弃了。”
“我也没想到他们真会信到这种地步啊!”老头儿直呼冤枉,“我想着虎毒不食子,他们也不至于因为我一句话就把孩子扔了吧…”
察觉到气氛不对,老头儿怂着脖子,没敢再说。
陆晏舟掀起眼皮,示意高也。
高也一把拽起老头儿的衣领,带出包厢。
姜绾呆滞了很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别人随便一句话,就定夺了她的“命运”。
结果真相却是一个骗子神棍的无稽之谈。
她不是克父母的灾星。
却被父母当成“灾星”抛弃,真是可笑。
陆晏舟止步在她面前,指尖拂过她垂落的发迹,定格在她脸庞,“难过就哭出来,我不笑你。”
姜绾眼睫蹙动,偏过头,“我才不哭。”半晌,她抬起头注视他,“你是怎么找到人的?”
“我有我的办法。”陆晏舟指腹落下,停在她唇角,“如果姜家知道这个真相,我想一定很有趣。”
…
姜箐从陆家回来后,便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任姜夫人如何敲门都不见回应。
姜夫人担心她出事,喊佣人拿了备用钥匙。
一开房门,屋里没看到她,往浴室走去,姜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喊人。
姜箐躺在浴缸里,水被鲜血染红。
被送到医院后,姜家夫妇焦急地在走廊徘徊,等医生出了门,姜夫人着急询问,“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吃了违规的堕胎药导致流产大出血,幸好送来及时,捡回一条命。”
姜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反倒姜文德整张脸都不好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孩子不是陆三爷的,我们为了她得罪了陆家!”
“那还不是因为你!”
姜夫人忍受不了这话,“是你非要曝光的!”
姜文德咬肌一动,“我还不是为了——”
话未落,手机响了起来,是公司的电话。
他接听,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姜文德越过姜夫人急急忙忙走了。
才过了一个下午,姜氏就被宣告破产。
同时陆家澄清姜箐怀孕之事与陆三爷无关,陆家只认姜绾一个儿媳妇。